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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番外之兰夕第三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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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美貌的年侧福晋常常借口差人来请四爷, 她也从来不恼。只叫四爷去。我和兰葭总怕四爷去了便和年侧福晋成了好事, 她却每每淡淡的默默睡下了。四爷倒是也没多久自己就回来了, 看似……也应该没有幸过。

    那年侧福晋的声音语气很显然有几分学了夫人, 她竟也没有任何反应。

    后来, 四宜堂里有了六十阿哥, 四爷与夫人尽心抚育, 就更像一对难舍难分的亲密夫妻。再后来,年侧福晋竟然怀孕了。虽说后院福晋侍妾们伺候四爷是理所应当的,但我和兰葭都是心里不舒服。没想到夫人和四爷倒是好好的,始终如一。四爷是含在口里怕化了, 捧在手里怕摔了。

    雍亲王爷愈加成熟与深不可测。举手投足间那种天潢贵胄的压迫感和风华,简直让人不敢直视。最终,果然他就是真龙天子, 万岁爷,一朝御极天下。

    无数风波和舍命艰险, 我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俩一直都在一起, 不论何时,都是十指紧扣。

    我曾经大胆的想过,他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立她为后。但我失望了。他依然是雍正帝,虽然他爱得发疯。他依然是九五至尊。

    他四十五岁登基。为了她, 他搬到了养心殿,改了规矩不再住乾清宫。有宫女嚼舌根说她是夜夜在龙床上陪万岁爷睡的奴才,他就把她们活活打死了。

    夜夜在龙床上是真的。但她不是奴才, 她是夫人,是雍正皇帝的心和命。

    后宫已经几乎不再进人,宫女也遣了不少。他更是几乎从来不去了。

    雍正皇帝的居所养心殿守卫更是戒备森严,奴才和亲兵里三层外三层。从大院到围房,裙房,前厅,层层等级分明。只有最贴身的才能进后寝。我和兰葭终于也成了所有人眼中站的离万岁爷最近的奴才了。

    值夜时,屋内的动静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守孝期里,他夜里在龙床上批奏折,也是要夫人躺在身边睡的,夫人就躺在一旁轻轻帮他打扇。时不时的偏头看看,帮夫人掖掖被子。有时就那样睡睡醒醒,有时批完奏折,两人又开始静静亲吻,拉了帐子在里面细细密密的亲热。我感觉这种纯粹的亲热更是撩人,根本不知他们如何缠.绵悱恻,亲密无间。只有帐中泄露的一点喘息还有四爷喉间低语,最后每夜都是静静抱在一起交颈而眠。

    守孝期满之后,公务更是繁忙,虽不像四十岁那时常常一夜到亮,但几乎夜夜也是要缠的。万岁爷极爱点灯,夫人不依,他就哄着偶尔才能如愿。他似乎也会说些那样不庄重的话,只是低声在她耳边说。惹她羞恼捂他嘴,他便更情动。

    雍正帝依然跟从前一样,龙床上与平日里判若两人。平日里寡言冷酷,龙床上却截然相反。常常失了力道弄哭了也哄,但似乎从来改不掉。当然我也不知道其他男子,是不是都如万岁爷一般占有欲表现如此疯狂。

    只要他深夜摸回龙床上,龙帐里就开始听到夫人的低吟娇喘,爱.欲尽燃。他似乎爱反复亲吻她身子,包括最隐秘的地方。而夫人最怕的就是万岁爷酒后,每每都有些控制不住力——

    明黄色朦胧的帐子上都是纤细窈窕的女子昂着头挣扎着被一高大身影紧紧交叠扣着细腰压在腿上狠狠冲击的影子,女子像猫儿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的似乎已经根本承受不了的哭叫着:

    “胤禛…不要……呜……真的不能……胤禛!”那几乎失控的娇吟哭泣似乎已经又到顶点,颤抖哆嗦的夹杂男性粗喘低吼真是翻天覆地。

    可万岁爷不知是爱极了夫人的拒绝还是酒后失控到总无法顾及她的拒绝,每次她越拒绝他越发放肆的把她压倒在巨大宽阔的龙床上摆弄重入得她哭叫抽噎,不休不止。

    “烟……朕每天都想给你!”雍正那酒后沙哑的嗓音染着浓浓情.欲比从前显得更浑厚强势,充满了帝王气息。

    帐子里翻滚着,肢体的碰撞和亲吻声,夹杂着猫儿一样吟叫声简直把人的血脉都一把火烧的失去理智了。

    “饶了我……胤禛,胤禛!我受不住……太重了……又……啊!”

    那纤手从里面忽然抓住了龙床帐幄,整个帐子就开始随着里面剧烈碰撞的动作疯狂的颤抖晃动起来,那手的主人似乎又被拖进龙床深处去,帐子都几乎快要被扯落了。

    “烟儿,真想入到你心里去。乖,把腿儿再分开点”雍正原来也会讲这样的荤话,这沙哑冷酷的嗓音迷药一般的疯狂爱.欲。

    她似是被他吓到了,害怕躲闪的直哭,终究躲不开的被他半强迫着疯狂冲击,哆嗦着哭喊挣扎的推打着他胸膛。

    “啊……你醉了……胤禛…别这样……我怕……呜”

    可他根本狂乱的不听,他强势的搂着她就像抓着一只娇弱的宝贝,整个人都埋在她身上以疯狂的频率进出。

    “不怕……云烟…朕的云烟……全都给你好不好?”

    他就像个不知餍足的兽,咬着她,舔着她,弄着她。把她弄得哭了晕过去,醒了又哭。最后似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蜷缩成一团,哆嗦着依然被他从身后牢牢缠在怀里入睡。

    我们换龙床床褥时常看见大片濡湿。有时我甚至觉得对那些宫女说前半句的话心有戚戚焉,万岁爷在这方面似乎从来是不容夫人拒绝的。有时听着真是失控的弄过了头,事后他又疼的不行,百般爱护。万岁爷会抱着半睡的夫人沐浴,夫人偶尔去乾清宫时,也常被弄得由万岁爷抱着回来在屋里亲手上药。

    随着年岁日渐增大,我渐渐想来,万岁爷坐拥天下竟也能做到独爱一人,独宠一人。这样的爱得多疯狂的占有欲才能做到,何况万岁爷正值壮年。所以夫人,难免吃苦吧。不论是在皇家里,还是龙床上。

    雍正帝那么最要规矩的一个人,连夏日里也要穿的严严实实,连皇后那拉氏吃食逾矩跟养心殿一样都要斥责。但他自从登基后已然不准夫人对任何人行礼了,夫人知晓后更少出门了,似乎是有意识回避与后妃碰面怕坏了规矩。但平日里夫人的东西都是和他一模一样的,甚至更好。他手上戒子是玻璃种血美人,夫人是凤眼红宝。他扳指是玻璃种帝王绿,夫人镯子也是玻璃种帝王绿。内务府做了紫貂,他也让一做就是一对两套。而后妃最多也只能是熏貂。

    雍正帝那么杀伐果断的一个人,除八爷党、杀年羹尧,连大臣们一起玩乐时丢了找不到的筛子也会在第二天上朝时拿在他的手中,简直让人不寒而栗。这天下几乎无人不惧怕他。后宫也是一团寂静,后妃安分得服服帖帖。

    朝中风云变幻,多事之秋,每每雍正帝雷霆震怒的时候,都是狼藉一片,接近的下场可能就是小命不保。根本无人敢靠近。只有夫人,那个生杀予夺的九五之尊从来也只允许她能走近他。她几乎不言不语,收拾狼藉,静静陪着他。他就一下死死搂住她,渐渐开始跟她说话,她就静静的握着他的大手或摸摸他的脸颊。他就平静下来。整个养心殿静下来,天下也是。

    一物降一物。这是我们养心殿里最贴切的形容了。

    我感觉除了龙床上,万岁爷对夫人都是样样没得挑。平日里的日子是极好的。我见过万岁爷给夫人画眉,作诗,还酿桂花酒。

    用饭时,雍正帝常看了哪道菜色后就唤:“云烟……朕想吃”

    夫人拿了银筷轻轻喂给他嘴里,他严肃冷峻的嘴角带了隐隐笑意,然后夹了菜也非要喂给夫人尝。

    幸好我们贴身伺候的都是潜邸老人,见过不知凡几,这只是九牛一毛。若是新人岂不是惊得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岁月里风云变幻,有太多伤心不如意之事。每每夫人身体有恙时,雍正帝会帮夫人洗澡,穿衣,梳头,甚至喂她吃饭,从不假他人之手。他会说:“云烟,有朕在,天不会塌。”

    偶尔黄昏后空闲时,雍正帝会拉着夫人的手在偌大的紫禁城里散步,两人说着话,看夕阳。有时还常常点点夫人的额头,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叫我们离得远了,他会抱着她站在丹陛桥上亲亲吻她耳垂。

    下雪的时候,他会抱她坐在养心殿龙椅里看整个紫禁城的雪景。她说:这叫寂寞天下雪。两人就相视一笑。

    我甚至从苏公公那里知道,原来康熙五十五年春节夫人再次接受万岁爷的原因竟是——他豁出了命去和她同生共死把她从冰天雪地的冰窟窿里背回来。

    这样的爱,不要说皇帝,又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他为了她下令废除了贱籍,赦了很多人。他也因着她的因素,恨毒了八爷九爷,铲除了年家满门。而年贵妃,承着宠妃之名,却无爱宠之实。甚至临死前追来圆明园天地一家春住下,雍正帝也只给了皇贵妃加封,最后去看了一眼,连葬礼也未出席。葬礼后就赐了年羹尧自尽,年富斩首。全家夺爵,满门流放。当真,又依然是当年圆明园里那个冷酷寡情的四爷,似乎从未改变。

    雍正帝的醋意也是极其可怖的。为了抚远大将军年羹尧对夫人存了心思的事,为了夫人去送八爷廉亲王最后一面的事,万岁爷都是醋意大发。可苏公公张公公包括陈公公、小张公公,似乎毫无所觉。我和兰葭疑惑的问了张公公,他竟骇笑道:“这也叫可怕?怕是顾着夫人,如今已经比从前不知收敛了多少倍!要不然……”他指指大殿顶上,低声说“紫禁城怕也是能点火烧了!”

    我不知八爷曾经与万岁爷和夫人有怎样经年的纠葛,只知道所有人都说他是整个大清朝风华绝代的男人。虽是亲兄弟,但和雍正帝的风格完全不同。

    我后来见过夫人手中那块刻有“胤禩”字样的羊脂玉牌,和她颈子里挂着常年不离身的“胤禛”玉牌除了字几乎一模一样。她曾看着它,握着它,久久的。还是终究把它送去了曾经八爷府交给八爷唯一的儿子。万岁爷知道后,终于开了笑脸。那样冷酷严肃的人笑起来,冰山都要化了。

    雍正帝也曾因为着了丹药巫蛊的道,差点在乾清宫宠幸了一个爬上龙床的宫女。俩人上身都脱了,正在亲乳摸腿,不想正被夫人撞见,转身没说话就走了。万岁爷从未那么狼狈,匆匆穿上龙袍就追了来。他沉默着打手势让我离开,自己继续去给夫人推秋千。发现夫人醉了,又蹲下去给她穿绣鞋。夫人推拒,他就一下将她拦腰扛回屋里。我们都退到门外,内心知道万岁爷终究还是要在床上把夫人哄哭了。可能是酒后,第一次听夫人讲那么多话,难得发了嗔怒,万岁爷倒是似乎挺喜悦,不停的解释,不停的哄。直到哄到喘息声娇吟声起,他才遂了一晚上的心愿。

    二十年里,我从十三岁到三十三岁。神奇的是,夫人越发显出美态,容颜变化很小。最后,她选择与他共赴轮回前安排我和兰葭都出了宫,还有选好的正黄旗俊秀人物。兰葭嫁了步兵营一个副将瓜尔佳庆昀,而我和万岁爷亲兵队的副队长富察熙晋结为了夫妻。两人皆是青年丧偶,对我们都是明媒正娶。他在新婚之夜跟我承诺说,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已在万岁爷和夫人面前发过重誓,绝不违背。我失声痛哭起来,她这一辈子没有实现的,却给了我和兰葭这两个非亲非故的奴才。

    我不知道我下辈子还能不能再遇见她。四爷雍正帝还能不能找到她。

    如果有下辈子,我什么也不求,只求依然伴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