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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老子刚才可都看到了,你占了我侄女的便宜。”这时夜无忧耳边突然响起方振武猥琐的声音,吓的夜无忧一激灵。
“我说二爷,人吓人可是会死人的!你下次出现的不要这么突然可好?”
“不不不,你别误会二爷我,我不会吓死你,我只会打死你!”方振武骚包的说了一句自以为很帅的话。
方振武本就是个不拘一格洒脱的性子,平日里性子就跳脱,这遇到了夜无忧,顿时感觉顺眼的很,这小贼很对自己的胃口。
“真是的,寨子里就没一个正常人!不是暴力狂就是神经病!”夜无忧嘟囔了一句,随即想起来什么,就问方振武:
“二爷,寨子里有豆腐吗?”
“你要那玩意干啥?又没啥味道,平常寨子里的人会做一些吃,不过寡淡的很。”方振武疑惑的很,小道士找豆腐干啥。
“那是你们不会吃,道爷我今天给你露一手,保证你吃了之后回味无穷!”。
夜无忧跟着方振武就去寨子里找哪家做了豆腐,顺便搞了些青菜,又让方振武去找了些面粉,没错,他想做的是青菜豆腐包子。做法也是脑袋里冒出来的那些东西里学的,以前在山上的时候做过很多次,师父和师兄都是赞不绝口。
夜无忧和面,切菜,等面发好了又切成一块块的,用擀面杖擀成一片片的薄皮。
剁馅的时候才发现,没调料,也没有油。油好解决,这年头没有植物油,但动物油倒是可以提炼。
就是盐不好搞,方振武拍拍胸脯表示盐多的很,前不久打劫了一个胡人商队,里面有很多粗盐,随即安排了个人去拿粗盐。
夜无忧等粗盐来了,放了不多点,主要是粗盐有股子涩味和苦味,放多了反而影响味道。
等拌好馅,包包子也是夜无忧一手操办,方振武在旁边迫不及待的等着,一直看到夜无忧架锅烧水,忍不住的方振武问夜无忧:
“啥时候才能吃啊?”
“急啥,等会儿保证你吃的爽!”夜无忧自信地回答。
蒸了半个时辰,夜无忧揭开锅盖,一股白气就从锅里冒出来。夜无忧用筷子将包子一个个夹出来放盆里,还没开始吃呢,就见方倚竹也走了过来,好奇的看着他们在干啥。
方振武迫不及待的拿了一个包子在手里不断翻转,小心咬了一口,顿时感觉这才是美味,豆腐的甜嫩,青菜的香味在嘴巴里打转,加上一点羊油,满嘴留香。
“小子,没想到,呼呼,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好吃!”方振武一边哈着气,一边夸赞夜无忧。
“这算啥?你要是能搞只山鸡野兔回来,我给你做叫花鸡或者烤野兔”夜无忧也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总体还是满意的,就是这粗盐的味道有些破坏包子的香味,看来改天得忽悠方振武提炼点精盐。
方倚竹也不客气,看他们两人吃的香,也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咦?这小贼做的东西还挺好吃的,不由的加快了咀嚼的速度。
“我说小妞儿,吃我东西也不打声招呼?!”夜无忧对着方倚竹发表着自己不满。
“食材都是寨子里的,你只不过是做出来了而已!所以,包子,是我的,我是寨主!”方倚竹霸气的说了一句。
“......”夜无忧无语了,还讲不讲道理的?吃白食说的这么高大上的。
还没等夜无忧吃第二个,方倚竹直接连盆端走了...
“哎哎,侄女,给二叔留几个啊!”方振武急忙喊道,这才吃了一个,锅都被拿走了,合着他们白忙活了。
方倚竹端着包子,找到方振远和娘亲宁婉音,把包子递给爹娘,让他们尝尝。
“不错,这吃食的味道确实美味。不知道是谁做的?”方振远吃了一个包子,很是满意,遂问起来这新鲜的玩意是谁做的。
方倚竹脸一红,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抢走的,小声说了一句:
“还能有谁,那个小贼!”
“哦?哈哈哈哈”方振远疑惑了一下小贼是谁,随即想到了那个小道士,转而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小贼?怎么回事?”宁婉音一脸疑惑的询问。
“娘~!还能是哪个小贼,还不是二叔捉回来的那个!”方倚竹脸更红了,一跺脚跑出门了。
“哈哈哈,婉音,女儿长大喽。”方振远哈哈一笑。
他也知道今天夜无忧给寨子的人治病的事情,觉得这个小道士还是有本事的,模样也不错,仔细一想,好像跟女儿还挺般配。
他也愁女儿的婚姻问题,虽说他们不是山贼,但跟山贼也并无区别了,女儿想找个良家的婆家基本不可能,嫁给那些土匪山贼更不可能,所以这事儿一直让方振远发愁,越想越觉得这小道士合适,嗯,得再观察观察。
之后几日,村民们陆陆续续的采了不少的药材,夜无忧也没闲着,药材分类,炮制,归纳,缺少的的药材又找方倚竹安排人下山去镇里购买,忙乎了些日子,把寨子里的人又召集起来,给他们开了方子,并嘱咐如何煎服,一时之间寨里的人对夜无忧感恩戴德,在这些人心里的地位直追方振远方倚竹了。
有好事的人起哄地说:“我看咱们寨主眼光就是好,姑爷这医术也是没得说,以后咱们生病也不怕了。”
“就是,就是。”不断有人起哄。
旁边的方倚竹又羞又气,气这些人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的方倚竹羞的满脸通红。
夜无忧则是哈哈照单全收,还跟起哄地人调笑了起来:
“那是!你们寨主的眼光独特,道爷我玉树临风,做你们姑爷肯定够格!”话音刚落,就被方倚竹一个爆栗敲在了头上,疼的次牙咧嘴。
“你这女人,怎滴随便打人啊!”夜无忧抱着头叫道。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方倚竹冷哼一声。
“姑爷啊,男人要大度点,挨打打算啥啊,我跟你说,我家婆娘打我的时候我都不还手的。”旁边的人看到之后继续起哄。
“就是,就是,道爷我可是很大度的,主打的就是一个疼老婆!”夜无忧顺着话头挑衅的对着方倚竹喊了一句。
这一下方倚竹挂不住脸面了,羞怒之下抄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就打了过来,夜无忧一看,兔子似的跑了,边跑还边喊:
“小妞,你玩真的啊,哎哎哎,别真的打啊~~”一溜串的就跑了,方倚竹紧追不放。
留下的人先是面面相觑,之后又是哈哈大笑:
“哈哈,你们看寨主跟姑爷感情多好啊,棍子打都不还手。”
“是极是极.....”
日子就在夜无忧嘴贱招惹方倚竹,然后被暴打重复中一天天的过着。夜无忧不是没尝试着反抗,他反抗了,是真的打不过.....
期间夜无忧看到寨民们耕地,都是四五个人拉犁头,还都特别吃力。问过之后得知山寨里没有耕牛,只能靠人力去拉,寨主也尝试去买过,镇子里的耕牛都有登记在官府,村民也不敢买卖。
夜无忧蹲在犁头旁边看了半天,绞尽脑汁,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好像有一种叫曲辕犁的东西。
可东西有,制造方法他却不知道,自己也不会木匠活。
回到山寨的夜无忧就在地上写写画画,不断的将地上的图画跟脑子里的曲辕犁去比较,觉得差不多了才找到寨子里的木匠,拉着木匠讲了大半天,把曲辕犁的样子,原理大致的跟木匠讲了一下,最后拉着木匠来到自己在地上画的图前面,木匠才勉强明白。
后面两三天,夜无忧跟着木匠不断地去改进,摸索,终于在第四日,这个世界的第一把曲辕犁诞生了。
兴奋的夜无忧拖着犁头拉着木匠就要去实验,引来了许多围观的寨民,他们听说姑爷造了一个新式的犁头,能省很多力气,纷纷跟着夜无忧朝地里走去,方振远方振武还有方倚竹也跟了过去。
到了地头,找了一块没种东西的荒地,夜无忧找了两个人帮忙,套上绳套在前面拉犁,自己则在后面操控犁头。
两个壮年人在前面一声齐吼,一发力绳子被崩的笔直,后面套的犁头却轻松的划开泥土,随着前进,耕出来的泥土被活动的木片翻在一边,前面的两人见到效果,兴奋的更加卖力的朝前拉。
实验了一圈之后,效果比起原来的犁头,效率翻了好几倍,拉犁的两个人兴奋的停不下来,又换了个人来操控犁头犁了一圈地,眼见效果绝佳,周围的人都兴奋起来了。
有了这个犁头,他们可以省下不少力气,而且这犁头的效率这么高,代表着他们可以多种一些地,这样粮食就多了!
人群后的方振远看着夜无忧,微微点了点头,心中的想法似乎又确认了一些。方倚竹看着在田里实验的夜无忧,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跟寨民们在一起的夜无忧也被寨民的热情包围,突然想起了一些让田地增产的方法,比如给田地施肥,就是把人或者动物的粪便倒在地里,耕田的时候耕在深处,再比如收获后的秸秆燃烧后形成草木灰,用人的尿灌溉农作物等等。
简单解释了一下原理,有一些人不相信,并且质疑粪便灌溉后的粮食还能吃吗?夜无忧又费了一番口舌解释才让这些人相信。大部分人还是相信夜无忧的,毕竟这一个多月来大家见证了夜无忧的各种神奇操作。
“我说你们想那么多干啥?姑爷还能骗我们咋地?”有的人不满的嚷嚷着。
“就是就是,姑爷啥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就说今天这个犁头,咱们以前能想到有这种神器吗?”另外又有一个人赞同。
对于寨民们的称呼,夜无忧厚着脸皮默认了,对这个喜欢穿红衣的姑娘说不上的一种感觉,虽然有时候太暴力了,但是不揍人的时候好像还很好看的?
四月底五月初的天气已经逐渐转暖,没有了风一吹就冷飕飕的寒气。偶尔也会下一场雨,给这干燥的北方带来一点点湿气。相处的久了,夜无忧觉得方倚竹也不是那么暴力了,起码平常不会揍他,前提是自己嘴巴不犯贱去撩拨方倚竹。有时候呢也会给方倚竹讲讲故事。
“夜无忧!你在吗?!”这天方倚竹来找夜无忧,没其他的事,就是最近夜无忧给她讲了个三国演义,没想到方倚竹好像对这种故事特别感兴趣,每天都要抓着夜无忧给自己讲三国。
“唉...倚竹啊,女孩子要温柔,你这么咋咋呼呼的,以后怎么嫁人啊。”夜无忧一脸语重心长的回答。
“要你管啊!”方倚竹对此不屑一顾。
“我今天要去山上采药,没空讲故事,有几个药材不多了。”夜无忧表示自己有事,不陪你玩儿了。
“那...我跟你一起去,路上你讲给我听。”方倚竹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故事吸引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夜无忧说要一起去。
“好吧。你愿意来就来喽。”夜无忧换了一身短袍,长袍在山里不方便行动,随后背起了背篓出门,方倚竹也跟了上去。
山上郁郁葱葱,周围都是各种树木,偶尔也能看到一些小动物。路上夜无忧没有讲三国,给方倚竹讲了一些笑话,方倚竹听地好笑,也是嘴角翘上天。夜无忧边说笑着,遇到一些药材也就随手采了放背篓里,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的,两人到了山顶。
山顶有一个凉亭,可能是寨子里的人经常上山,所以修了一座亭子用来歇息,不过没有那么精致,就是四根柱子,顶上是茅草覆盖,倒也符合寨民们的需求。
到了凉亭,夜无忧放下背篓,拿出腰间的水囊拔开塞子,递给了方倚竹,方倚竹也没客气,咕噜咕噜的就灌了两口,还给了夜无忧。夜无忧接过来,嘴打在水囊口上,仰头咕噜咕噜的喝起来。
“你....”方倚竹看着自己刚才喝过的水囊,又看着咕噜喝水的夜无忧,想说啥,又不好意思,哪有这样的,这不是等于自己跟他那啥了啊?一丝红晕悄悄的爬上了方倚竹的脸颊。
山里的天气总是变化多端,刚才还晴朗的天空,突然就阴沉下来,马上就吹起了大风,接着就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两人并排站着,看着对面远处的山峰,谁都没有说话。
亭子边上种了不多的几棵绿柳,细长的柳条上也长满了柳叶,此时风吹过,枝叶左摇右摆,翩翩起舞,加上亭子一对年轻男女并排而立,风儿吹的夜无忧两缕长发飘飞,方倚竹的红衣裙角也是轻轻起舞,这番景象仿佛是画家手里的一幅绝美的山水画作。
“夜小...夜无忧,我有个问题问你。”方倚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啊?什么问题?”夜无忧疑惑的回答。
“你..你觉得我怎么样?”方倚竹脸更红了。
“啊?你啊?你不揍我的时候还是挺好的。”夜无小心翼翼的回答。
方倚竹再没说话,两人又看向远处,许是两人心里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风儿轻轻,雨点滴滴,夜无忧觉得方倚竹也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暴力,方倚竹觉得夜小贼,哦不,夜无忧也是有很多优点的嘛,也不那么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