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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了会,狗子开始动了,不是直接冲向段毅,而是绕着段毅走圈,段毅的神情更加凝重,这样的对手,他还没碰上过,他的师傅是父亲的警卫员,师傅曾经警告过他,若有人识破他这招,他一定要小心。
段毅随着狗子转动,始终保持正面面对狗子,狗子却始终没有出手,不过,他的脚下动作越来越快,一会顺时针,一会逆时针,段毅不断调整身体,渐渐的他身形变了,两手不再背在后面,变成了自然下垂。
“看来你挺强。”狗子忽然开口道,段毅楞了下,他没想到狗子这会忽然开口说话了,他禁不住答道:“你也不错。”
狗子看出来了,这家伙不像其他人,下盘很稳,移动中,两脚始终在原地转圈,身体调整很快,不像一些壮汉,上身力量十足,可下盘不稳,移动快了,便无保持平衡。
狗子依旧围着段毅绕圈,不过他的动作加快了,段毅脸色愈发阴沉,有些不耐烦,身形变缓,狗子瞧准了,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这家伙也就这样。
轻斥声中,狗子闪身攻上去,就在这时,狗子看见段毅嘴边露出的一丝笑意,那是看到猎物落入陷阱的得意,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段毅不退不挡,脚下生根,腰部猛地一扭,狗子的拳头擦着身子便过去了,他顺势抬腿给狗子一个膝撞,腿刚抬起来,便被狗子抱住,他的拳头猛地落下,向狗子的后背猛击,狗子匆忙中一掀,段毅猝不及防,仰天便倒,狗子也随即被带倒。
后背一着地,段毅便迅速侧翻,谁知道狗子动作更快,他没有与段毅在地上纠缠,一个侧身翻,跳到一边,迅速站起来,拉开和段毅的距离。
几下忽起忽落,动作迅捷,可只要谁的反应力量稍微慢点,便要吃大亏,这个回合打了个平手,段毅稍稍吃了点小亏,但显然狗子很忌惮他的力量,主动脱离接触。
段毅鲤鱼打挺轻巧的从地上起来,看着狗子说:“好,有力道。”
狗子嘴角轻蔑的撇了下:“你也够拽。”
短短交手几下,狗子已经清楚,论力量,他赶不上段毅,可长期和楚明秋虎子对练,他积累了一些与力量比自己强的对手对战的经验,所以他丝毫不惧。
段毅也没刚才托大了,摆了姿势,伸手冲狗子招招手,让他继续进攻。狗子也不答话了,身体径直向前冲去,快到段毅跟前时,脚尖一点,身体便转到段毅右侧,拳头忽地飞向段毅右肋。
段毅身体半侧,右手横档,左脚迅速侧前迈出一小步,身体就转过来了。两拳相交,狗子顺势继续向右侧漂移,段毅的左拳擦着狗子的肩膀飞过,他的身体迎面撞向狗子。
俩人身体撞在一起,都禁不住闷哼一声,狗子踉跄后退两步,显然吃了点小亏。狗子吐出口浊气,平复下有些絮软的心血。
段毅依旧没有动,他盯着狗子,刚才两次交手,虽然还没将狗子的实力完全摸清,可也猜了个不离十,这小屁孩力量不足,但身灵活多变,正面交手,绝不是他的对手。
段毅打定主意,一声不响的便朝狗子冲来,犹如一头黑熊猛冲过来,狗子全神贯注,身上的每根神经每根肌肉都绷紧了。段毅的拳头不是直线打来,也不是弧线飞来,而是从上往下砸来,就像一块石头狠狠砸下来,声势吓人。
看看拳头要砸到头上,狗子身形动了,身体一闪便窜向段毅的侧面,段毅早有防备,别看当头砸下的拳头声势吓人,可实际上,他仅仅出了七分力,真正的杀着却在左手,看着狗子窜向侧面,右拳收回,左拳迎头痛击。
这一拳来得好快,拳影一闪便到脸前,狗子只来得急低头,脚下一蹬,身体陡然加速,没等段毅完全发力额头便撞上拳头,同时后脚倒提,身体拧成一个怪异的曲线。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俩人几乎同时向后摔倒,两条身影都是刚接触地面,又瞬间弹起,段毅的脸上有一块乌黑的脚印,狗子的额头红了一块。
俩人互相瞪着,目光死死咬住对手,这一拳一脚都没能用上全力,不然俩人都没那么轻松。
“行,不错,”段毅露出一丝兴奋,狗子也笑了笑:“你也不错,和虎子哥有一比,比我哥差远了。”
“你哥?”段毅神情凝重,他不认为狗子是在虚张声势,狗子毫不迟疑的点头:“你的力量比我强,但身比我差,所以,你比虎子哥要差点,甚至比城南的老刀还差点,跟我哥比起来就差得更远了,不信,哪天我替你约约虎子哥,你们较量下就知道了。”
“干嘛不约约你哥?”段毅有些不服气,自从去年进京后,自己在城东没遇上过对手,无论街面上的还是军队大院的,都没遇上过对手,这小屁孩居然一下说出三个比他强,这让他很不服气。
“第一,我不敢约我哥,他不会同意打架;第二,和我哥交手,你真的只能挨揍,没意思;虎子哥那,你还能走几招,不说别的,要真打,我在我哥手下连一招都过不去。”
段毅咬咬嘴唇没有作声,他不相信狗子说的,狗子却也不再解释,深吸口气,再次向他冲来,这次狗子的战术变了,根本不与段毅纠缠,一粘即退,每次攻击和后退,身形总在变化,段毅几次欲反击,都因为摸不着他的变化而不敢轻易追击。
楚明秋和虎子在校门口焦急的等着,楚明秋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不想再等,起身准备进去,虎子一把拉住他。
“我去。”
楚明秋楞了下,虎子解释说:“我出身好,红五类,还是团员,就算被他们发现了也能脱身,你进去要是被发现,就成了阶级报复。”
楚明秋再看虎子,发现虎子居然穿的是身旧军装,不注意看,还以为是红卫兵,他略微思索便点头:“好,进去后,千万要注意,若被发现,一定要争取出来,只要出了这校门就有办。”
虎子点头答应,俩人绕着十一中的围墙走了半圈,在边上的小胡同里,俩人找到一根紧靠墙壁的电线杆,虎子爬上去翻墙而入。
楚明秋回到校门口,他将口罩戴在脸上,将上衣解开,将里面的背心脱下来,拧成一股提在手上,目光紧盯着十一中大门。
过了好一会,自行车响,勇子带着叶冰雪过来了,叶冰雪听说狗子被抓后忍不住连叫糟糕,叶冰雪告诉楚明秋和勇子,今天下午学校红卫兵抓了一批小流氓,恐怕狗子便在其中。
“上次狗子不是收拾了徐清和陶三勇吗,现在这俩人都是红卫兵的得力干将,他们恐怕要借机报复。”
“报复?他们怎么报复?打得过狗子吗?”勇子还不太着急,现在的狗子连他都对付不了,战斗力排在楚家大院第三,徐清和陶三勇根本不是他对手。
楚明秋却很着急,这不是公平较量,红卫兵打了人,那是革齤命行为,狗子要反抗红卫兵,那是阶级报复,无产阶级专政的板砖立马拍下,要不是顾及这个,那些小流氓个个都在街面上刀头舔血,谁还害怕红卫兵了。
“妈的,大不了我去叫人,我们直接冲进去。”勇子听后也感到后怕,楚明秋摇摇头,咬牙说道:“再等会,虎子和明子都进去了,看看他们有没有办,叶冰雪,你能进去吗?”
叶冰雪有些为难:“我进去是可以进去,但我爸在四十五中被揪出来了,我现在也是黑帮子女,他们恐怕不会听我的,勇子,我爸爸在四十五中劳改队没遭罪吧。”
勇子苦涩的叹口气:“我不知道,现在四十五中是晋西北他们在掌权,我早就没管事了。”
工作组败退后,勇子也被解除职务,现在的他也算逍遥了,每天在家做事,很少上学校,但与其他人不同,学校好些同学有事还来找他,甚至有些被红卫兵抓走的同学的家长都来找他帮忙,求他去帮忙说情。
四十五的红卫兵人数比较少,领头的就是勇子班上的晋西北。不过,晋西北被勇子教训数次,对勇子很有些惧怕,虽然勇子的纠察队解散了,可他说话,红卫兵还是要听三分。
叶冰雪闻言神色禁不住有些黯然,转身要校内走去,楚明秋叫住了她:“不用进去了,你这身份,要进去,说不定成了自投罗网,叶冰雪回去吧,以后少到学校来,最好不要来。”
叶冰雪兄妹都在十一中念书,兄妹俩现在都尽量不到学校来,躲在校外,今天为了狗子,叶冰雪冒险要进学校,楚明秋已经很承情了,他不能再把叶冰雪陷进去。
叶冰雪没有走,而是陪着他们等在外面,楚明秋让她回家,叶冰雪拒绝了.一定要在这等着。夜很安静,白日喧天的广播现在全没了,万丈的学生和市民,现在都缩在家里喘息,准备天色一亮,白日再次投入到让他们兴奋不已的运动中。
虎子翻墙进去后,发现学校很安静,校园多数教室和宿舍都熄着灯,他想了会便朝教学楼摸去,多数学校的劳改队监禁室都设在教学楼中。
他顺着墙根到教学楼后门,后门已经关上了,他又走到侧门,可侧门也关上了,虎子嘀咕,看来他们防备还挺严,虎子在心里苦笑。十一中的主教学楼有五层楼高,虎子打量了下,在五楼和四楼都有灯光亮着,三楼和二楼只有几间教室亮着灯,他估计狗子被关在四楼或五楼,他必须混进去。
虎子从楼角出来,准备到顺着楼边到大楼里面去,这时从操场那边过来几个人,几个人走得挺快,边走还在说话,很快便进去了,借着门口的灯光,虎子发现其中一个是明子。
虎子心念一动,张嘴欲叫,明子已经进去了,虎子连忙加快脚步,追到门口,明子他们正在楼梯处,拦住了两个红卫兵正在询问。两个红卫兵显然是刚写完大字报,一个手里抱着一堆大字报,另一个手里拿着浆糊,还提着一把椅子。
“今天下午的抓的都关在五楼,你们找谁?”语气中明显有些怀疑。
“初一年级的,叫.。”明子迟疑下,他忽然忘记了狗子的大名,虎子连忙从后面出来:“李怀韬,初一三班,李怀韬。”
明子扭头见是虎子,忍不住有些纳闷,他怎么也进来了,他忍住没有问,虎子几步过来,站在明子身边,两个红卫兵看着明子又打量下虎子,怀疑的问:“你们是他什么人?”
“邻居,他爸爸妈妈看他还没回家,让我们来学校找人。”虎子不动声色的说:“不是说下午开会吗?怎么没回家?”
这倒是常见事情,学校好些被抓起来的黑五类学生家里人都找来了,开始还是亲自找来,结果被红卫兵趁机批判训斥,后来那些家长就不敢来了,改求朋友或邻居来看看。
“李怀韬啊,应该关在器材室。”红卫兵终于透露了狗子的下落。
明子扭头询问他的朋友,他的朋友脸色一变,低声告诉明子,器材室是审讯室,换句话说,狗子正在被审问。
红卫兵的审问是什么,明子比虎子还清楚,他曾经看到过一学校的红卫兵是如何审问的,相比较而言,四十五中的红卫兵还温和些。
虎子和明子连忙向地下室跑,刚下到地下室,便被门口的徐清一伙拦住,虎子凝神听,室内的打斗声不断,他悄悄松口气,他相信狗子吃不了亏。
“啊!”
室内传来一声惨叫,虎子脸色陡变,他听出这是狗子的声音,随后室内又想起一连串声音,这下连明子的脸色也变了,明子刚开始和虎子一样笃定,连他都不是狗子的对手,何况十一中的这些小绵羊,在革干子弟中,也分层,一中学以军队大院子弟为主,他们看不上重点学校那些学生,觉着他们不过是老师的小绵羊,家长的乖宝宝,而重点学校的革干子弟也看不上普通中学的同类们,觉着他们五大三粗,粗痞无味。
现在乖宝宝居然把狗子给收拾了,明子不由大为惊讶,顿时有天地倒悬之感,难道十一中出了什么妖孽?要不然便是地下党太厉害,隐藏太好。
虎子就要进去,陶三勇伸手拦住他们,明子一声不吭,伸手便抓住他的手腕,胳膊便将他推倒在墙上,右肘压住他的脖子。
“小子,你是红卫兵,老子也是红卫兵,妈的,你要敢炸次,老子废了你!”
明子恶狠狠的瞪着陶三勇,陶三勇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明子正要收手,一道拳风直奔他的脑袋,随后便听见虎子厉喝一声,从他身边一闪而过,随即不宽的走廊上,拳头风呼呼,连声闷响,明子扭头一看,虎子已经和一个红卫兵打成一团。
虎子的动作大开大阖,那红卫兵连连后退,很快便退到地下室门口,明子一手压住陶三勇,一手指着徐清他们:“都不准动,没你们的事,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明子的两个朋友也连忙上前,喝令徐清他们不准动,徐清都快懵了,这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居然敢跟他们红卫兵动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他们红卫兵动手!!!
虎子听到里面的声音便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他想起了楚明秋曾经给他讲过的,如果必须动手,就要以最快的速度,最凶猛的打击,控制住局面,也曾经目睹过两次,楚明秋就是用这种手段迅速控制局面。今天他就是打定主意,在最短时间里控制住局面。
狗子从地上爬起来,嘴里咸呼呼的,有些腥味,他狠狠的吐出一口带血的口水,抬头死盯着段毅。段毅同样狼狈,脸上几道血痕,绿军装的胸前被血迹打湿,他同样狠狠的吐出口血泡,凶狠的盯着狗子。
狗子觉着身上好几处都在疼,他不知道是不是肋骨被打断了,但肋骨处和腿部肩部,不,全身都在疼,可在段毅眼里,这狗子就像个怪物,他清楚记得,自己好几次将他打趴下,差点就取得胜利,可这小子总在不可能的时候,突然一击,又将局势扳过来,可这小孩的力量始终差点,同样几次将他逼到绝处,也被他扳回来。
此刻狗子在吐血,可眼光却越发明亮,那神情,他从来没见过,一般人在受到如此打击后,要么畏怯,要么放弃,可这小子却越打越精神了。
狗子虎吼一声,脚下的步伐丝毫不乱,再度向段毅扑来,段毅稳稳的站住,目光紧盯着狗子的步伐,他已经领教了狗子步伐的灵活性,这家伙的步伐是他见过的最诡异的,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他会从哪方向攻来。
果然,狗子身体一晃,就向左侧奔来,这一招他刚才已经使过了,段毅脚下迅速向后撤半步,身体侧转,可这时他发现,狗子又变了,脚下一点,便冲到右边来了,他的动作正好将自己空虚的右侧送到他的面前。
“嘿!”狗子吐气开声,拳风直奔右肋,段毅面沉似水,心里丝毫不乱,右手下劈,腰部猛地一扭,全力转身,左手却并指为刀,猛劈向狗子的肩头。
扑,扑,两声闷响,又是一次对撞,狗子击中了他的右肋,他也劈中了狗子的肩膀,俩人都受到牵制,都没能使出全力。
俩人倒退两步,狗子的喘息声更猛烈了,他毕竟年龄要小些,与这样强硬的对手较量花费了他很多力气,段毅猛吸口气,大喝一声便冲过来,狗子倒踩七星,迅速后退两步,看准拳影中的空隙,身影一闪,从空档中闪出来。
段毅大喝道:“哪走!”
左脚为轴心,右腿迅速飞起,狗子的身影刚刚窜出拳影,即感到一股劲风直袭后背,他暗叫一声不好,猛地向前窜,可依旧缓了下,后背上猛地挨了重重一击,狗子闷哼下,借势前扑,倒地后忍住疼,连续两个前滚翻,拉开两人的距离。
段毅不再给他喘息的机会,腾腾连续上前,狗子刚站起来,拳影带着巨风扑面而来,狗子双拳护住面门,任凭拳头打在手臂上。
拳头和相交,啪啪声响,段毅目露凶光,终于将这小子逼住了,他再也施展不出那鬼魅般的身,他的双拳抡圆了,疾风暴雨般砸过去,段毅在兴奋中,忽略了,狗子的双手依旧紧紧护住他的头,拳头都打在他裸露的双臂上。
“啊!”狗子猛地大叫一声,合身前扑,抱住段毅的腰向前冲,段毅连连后退,双拳猛击他的后背,疼痛让狗子爆发出更大的力量,死死抱着段毅重重的撞在桌角上,段毅爆发出同样的惨叫。
狗子奋起余力猛地将段毅掀翻,扑上去挥拳便打,段毅不及反应,脸上连续中了几拳。到这时,俩人都打出真火了,狗子目露凶光,双手死死卡住段毅的喉咙,段毅拼命挣扎出来,翻身将狗子压倒,骑在狗子身上猛打不休。
狗子现在也没了章,抓住他的手腕,俩人在地上纠缠不休,狗子猛地抬头,一头撞在段毅的鼻子上,段毅的鼻子随即鲜血直流。
俩人在地上纠缠,如果在开始时,俩人都还有所顾忌,此时都已经毫无顾忌,都恨不得将对方撕成碎片,狠手死手毒手,什么毒辣凶狠,施展什么。
挣扎纠缠中,狗子抓到一根木棍,举起木棍朝段毅脑袋上打,段毅的头上挨了一棍,血立刻淌下来,粘住了他的眼睛,迷糊中他抓住了狗子的手,去夺那木棍。
俩人的头都破了,血从身上冒出来,浸透了衣衫,淌在地上,俩人都快筋疲力尽了,拼命榨出身体的最后一点力量,以求将对手最后击垮。
对狗子来说,他不能败,败就是死。
对段毅来说,他也不能败,狗子已经打红眼了,败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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