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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回娘家, 受到了嫂子们高规格的接待。这样大方的小姑子再来一打, 她们也欢迎。梅花的爹娘也很欣喜,自己梅花终于熬出来了。钱家的日子似乎好了很多。钱子安也第一次扬眉吐气的在岳家开怀大笑。这岳家有三个女婿,每次去岳家自己提的东西最少, 当然这礼节是没有少的。就是不能和另外两位连襟家比。他们都条件比他家好一些,每次去也很给岳家面子, 礼物备的足足的 。
梅花每次回去,都被娘家嫂子使唤的团团转。另外两位梅花的一姐一妹却坐着堂屋里陪着老人一起说说笑笑的, 这就是差别。
回家的路上, 钱子安看见梅花舒展的眉头,心里是欢喜的。他想不到娘这一直生病还替他们着想,还攒了一些银钱没有拿出来。这肯定是为了给他们留下, 要不娘不会攒下这么些银钱不说的。
钱鑫今天没有下地, 他要给闺女送野鸡野兔,这女婿是秀才了。条件也只是好了一些而已。也不是特别富裕。一个月没有什么也别的事, 也很难吃上一顿肉。
钱鑫走到闺女家的时候, 钱紫莲家里正唱大戏呢。满院子的围着好多人。他先站在人群里问清楚女婿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刘家村的村民甲说道:“大爷,这您一看就是外村的吧?”
“嗯,我是外村的,来你们村准备走亲戚的。这刘家到底是咋回事?”
“这刘韬考上秀才以后,他们家就三不五时的闹一次, 刘家的老娘们后悔当初没有给自己儿子刘秀才娶自己侄女,这不见天的逼着他们家儿媳妇钱氏答应让她那守寡的侄女进门做良妾吗?开始刘秀才自己也不同意,这段时间这刘秀才守寡的表妹住了进来, 刘秀才估计没有挡住自己的下,半,身。两人好上了。这也开始同意,一家人都磋磨这钱氏,今天钱氏刚出门这刘秀才就被寡妇表妹迷的上床了。谁成想这钱氏忘了拿东西回来取,就看见了。这不闹了起来。这刘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这刘秀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纳就大大方方的纳呗,这样偷偷摸摸的算咋回事啊。”
村民的话,让钱鑫气得发抖。他扒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冲进了刘家。这刘家的老虔婆还在地上哭诉儿媳的不孝不顺,哭的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好像钱紫莲多不孝似得。这周村的人可不是瞎子,这些人都知道刘秀才能稳稳当当的考上秀才,这可有钱氏的一番功劳。钱家几弟兄,都是勒紧裤带过日子,就是为了供这个刘秀才学习。钱氏嫁过来后。这每天是伺候的刘秀才无微不至的。
现在刚得势一点就嫌弃共苦难的妻子,纳寡妇表妹。这不是打脸吗?还有这寡妇也不是什么善茬,这钱氏还不得日后被寡妇和婆婆联手欺压呀。谁都不是傻瓜,谁愿意。宁肯买一个女子进来给自己丈夫做良妾也不会让这个骚,寡妇进门不是。钱紫莲倒不是反对刘秀才纳妾,只是反对寡妇进门。这天天闹啊。家里就没有消停过。
钱鑫的突然出现,把哭泣中的钱紫莲给吓了一跳。自己爹咋来了,“爹,你怎么来了。”钱紫莲三下就擦干眼泪,走到自己爹面前。看见自己的爹,她心里仿佛又好受了一些。
“闺女,跟爹回家。带上两个孩子回家,这刘家咱不稀罕。他们不是要纳寡妇为妾吗?纳吧,一个寡妇爬秀才的床,还爬的这么欢实,咱们回村给好好说道说道,给周围的村里都好好说道说道,这朱家女,真是好样的,一个老泼妇为了帮助一个寡妇爬自己儿子的床,支走儿媳妇,一个不知廉耻的寡妇还没进门呢,就屡屡勾搭秀才表哥。这朱家女真是好样的。这刘家男儿也是好样的。真是好本事,以后这刘家咱也不回了。带上我的两个乖外孙,爹养你们。你娘也想你了。这吃人的刘家和朱家咱当不起他们的亲戚。”钱鑫的话,可把朱家的两个女的给气得半死。这什么人啊,哪有这么说话的,一竿子打死一族人,这刘家村的人也是气得半死 。这钱氏的爹,一下子把他们刘氏一族全给带沟里去了。这也不关他们的事。这刘秀才也是的,纳就纳呗,还苟合啥呀。这老,二,一天两天也不能等啊。这寡妇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能有这么大魅力不成。真不知道咋想的,谁也没有意识到这刘秀才和寡妇表妹无媒苟合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在乡下要是一般人家息事宁人估计就是纳了就是。这读书人吗,没人告还好,要是有人告,这个可是一件影响前途命运的事。
这一年,村里人对他和他家的态度,让他有些飘飘然。心里忘记了一些读书人应该要遵守的品德和操守。
钱紫莲这段时间对刘秀才也失去信任,自家爹接她回去。还有什么不干的,自己家条件不好,但胜在爹娘恩爱,弟弟对她又好。她擦擦脸上的泪水,进屋收拾好自己和孩子的东西。大包袱小包袱的背了出来,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走到钱鑫面前。“爹,咱们回家。”
钱鑫依然提着手里的东西,接过闺女手里的一个大包袱,牵着大外孙,回家。刘家村的人不知觉的给这父女俩让路。这人家家里的爹就是好,刘秀才一家也不敢拦,这明显就是他们家理亏。哪里还敢拦。钱紫莲没有回头看刘家,这两个幼小的孩子也没有回头看刘家。钱紫莲的大儿子刘敬已经六岁对这些天家里的吵闹也是知道什么原因的。他恨死家里的爹,寡妇表姑,还有奶。要不是他们,娘也不会搂着他和弟弟一起哭。这个事他深深的印记在心底,还小的刘德也四岁,也开始记事。对自己家发生的事,还是有数的。他也和哥一样不喜欢这三人。
刘秀才看着妻儿就这么走了,他想开口挽留,又说出来什么。只是嘴唇动了几下。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望着他们的背影看了看,谁知道这妻儿真的一去不复返。真的后来就没有再回来过。
晓晓对这些都一无所知,关上门,她在蔚蓝里面好好的洗了一次澡,还给自己好好的大补了一顿。这些天就这两天吃到过肉,都把她淡到嘴里快吐了。
一路钱鑫什么话也没说,在刘家村村口租了刘家族人的牛车回家。这一路上都没人说话。只有车轱辘压过的声音。
晓晓坐在正屋的屋檐下,一个人在改衣服。这是原身的一件做丫鬟时被主子赏赐的衣服,面料是极好的。这些年没有这么穿,一直收着。她想着放大一些给儿媳妇穿,反正她搁在那也是搁,还不如物尽其用。这些年原身的旧主子也帮了她很多忙。她也想过段时间能做点什么以后,再去看看旧主子。也算是全了原身的心意。这些年家里条件不好,她一直不好意思去看旧主子,只是在家里有什么稀罕物的时候让庄子上的管事给转送一些稀罕物。可是这在农家是稀罕物,在京城大户人家就未必是稀罕物。反正很少能落到就主子的手里。
原身一直过意不去。晓晓就想着得人恩果千年记,这个原身的希望她一定帮她达成。原身的旧主子也算和气人。每次带信过来,让原身去府里看她。可原身要强怎么也不好意思去。
晓晓想这几天上山一趟,进去采点野果之类的酿点果酒给旧日主子送去,好歹是自己的心意。这个酿的果子酒加点蔚蓝里面的泉水,这味道还不得好喝的不得了啊。只怕还能给家里创收。
外边响起牛车的声音,晓晓头也没抬。她以为是儿子儿媳回来了。
“娘。”钱紫莲看见自己娘坐在屋檐下,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忍都忍不住。两个孩子也跟着喊,“姥姥,我们来了 。”
晓晓抬头看见老头子提着野鸡野兔,还背着一个大包袱立马明白这闺女家里出事了。要不不会带这么老些东西回来。她放下手里的衣服,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哭泣的钱紫莲,这个闺女哭成这样,在刘家肯定是受了大委屈。
晓晓的心里涌起愤怒,nnd自己的闺女受欺负,比欺负她还要让她气,不好意思晓晓代入角色比较快哈。
这哪里能容忍,她气得抱着钱紫莲直说,“紫莲,回家了。不哭,看把孩子们也吓哭了。等下咱们娘俩在一边的时候单说。”
紫莲红着眼睛,点点头,蹲下身抱着两个儿子,安慰他们。“别哭,娘是想你姥姥才哭的,乖啊 。”
两个小人儿,也懵懂的点点头,大的很机灵的走到晓晓身边抱着晓晓的腿说道,“姥姥,敬儿可想你了 。”
小二刘德也走过去,有样学样,抱住晓晓另一只腿说道,“德儿,也想姥姥。很想。”
心情原本低落的钱紫莲听见两个儿子的童言童语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