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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的天气不错,没有三伏的酷热,也没有寒冬的冰冷。
今年的重阳对王魁来说更是格外的舒坦,加上斌子和大洪,三人正在简单的木板床上乱七八糟的横卧着,昨天开心极了,为了庆祝,几人不但把从酒楼带回来的两壶喝了个金光,又去重新买来,直到全部倒地,要不是依依是个女孩子,估计全都要趴下。
依依昨晚根本没地方睡,两间屋子,外间一张桌子外什么都没有,本来三个男的一致决定让出里间的木板床给她的,可惜喝挂了的几位早把这岔给忘了不说,还是依依一个人好容易才把他们盘上床去的,后来依依就爬在凳子上最后一个睡着了。
早上,也是依依第一个醒来,收拾好屋子的酒罐、碗筷,她决定去叫醒王魁他们。来到床边,就看王魁横睡在床上,脚搭在大洪的腿上,而斌子被两人挤到最里面团着。
就在依依扑哧的笑三人造型的时候,王魁翻了一下身,头本来就已经很靠外了,这一翻,眼看就要头落空了,依依一伸手抬住了落空的半边脸。
可能感觉到舒服,王魁竟然讨好似的蹭了蹭,睡得更甜了。
依依坐到床边,把王魁的头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腿上,就这么低头看着王魁的脸:
以前做乞丐的时候,整天黑乎乎的,头发乱死的乱,还从未这么细瞧过这张脸呢,是你让我第一次知道我这样的人也可以有朋友,也是你让我明白低下的不是人,而是人心,现在还是你竟然帮我脱去了奴籍,虽说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可是毕竟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大家都只是知道对方是个善良的好人,所以做了朋友。结果你却把我最想要的自由给了我。
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心,我又怎么报答你才好啊,毕竟我一无所有。
想着想着,王魁侧了一下头,一缕头发从他脸上垂下,正好当住侧脸,伸出手依依轻轻的拨开头发,让自己好看清他的面容,触碰到脸,依依觉得感觉真好,不怎么光滑,却满是男儿的气息……?”
“好看吧?”
“恩”
不由的依依笑着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不对,不是自己在说话啊!抬起头,原来,依依看得入迷,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洪摇摇晃晃的醒了过来,刚想挪开王魁的腿,大洪看见王魁正躺在依依的腿上,而依依一手扶着王魁的头顶,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王魁的脸,好奇心起(作者发誓,大洪确实只是好奇)大洪就傻傻的问了。
刷!!!依依的脸比昨晚喝酒的时候还要红,什么都顾不上,依依起身就想离开。
咣的一声,“哎哟,我的脖子,我的头,谁啊?”
依依起的太快,头从腿上直接滑下,撞上床绑不说,还闪了脖子,王魁起身吼了起来。
“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伤着了没?”依依也吓着了,赶紧问到。
“废话,要是你...依依?怎么是你,哦,我没事,就闪了一下,活动活动就好,你怎么在这里。”
“她在看你,说好看...哎哟,你打我做什么?”王魁发现是依依后火气也没有了问依依话,到是大洪紧先接着就要说出自己看到的,依依急忙上前就是一个暴栗敲在头上。
“啊...哟,都醒了,还真早,在说什么呢?”这是斌子被吵醒了过来。“还早呢?几个懒猪,日上三杆了,做了早饭快起来吃吧。”
“真的,太好了,饿死我了,我先去。”大洪一听到吃的,立即把头上的包忘了个干净,一溜烟跑了出去。
“呵呵,魁哥,你果然英明啊,有个女的在家就是好。哎哟,我也吃饭去,不说了不说了,呵呵”斌子乐极生悲,王魁一脚把他也踢了出去。
“最近忙着都没睡安稳过,今天睡的真舒服,走吧,晚了那两只狼可要什么都吃光了。呵呵”王魁一边对依依笑着说,一边起身先走了出去。依依一直低着头,掩饰自己的惊慌,等到王魁也出去,她还松了口气,自己也奇怪,刚才这是怎么了,羞死人了。
“魁哥,你答应黄管家要离开,真的离开吗?”边吃着饭,斌子问到。
“恩,我是想离开,即便黄大管家现在没空离我们,也不代表将来他不来找麻烦,咱们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你们呢,也说说。”王魁点头应到。
其实还有什么好说,大洪和斌子是不可能离开王魁的,而唯独依依王魁不了解她的想法而已。不过最后自然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准备而已。
“一个小村子,旁边有山可上山打猎,远处有水可下河游泳;上没有皇帝官家刁难,下没有难民盗匪流窜;几亩田地,几个家人,没事的时候哼哼小曲,有活的时候忙活忙活;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不太现实,但是,现在有这些钱,至少,建个农家小院,远离是非,做个老实点的农民或者商人,还是有希望的。其实你们不一定非要跟着我的……..” 一家人一边做着远行的准备,斌子突然问到王魁想要过怎样的日子。
其实王魁说的,是在怀念过去的日子,有的话他还没说,比如:没事在家上上网;有空出去旅旅游,到一到大一点的城市——铁岭。再比如:没事泡泡妞,打打游戏,星际、魔兽什么的。呵呵一说说远了。
王魁就是在农村长大的,家乡的安宁与快乐,父母的勤劳和朴实,一切的安逸回忆起来都是那么美. 自然,现在受了两年的苦,王魁突然想回到那样的时代,过那样的日子,而在这样的一个纷繁的大时代里,王魁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去挣扎什么,他也不想去改变什么,平静的过完这二十年,北宋不就要开始统一国家了嘛,自己虽为穿越一族,不过没有金刚钻不拦瓷器活嘛.
所以,带着钱,找个安定点的地方养活自己,有空再弄个小娘子,小房子,一切不就已经不错了。
“魁哥,那样的日子,我也喜欢,带上我。”斌子似乎很执着,大洪这时也很同意的对着王魁点头,其实斌子和大洪的想法确实简单,王魁把他们当家人看,给了他们希望,他们感激,他们也把王魁当家人,王魁无论想要去那里建立一个家,他们是一家人,或者说像一家人一样亲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
看着几个人都很坚定,王魁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想想也是,自己又没亲人(这个时代),不管将来走到那里有几个伴也总是好的,早先不愿意他们跟着也是出于好心,想唯一的朋友们能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开开心心的生活而已。
王魁有些激动,为了远行激动,更为了自己在这个时代寻找到的家人激动,远方的父母你们还好吗?现在我过得很好,希望你们知道,希望你们健康。
“魁哥,准备些什么好呢?”斌子打断了王魁的问候。
“恩……我不知道也。”王魁的回答让三人脑门上不约而同的三条黑线掉了下来。
王魁很是尴尬:“呵呵,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也不知道....恩...我看,我想,等等,我想想,想想就告诉你们。”
在屋子里来回转转悠好久,王魁说到:“无论我们要在那里,我想我们都要有个身份,那住下来也能放心点,我看我们全都并入依依的户籍好了。就说是依依的远房亲戚投奔,出生地嘛就用你们家乡,免得麻烦,我也和你们一样好了,反正你们那里早被大水冲没了,他也查不出什么来。至于官府这边使钱就可以,问题到是不大,这事就依依去办,大洪你和依依一起,给你们二十两银子应该够了。"
"斌子,你跑跑城里的点,给每个人都置办几件衣裳,方便出门的那种,而且要越普通的越好,财不露白嘛。我去给大家置办几件防身的物件,剩下的事我们晚上再合计合计。”
王魁这是决定想到什么做什么,谁叫自己没经验呢,还好看到斌子和依依到是没有什么意见,他也就放心了。很快大家就分头行动了,新的一天开始。
置办防身的物件自然就是去铁匠铺买几把兵器,这年头,行路的安全可不怎么好,虽然易城极其周边的治安还算可以,但是远离城镇以后,鸡鸣狗盗之辈还是有的。从平民区度步朝自己知道铁匠铺走去,沿路没什么可观的,都是些破旧的房屋和衣杉褴褛的住户,都是些穷苦人而已。
“我打死你,看你还敢偷...还跑?...站住...”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随后,王魁看见一个中年人从前方一个拐角串了出来,后面跟着两三个大汉,一瘸一拐,没跑几步,中年人失去重心摔到在地,大汗们迅速把他围了起来,王魁和其他人一样站到了外围看热闹,后面的自然是拳打脚踢漫天漫骂。
好一会,大汉似乎也打够了,总算停了下来,其中一个骂到:“哼,你个狗日的,有娘生没娘养的,学什么不好学偷,今天绕你一次,便宜你了。”
“恒哥,绕了他?起码废了他手。”“算了,给个教训了事,惹上官府就不好,那群强盗....”
“那好吧,我踢死你个不要脸的。”......骂骂咧咧的三个人算是放过中年人。
这样的事其实在城西常常发生的,王魁自己都尝试过的,更别说看到过的那就更多了,别忘了他可是个乞丐。
所以王魁倒也没有管闲事的打算,不过就在王魁准备和其他人一起散去的时候,王魁听到一个哭泣的声音,低沉而沧桑,回头一看,居然是那个被打的中年人,王魁发现他手里拿着的竟然只是两个包子,回想刚才的情形,被打的时候中年人一直保持跪地匍匐的肢势,看来是为了保护这偷来的两个包子。
不过王魁好奇的却是他为什么哭?要知道就刚才被打的时候,这个男人貌似还是个很有骨气的主,连哼哼都没哼一句,现在却死死的将头埋进胸口痛苦的哭泣起来。
一直看到中年人擦了擦脸上的泪,起身低着头离开,王魁才想起继续走自己的。
到不是王魁想要跟踪中年人,而是恰巧中年人离开的方向与自己的相同,看着这个肩背有些佝偻,双手垂立一瘸一拐前行的背影,那么孤单和落寞.
忽然,王魁想起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之后,也是那么消沉和绝望,不知道这个似乎三十出头的男人背后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也许比不了自己的离奇,也许比自己的更悲惨吧,王魁这么想着。
王魁跟在中年男人后面没有走出太远,这是一个拐角,那个男人从这里拐弯进了一个胡同,犹豫一下王魁还是压下好奇心,没有跟进去,悲惨的事太多了,‘自己不是菩萨救不了世人。’王魁这么跟自己说到。
“娘,娘啊.....”
不过就在王魁没走两步,一个吼叫声从胡同扩散开来,引的行人们纷纷驻足。
“他为了母亲?落魄的孝子?”王魁也停了下来往想胡同口喃喃自语。
“哎,孝顺的男儿,估计也坏不到那里去吧!”转过身,王魁对着空气说到,随后走向胡同。
一个男人跪在一个老妇面前身体颤抖的厉害,而老妇人紧紧闭着眼身子靠着墙角,腿上盖着一张席子,这就是王魁在胡同口看到的。走进去,王魁发现不妙,老太太脸色发白一动不动,似乎已经......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要活下去,这里一点钱送老人一程,让老人家走好吧。”看着男人眼泪一直流着,却哭不出声,王魁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本来王魁以为病重,给点药费帮一把也就是了,毕竟自己也算个有钱人了,没有遇到就算了遇到了就帮帮也没什么。
谁想来人却去世了,也只好拍拍这个脸旁消瘦的男人安慰一下子,王魁放下一两银子。脱下自己的衣服,中年人慢慢的将母亲的脸盖了起来,看看地上的银子,又看看正起身站起的王魁,直到王魁离开胡同,男人才拿起银子抱起遗体沉重的走出胡同口......
经历一个插曲后,王魁走进离城西很近的一家铁匠铺,‘胡记’店铺不大,有两个架子,不过都是些农具,没有王魁要的。
“要点什么,我这里定做还是现成的都可以,质量上成。”一个满脸胡子,讲话却略显斯文的大汉看到王魁后问到。
“老板,我想买些防身的刀剑,你这里可有?”王魁对着大汉说道。
笑了笑,胡子说道:“我可不是老板,只是个帮工,老板在里面,刀剑到是有,不过不知道客官是不是看得上眼,我去叫老板来。”不一会,一个年纪大概四十多的粗壮汉子掀开布帘走了出来,大大的肚子,碗口大小的手腕,臂膀上的肌肉紧绷,一看就有爆炸性的力量。
“我叫胡刚风,你买兵器?”声音有写震耳朵,口气也有些霸道,王魁哭笑不得。
“是我买,你这里有现成的吗?”缓缓耳朵,王魁答到......
公元933年九月初
楚国易城的南门口立着五匹马五个人,四男一女。正是王魁,王斌子,刘大洪,杨依依,还有一个叫全国刚。全国刚就是王魁给他一两银子葬母的哪个中年人,那天埋了老母以后,他就回到了那个王魁去买刀遇到他的胡同.
终于两天后王魁再次经过的时候他跪倒在王魁面前说到:“公子,全某无依无靠,落难到此,母亲病去全靠公子才得一棺木坟头安息,大恩不言谢,国刚不才,忘公子收留,做一下人,一辈子伺候公子前后。”
王魁怎么推都推不掉,就是离开,全国刚也紧紧跟着,最后没了办法,王魁简单的了解了一下他的经历后,算是收个仆人也好吧,于是让全国刚留在了王魁的身边。
而今天,王魁决定离开了,离开易城,向南行,目的地未定。
“真的要走了,怎么样各位,后悔还来得及哦,走出去可就没机会了,呵呵!”回望易城六七米的城墙,王魁玩笑似的问到。
斌子最先开口,不过却不是回答王魁的话,而是对着依依说到:“依依,你说魁哥是不是和你呆得久了所以变的唠唠叨叨的了?以前不带这样的啊...”
“关我依依什么事啊,再说,他唠叨他的,你别理他就是了,真够苯的,是吧刚叔?”
“小姐说得是,公子说他的就是,反正我全国刚死都死在他身边的。”
“刚叔,说了多少次了,你别叫我小姐,我也不是小姐,你怎么就是不肯改呢,真是.....”
“就是就是,牛脾气真大,拉都拉不回来。再说了出门高兴事,怎么死啊活的,呸呸呸!!!”
.......
“停,算我多嘴好了吧,我错了啊,你们都是爷成不,你们说了算,饶了我吧。”苦笑过后,王魁赶紧劝停几位的‘唠叨’“出发,往南,到那里算那里,我们一起就什么都好。”
“出发。”
“出发”
一阵笑声穿来,王魁这个傻瓜就这么出发了,带着几个年轻的傻瓜一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