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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不明, 男,亚人类, 一百九十三公分,七十九点五公斤, 入城后请至人类遗民局登记,资料已送达,欢迎进入香港。”
“比上次来胖了一斤哈哈哈!你要减肥了!”浩然猛笑道。
浩然只觉心里充满了一场大战后的疲惫,却又欣喜不胜,时隔数年,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了。
“遗民局何解?这女子在说何事?孤上次来时便听不明白。”
浩然笑道:“就是一个机构,专门对在核战下逃生的人类备档, 统一管理。”
“你还未告诉孤, 这全身银色的巨兽是怎么动起来的。”
“那叫汽车,你很拢鹞柿耍【昧司椭懒恕1鹑パ芯磕嵌鳎∧鞘抢埃彼档阶詈, 浩然简直就要炸毛了。
殷受德呵呵笑了几声, 被浩然死拽回来,他对这五千余年后的一切,都是如此好奇。他的世界已经离去,如今,他要做现代人了。殷受德正色道:“入乡随俗,不懂就问,摸摸看看而已, 有何丢脸的?”
浩然红着脸,把这个上身赤 裸,腰间围着一条长褂的高大男子从垃圾桶前拉走,朝周围指指点点的女人们道:“别看了!刚从那美克星上回来的。”
“那美克星是何处?”
“从现在开始什么也不许问……”浩然大窘道,带着殷受德进了遗民局,道:“上次来怎不见你问这些怪东西。
殷受德答道:“上次一心想带你回朝歌过好日子,本以为你家之事与孤无关,却不知,连孤也一起在此处扎根来着,自然要熟悉这些物事。”
遗民局大厅左侧挤满了人,窗前挂着“救助”的铜牌,另一侧“登记”的窗口却寥寥无人。浩然连拍几次柜台,台后一人才睁着迷糊睡眼,“嗯?”了一声。
“登记。”浩然道。
那工作人员猛地一个激灵,“哟,真稀奇,这时候还有遗民?姓名?年龄?职业?特长?”
浩然回头与殷受德对视一眼,从后者眼神中得到“你说了算”的示意,便道:“接纳人七三□□一五零号为您引见,姓名殷剑……”
“孤不叫那名字!”纣王哭笑不得,恶狠狠道:“休想戏弄孤,什么劳什子‘□□’。”
浩然只想给纣王换个名字,人是剑,姓是殷,本没想这许多,此刻方明白触了霉头,直笑得打跌道:“那……轩辕受?”
轩辕受这个名字纣王倒是同意,然而浩然总觉得说不出的古怪,他要是受了自己又是啥?想来想去,最后方定下“轩辕子辛”之名,那工作人员哭笑不得,道:“年龄?”
“四千七百……九十三岁?”浩然试探问道。
纣王斥道;“三十一!”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在遗民局闹得乐不可支,直把这登记处当了寻消遣的地方。
“职业?”
“无业。”
轩辕子辛抗议道:“帝王!”
“……”浩然又是一阵爆笑,转头道:“那就填帝王……你信么老兄。”
轩辕子辛正色道:“曾经是帝王。”
登记人看了一会,答道:“信。”
这次轮到浩然哑口无言了,登记人又问:“特长就算了,婚否?”
“未婚。”
“已婚。”纣王忍不住又纠正道。
出乎意料的,浩然没再笑,点了点头,道:“他是我的配偶。”
对门便是银行,浩然把姬发捎的数根金条存入,换成通用币汇进卡中,笑道:“哈哈!我也是有钱人了!”
纣王摇头莞尔道:“没出息。”
浩然翻了翻白眼,拉着他走进一件衣饰店,少顷出来时,纣王的身型顿时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纣王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不停伸手去拉扯衣领,道:“你们吃的古怪,穿的更古怪,没事在脖子上勒根绳,天天和上吊似的……”
浩然苦忍着笑,不住端详,见他一身西服笔挺,果是人靠衣装,仪表堂堂的纣王穿上贴身西服,更显英伟姿态,唯一破坏形象的就是不住去拉扯领带。道:“穿这身好看,热的话,批准你把外套脱下来。”
纣王把外套脱了随手提着,领带被扯得松了些许,衬衣领子外翻,露出古铜色的锁骨与脖颈,更令路人不住打量。
浩然只看得心旌神荡,两人买了一应物事,方到海边租船回岛。
踩着那平台缓缓下降,纣王忽觉意外,道:“这次不见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了?”
浩然茫然摇头,道:“兴许是东皇大人神力渐衰……我刚知道自己是东皇钟,来到小岛上接受他的训练那年,他的神力足够笼罩整个香港,如今再来,只能护着这小岛了。”
纣王点了点头,又疑道:“训练?学武艺?孤看你武技也是一般般。”
浩然嘴角抽搐,道:“没那回事,看书,看很多很多的书,了解历史。”
星海之路从脚下延伸到尽处,那团光芒比起梦中所见,却又是黯淡了许多。浩然上前去,躬身道:“东皇大人,浩然完成使命,回来了。”
纣王却径直跪下,朝那团光磕了个头,沉声道:“轩辕子辛前来拜见岳父。”
“你们回来了,很好。不负我托。”光团中响起垂老之声,似是饱经沧桑,又似气力不继,道:“剑儿也带回来了,辛苦你们了。”
浩然取出昊天塔,炼妖壶与盘古斧,五件上古神器齐聚,发出一阵嗡鸣,星海之间顿时大亮,无数星辰从浩瀚宇宙间飞来,彼此交织于一处,在五神器周遭盘旋不休。
斧壶塔纷纷飞向三个祭坛中,并悬浮其上,缓缓旋转,东皇之光骤然一亮,幻化出神兽之型。
浩然愕然道:“东皇大人?”
两人所见,却是一只半人高的鸟儿,那鸟全身灰黑,不少地方更是羽毛脱落,鸟目上长有花白眉毛,直垂到地,鸟首低垂,一副老态龙钟之型。
东皇话中带了些许宽慰笑意,道:“不久前老君借了我躯壳与灵体,把现实与梦境叠于一处,老君混元真气妙不可言,竟令我恢复三成兽身……钟儿此行有何收获?”
说着又微微展开翅膀,唏嘘道:“惜我鲲之型未复,否则寻琴鼎印镜石,当可助你大力。”
浩然把殷商之行细细道来,此时再回忆起一次自己那惊心动魄的旅程,只觉当时浑浑噩噩,全不知如履薄冰,若有些微错失,也许自己便再也回不来了。又说到与殷受德之恋,唯叹造化弄人,天意不可违。
最后,他下了定论:“如果早知道子辛是轩辕剑,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我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几乎什么也没做,成了一只在他们手中的提线木偶。我的到来,害得子辛失去了他的国土,地位,日后还要……”
“孤从未有过怨言。”一直沉默不语的纣王此时插口道。
浩然答道:“我知道,但这无法抵消掉我的内疚感。”他只觉心中充满一股忿气,是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情的怒火,仿佛自己成了一个傻瓜般遭人戏弄,然而要说追究责任,又能找谁?
东皇缓缓答道:“不仅是三清,亦是我的提线木偶。”
浩然忙道:“钟儿不敢。”
东皇又道:“什么也没做?何出此言?你是我最重要的布局,亦是三清敢于发动封神之战的唯一凭籍,剑儿则是女娲迎战的保证,也是轩辕氏埋下的暗桩。说到底,若无你二人,便不会有万仙之战,这场战争,早在炎黄逐鹿后便已注定。”
“自逐鹿一役后,天下之局再无变化,终究是人族执掌神州;炎黄之战,是洪荒结束的第一战,也是最后一战。”
“剑儿亦化为人型,倒是出乎我意料,罢了,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待我借这三件神器之力,休养一段时日,再送你们回去。”
浩然忍不住问道:“这次要去哪?”
东皇答道:“老君的时代。”
孤岛上风浪大作,深黑海水来回翻滚,飓风嘶吼着狠狠撞在峭壁上。
孤岛寒冷无比,寸草不生,然而岛屿深处的一个山洞中,却是充满了融融春意。方寸洞穴外,横七竖八地挡着不少木板,那是子辛亲手钉来遮风的。洞沿处又有潮湿土壤,移植了大陆上的绿色植物。
地上铺满防寒厚毯,角落里放着一个火炉,炉中燃着红炭,满室皆暖,炉上又置一砂锅,炖着香气扑鼻的鸡汤。
浩然看着坐在角落里的轩辕子辛出神。
子辛戴了一块单边眼镜式的虹片,虹片中有无数信息一行行朝上跳动,字,句,映像照在他的瞳孔上,那是一种阅读的方式。小小一块胶片,容纳了海量的知识,录入了自开天辟地至今,人类所知晓的历史,天文,地理,社会,自然科学等记载。
子辛在那坐了一天,浩然也看了一天,感想就是:这家伙脑子真够用,连休息亦不需要。当初自己接受知识时每隔数分钟就得停下来歇一会,否则无穷无尽的信息涌入脑中,会带来大脑皮层的厌倦,继而产生头疼。
红色信息字体映上子辛眉间,他沉声道:“你不该那样与东皇大人说话,他是你父亲。”
浩然失声道:“你一边阅读,还能分心跟我说话?”
子辛一只眼朝浩然瞄来,这个滑稽的举动引得后者大笑,子辛又道:“孤还知道你熬了鸡汤,肚子打鼓了。”
浩然过去掀盖瞧了瞧,笑道:“还没好,你先休息一会?”又道:“我知道,东皇大人毕竟是为了救这个世界,但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总是不好受;你看,他也没告诉你,十神器齐了以后,我们都会死的事。”
“我们能相聚的时间很短,但他没对你说。”
子辛目不转睛看着那虹片,答道:“死有何惧?一起活,一起死,最坏的境地不是一起死,而是一方去了,留另一方在这世上,受那煎熬。”
浩然笑了笑,说:“也是。但还有女娲,黄帝他们的事情,东皇大人也从来未说过。”
不待子辛出言询问,浩然便自顾自道:“圣人活了几千年,一看这世界不能救了,就各自回古代去。女娲本来和黄帝一起,结果他们因为各自的族人而分开了,后面又有一场大战,黄帝借天女之力锻造轩辕剑,也就是你,最后却把天女丢进山海界……归根到底,女娲也是个可怜人。”
“所以圣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浩然下了结论,忽地想起一事,走出洞去,子辛也不拦阻,看着虹片,喃喃道:“原来这玩意儿叫麦当劳……”
片刻后浩然毛手毛脚地提着一桶东西回转,把鸡汤端下炉子,道:“汤能喝了,我还找了点好吃的,晚上吃……”
话未完,子辛便摘了虹片,凑上前来,伸臂揽住浩然的腰,道:“嗯?吃什么?”
“这是什么!”子辛一见那桶中物吓得面无人色,大吼道:“你竟然吃妖怪!”
浩然只觉耳旁嗡的一响,受这怒吼激荡差点吐血出来,忙挣扎道:“这么激动干嘛!这是螃蟹!很好吃的!”
“那是妖怪!”子辛活了这么久,显是头一次见到此恐怖物事,连忙朝后退去,吼道:“快扔了!怎可吃这种物事!”
浩然笑得气喘,道:“真的很好吃……你别怕……”
没想到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也有此弱点,浩然已不知道说什么了,抓着一只螃蟹,连声朝子辛解释,这是钳子,里面有很多肉,这是蟹壳,内中有美味蟹黄……
那螃蟹双眼骨碌碌转着,口中又吐出一连串泡泡,张牙舞爪,只看得子辛毛骨悚然,脑中浮现出:浩然把这蜘蛛般的生物塞进嘴里,继而嘎巴大嚼,一只螃蟹腿从浩然唇间伸出的场面,顿时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半小时后。
“你真的不吃么?”浩然把螃蟹烤熟了,洞内俱是鲜味,子辛就面饼喝着鸡汤,一面怒目而视道:“休得再提!”
浩然掀开螃壳,里面是满满的蟹黄,又道:“乖,闭上眼,我给你吃点,你就喜欢了。”
子辛半信半疑地闭眼,浩然把一块蟹黄放在他嘴里,子辛匝吧匝吧嘴,道:“味道尚可将就。长得太吓人,罢了,你喜欢吃你自己吃,孤……不和你抢了。”
饭后子辛笨手笨脚,把碗盆洗了收拾好,又打烂盘子若干;浩然把炉子捅暗些许,缩在毯子里出神,笑道:“洗碗都不会洗。”
“没洗过。”子辛抱怨道:“你们用那洗涤剂滑不溜手……”
继而二人倚在一处,听着洞外海浪呼啸,看着面前炉火,子辛道:“家里原该布点大红绸布,当新房使。”
浩然“嗯”了一声,答道:“把这事儿给忘了。”
子辛揽着浩然,两人接了个吻,浩然道:“我以为那天在你帐篷里以后,我们就再没机会在一起了。”
“……”
“怎么了?”
“这裤子脱不下来……”子辛道。
浩然笑得险些岔了气,伸手帮子辛拉开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