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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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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童叶见龙一就那样干脆走了,心中佩服外脸上还是几分火气,皱着眉对京乐道:“真是个无礼的平民,队长您刚才干嘛还自降身份邀他去呢?”

    那样队长和副队长皆出席的重要年夜聚会,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带去的。但龙一要是真的跟着去,他们才要烦恼吧。

    京乐队长似笑非笑的看了里童叶一眼,里童叶顿时脊背一凉,低着头不再说话。

    虽然被山本总队长称是‘心思缜密、精通人情世故’的京乐队长,如今也只是个不显山水的安分队长而已。

    京乐将酒壶子随手塞给了里童叶,走在最前面,慢悠悠的往酒馆走。

    “这月……真是亮啊……”京乐没走几步,扬头望月。里童叶随着他的话也看过去,刚好见到一抹黑影从不远处的屋顶串过,在高月的衬托下显得几分鬼魅。

    “那是!”里童叶微惊。那个身影,不会错的,是……

    “看来这场酒宴,得慢些去了……”京乐微微一笑,大步向前走。“就去久里屋吧,那里的糯米红豆点心最好吃了~里童叶要请客哟。”

    里童叶听了,无奈的埋首叹气,摊上一个敲诈部下的上司,真是各种无奈。

    心中那份不祥,也只能硬压在心底。

    此刻的龙一正用着瞬步往流魂街西街赶,他的瞬步极快,加上隐藏了灵压,在夜里根本无人能察觉。

    ‘杀……杀……杀……”暴虐的嘶哑嗓音,和所说的话一般,声音带着浓烈的杀气。牵动着龙一的情绪也跟着焦躁起来。

    已经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声音了?自从能够自如控制灵压后,这个一度催促自己吃人、杀人、毁灭一切包括自己的,导致他失控的声音……

    他已经知道,能够这样影响自己的,必定是还未到手的斩魄刀。

    寻着那个声音一直全速往前赶,直到声音的尽头时,它消失了。而龙一观察了四周,发现这是自己第一次爆发灵压的地方,地上那个硕大的坑洞还清晰的留在那里,雨一直不停的下,在坑里留下的水和黄泥搅在一起,看上去沉黄一片。

    声音应该不是突然消失,那斩魄刀,极有可能在这里找到。

    “你在这里的对吧,为什么不敢出来见我。”龙一按捺下心中的骚动,舔下干裂的唇,声音略微低哑的朝面前的空气道。“你是我的斩魄刀吧,三番两次扰乱我的情绪。”

    还是没有声音。

    龙一试着调动灵压,小心的使得自己灵压不要太高,被尸魂界的人发现,但又使得空气中充满了极大密度的灵压,连雨水都被这样强劲的灵压隔绝,落不到龙一身上。

    “哥哥……哥哥……”身后传来的稚嫩嗓音夹着泣语,听上去几分含糊。却使得龙一身体猛地一怔,头唰的往后看去,没人。感觉着四周的气息,方圆十里就只有他一人的声息。

    “哥哥……不要死……哥哥……”哭声越来越清晰,龙一的心也跟着焦躁起来。

    是正一!

    他绝对不会认错自己弟弟的声音。

    可为什么会听到?这也是斩魄刀搞的鬼么

    或许双生子真的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系,在尸魂界这一年里他对自己兄弟的想念逐渐浓烈,明明不觉得自己对他有多么在意,在家里也尽量减少接触,可以回想起来的快乐的回忆也是没有多少……

    正一……

    不对,这是斩魄刀的迷惑手段!正一不可能会在这里的!

    拒绝自己的猜想时,眼前的情况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周围的景色为之一变,他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寺庙前面,看到一大堆穿着黑色衣服的男男女女在寺庙门口争吵。

    听不到声音,但中心那个一直哭泣,怀里紧紧抱着骨灰盒的,不正是自己的弟弟么?还有爸爸、妈妈和姐姐……

    一年见不了几次面的亲戚都在那里,还有一些在家长会上见过的……同学的父母亲也在。

    他们在争执什么?

    脸变得模糊,就连口型都看不出来。

    他的家人在哭,妈妈怀里还抱着自己的牌位。

    不止是他的,很多家长怀里也抱着牌位。

    是左京干的吧。自己死后,他也弄死了其他的同学。能猜得出来,死人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眼前的情况再次发生改变,家门口有工人在搬着家具。是要搬家么?

    没有人看到自己,就算是家人也是笔直的从身体便穿过,这种感觉很不好。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门并没有合上。

    “哥哥……”

    这回龙一听到了声音。

    角落里抱着一张十岁生日时,一起照的照片。照片上两个一样相貌的孩子,戴着眼镜的脸带羞涩,笑容很是灿烂;没戴眼镜的孩子虽然没有表情,还隐隐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但眼里还是几分柔和。

    “正一……”龙一忍不住伸出手,却从弟弟的头部穿过,他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抿紧了唇牙龈咬得都出血。

    不是不在乎的,半身的联系比任何都紧密。留着相同的血,像照镜子一样的相貌,无论是开心还是伤心都有一种神奇的联系,会被感染快乐、悲伤、疼痛……

    他是爱着的,他的弟弟。可是,不能靠近。因为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现在,真的是两个世界。

    会好的,很快就会好的。小孩子嘛,很快就会忘记。不过是,一起生活了十年的……哥哥而已。

    想要离开,却迈不动脚。看着角落里蜷缩着的孩子,就像看着软弱的自己。看着爸爸将昏睡过去的弟弟抱起来,妈妈抹着眼泪拿起照片,姐姐在一旁倔强的看着却红了眼眶。

    “再见了……”龙一告诉自己不要心软,没有心软的必要。就连自己死后呆的世界,都是个奇怪的世界,相差了三百年的时间,这次……这次应该是靠着斩魄刀才能看到……就连这个场景的真假都无法辨别。

    就当时真的好了。

    明天就忘记。但就在最后……

    龙一在楼上看着车开走,看着家人离开了视野,看着自己出生的家被上了锁链等待着下一户人家。他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蜷缩在正一原来呆的角落,抱着膝盖看着脚上的穿的草鞋。

    夜幕降临,他也没感到寒冷,心空荡荡的,脑子也空荡荡的……

    除了力量之外,似乎真的,没有在意的想要的东西。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活着?

    ‘嘻嘻嘻嘻……’

    “正一,你怎么了?”电车上,明子看着弟弟一直呆呆望着窗外,有些担心的摇了摇他的手,问道。

    正一被突然的摇晃打断了,看了看姐姐,又看向了抱着哥哥的照片睡在一起的父母。

    正一抿了抿唇,说:“姐姐……我,好像听到哥哥在哭……”

    明子一愣,瞠大眼睛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幼弟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时,终于将憋了这些天的饿眼泪落下来。从来都是倔强的青岛明子,抱着弟弟温热的身体,无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