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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英雄不甘的倒在地上。
临死前都不明白,自己明明还没有交代出官银的下落,这汪直怎么就直接把他杀了?
不过,他这个疑惑,注定得不到解答了。
“救,救命!”
与此同时,刘尚书也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钉了铁掌的马蹄,没有丝毫犹豫的朝刘尚书那张被吓得惨白的脸上踏去。
这就是人与孽畜的区别了。
段英雄至死都没有选择去伤害刘尚书,因为他知道,只有活着的人质才是最有价值的。
反倒是这孽畜,如果一蹄子踏下来,迎接它的,多半是变成马肉火烧。
而就在刘尚书的呼救声刚刚响起,汪直刚才斩出的那一道剑气,在击杀了段英雄后,凌空一转,从马的右眼刺入,破开大脑,又从左眼穿透而出。
同时一道掌力临身,高大的奔马身躯,仿佛被泥头车撞了一样,凭空倒飞出去三丈多远,猛地砸进了院中满是枯枝的花丛中。
“刘大人,没受惊吧?”
汪直这时候缓步走上前来,关切的问了一句。
与此同时,两名西厂番子快步走了过来,一人将刘尚书从地上搀扶起来,另一人则是去处理坠入花丛的马尸。
“多谢汪大人出手相救。”
刘尚书心有余悸的起身,还没等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见到汪直走了过来,忙是拱手行礼。
以往不管他对西厂是什么印象,但是今天,毋庸置疑是汪直将他从危难之中救下。
这份恩情,是万万不能忘的。
汪直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大人,段英雄已然伏法。”
一名西厂番子检查了段英雄的伤势,有些遗憾的说道。
“汪大人,这段英雄还没有交代出官银的下落,你怎么就把他给杀了?!”
听到这话,刚刚走到院落当中的左都御史,有些不满的开口。
汪直只是扫了他一眼,而后揣起了双手,淡淡的说道:“这段英雄穷凶极恶,本督主担心只伤不杀,反而会激发出他的血性,到那时候,刘大人的安危可就没有办法保证了。”
闻言,刘尚书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汪直,而后有些不满的朝着左都御史道:“我说郑大人,本官平日里没有得罪过你吧,你就这么期望本官遭遇不测?”
“我没有......”
郑大人这时候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貌似他的言辞的确有些问题。
可当他眼角的余光扫见了段英雄的尸体,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但明日早朝,我等又该如何向圣上禀报啊?”
刘尚书和徐大人听到这话,也都是满面愁容。
是啊,段英雄死了,那被盗的赈灾官银,岂不是彻底没了去向?
好在,汪直这时候主动将事情担了下来:“几位大人放心,明日早朝,汪某会给皇上一个交代。”
“那就拜托汪大人了。”
刘尚书拱了拱手。
其余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连离去。
汪直则是快步的,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
......
门外,百姓们见到段英雄被击毙,也是觉得晦气,纷纷离去。
后院。
汪直刚一赶到,就见皇帝带着佛印、零零发几人,从院子中走了出来,面色不是特别好看。
当即,躬身行礼道:
“臣汪直,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汪爱卿免礼。”
皇帝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敷衍的抬了抬手。
而后有些奇怪的问道:“汪爱卿抽身来此,可是那段英雄一案已经有了结果?”
汪直闻言,有些汗颜:“那段英雄舌头刚刚恢复,岂料忽然暴起,挟持了刘尚书作为人质,被臣就地正法了。”
“哦,那官银的下落可曾询问出来?”
“这......不曾。”
汪直迟疑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皇帝微微一愣,看向了身旁的佛印,后者的头发上脏兮兮的,还有些没有彻底消化的谷物。
佛印注意到皇上的目光,也是面露苦笑,摊了摊手。
皇帝见状,像是明白了什么,长叹了口气。
汪直却不明白其中缘由,还以为是自己办事不利,惹得皇上不快,连忙开口道:“不过臣已有了办法,明日早朝,定能将那被劫官银,如数找回。”
“......那朕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皇帝沉默一瞬后,点点头,而后带着佛印几人,便朝着府衙外走去,回了皇宫。
汪直则是低着头,直到皇帝离开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心中仍有些疑惑。
皇上今日的耐心怎么会这么差?
“汪大人切勿担心,皇上只不过是进了一次内景,得知了一些烦心事罢了,与汪大人无关。”
正在这时,苏木的声音传了过来。
汪直好奇的转过身,见到是苏木后,笑了笑:“原来是苏小友。”
“不知你所说的内景是......”
“汪大人就当是赵大师开天眼之时,所见到的光景,能观现在,测未来,为进入内景之人答疑解惑。”
“哦?竟还有这等神奇的所在?”
汪直来了些兴趣,而后与苏木同行,时不时询问一些内景上的细节。
苏木也没有藏着掖着,反正他这次来,就是要给汪直好好的补一补设定,好将曹少钦拉下马。
同舟会呢。
也是时候着手报复了。
......
......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之间,便到了次日清晨。
皇帝在一阵山呼中,坐上了龙椅,佛印立于左侧,恭喜发财分两队站于身后。
佛印上前一步,高声唱道: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皇上,临洮府忽降暴雪,下辖两州三县,尽皆受害,需尽快拨下钱粮,安排官员前往赈灾。”
户部侍郎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份奏疏。
“准奏,传朕旨意,着巩昌府调拨钱粮,另着吏部尚书安排官员,监督救灾。”
“遵旨!”
吏部尚书出列,应了一声。
“皇上,边疆奏报,近日蒙元有小股骑兵南下,劫掠河套平原一带......”
“皇上,江淮一带,天气骤然转凉......”
接连七八个消息,无一例外,皆是噩耗。
皇帝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心中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昨日从内景中得来的消息,哪里说漏了嘴。
不然为什么今天一大清早,坏消息频频传出,好消息就不见一个?
正当礼部侍郎退下。
户部尚书上前一步,行了一礼:“皇上,劫掠赈灾官银的段英雄,已于昨日伏法,但赈灾官银却依旧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