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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怔怔地坐在地上，眼睫垂着，回以木然和沉默。
身侧的玄逸突地大笑起来。
他眼眸里泛起淡红，瞪向夜千辰的目光里透着狠绝。
“她知道了。她全都知道了……
夜千辰，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俊美无俦的少年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
他偏头起身，提着剑，嗓音沉沉，“陌寒珏，你跟她说什么了？”
玄逸躺在地上，呼吸跟嗓音渐渐地变得虚弱，可他还是笑着，“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她全都知道了。夜千辰，你——”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夜千辰手中的长剑，便划过他的脖颈。
血汩汩地流出，溅红他雪白的衣襟。
夜千辰扔下剑，没再看他，而是转身又蹲了下来，伸手去抱一侧的桃夭。
女孩抱着夏瑾之，淡漠的眼神让他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他指尖刚碰上她的身体，她便一把推开了他。
夜千辰不死心地拉她起来，双手捧着她的脸，语气温和地开口，“小泠子别怕，你看看我，是我啊。”
桃夭终于抬起头来，一双眼眸通红地望着他。
“是你杀了瑾之，你这个杀人凶手！”
她拼命挣扎着，他就死死地抱住她，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道，“小泠子，害死夏瑾之的人，是玄逸。你看，他已经被我杀死了……”
桃夭却是摇头，下唇颤抖着，“你骗人！是你让他来的！
你明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是你还是让他来了！
是你的援军没有及时赶到，才害他惨死！！！”
夜千辰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环着她的手却是没有松开。
他唇瓣张了张，似是想解释什么。
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桃夭的泪涌在眼眶，一双圆眸红彤彤的，倔强地看着他。
那样的眼神，似是要将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那个许她红妆十里一世盛宠的少年，牢牢地记在心里。
夜千辰抬手，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痕。
就听小人儿笑着开口，“夜千辰，你有没有爱过我？”
少年垂下眼睫，漆黑瞳孔里映着的，满是她的容颜。
“我当然爱你。过去，现在，未来，都爱。”
她双眸弯成两道月牙，笑容灿然，颊边露出浅浅的梨涡，唇角雪白的虎牙看起来可爱极了。
“那你有没有骗过我？”
夜千辰眼睫飞快地眨了一下。
他将她抱紧，低声道，“小泠子，我先带你回去，等咱们回了大夏，我再跟你慢慢解……”
“释”字哽在喉咙里，声音戛然而止。
他不可置信地缓缓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
手慢慢地松开，她踉跄地后退几步。
胸口的匕首像是一刀插在了心上，疼得让他眼角通红，无法呼吸。
血迅速在烟青色衣衫上漫开妖冶的图案。
触目惊心。
他形状漂亮的眼眸微微下垂，无辜地看着对面满手鲜血的女孩，眉尖轻蹙，声音沙哑地问，“为什么？”
小桃子慢慢地后退着，雪白的衣裙上血迹斑斑，被夜风掠起，在空中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