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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卡必是个“说到做到”的汉子。
第二天开始他果然老老实实地跟着其他胡狼, 不再试图溜出去和另一个雇佣兵作对, 只不过那双眼睛总是乌溜溜地盯着詹妮弗,跟个背后灵似的, 让人寒毛直竖。
对此年轻商人表示:“没想到他平常不声不响的, 其实也在暗恋你。”
詹妮弗:“呵呵。”
商队安安稳稳地走了一周,这一周里观众们看到的都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和驼队日常,到后来无聊到连每只骆驼叫什么名字都起好了。
九宫格里的其他选手都过着紧张刺激的生活,也只有中间这个格子优哉游哉得很。不过经历过失联,现在观众对詹妮弗的要求都很低,别弄出什么人命来就好了。
开赛头三周, 又有个别选手不幸遇难。
他们中有因为过于严重的热射病在医院里不治身亡的,还有运气差到碰上死亡追踪者被毒液毒死的——比如凯文·威尔逊。
这事发生得诡异, 许多观众听到他的死讯时都大跌眼镜。
凯文·威尔逊是这个九宫格的二号明星,他在第二轮还是个战战兢兢的小角色, 到了第三轮就“疑似超能力觉醒”,表现的力量和敏捷度远胜常人。
一开始观众都对他和作弊差不多的行为深感不满, 但大概是喜欢看主角一帆风顺的心态作祟,看着看着也看进去了,反而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了威尔逊可能具备的天赋能力。
没想到热度才刚起来不久, 生命环数据就在某天深夜显示毒物侵袭, 紧急解毒剂注射也无法力挽狂澜, 第二天全世界都看到了他倒毙在地上的身影。
说实话,这也太假了。
一个能通过闻风感知危险的选手,能单手攀登悬崖、赤脚在沙地里狂奔的选手, 能几天几夜不喝水还表现得毫无异样的选手,竟然被一只小小的毒蝎夺去了性命。
网友们纷纷脑洞大开——
【r.i.p.,看来能力也会时不时失灵,明明前几天都避开毒蝎了的。】
【r.i.p.,是真遇难了吗?节目组会把他带回来吗?不会被其他神秘组织带走解剖了吧?】
【r.i.p.,我觉得里面肯定有问题,你们看他的指甲缝,像是从烤漆上刮下来的,细思恐极,会不会是在直播上太高调了被什么超级反派组织谋杀了?】
一时间,阴谋论甚嚣尘上。
针对铺天盖地的问话,节目组很快用尸检报告打了观众的脸。报告证明凯文·威尔逊的确死于死亡追踪者的剧毒,而指甲缝里的红色物质只是一种蜥蜴的血液,并不是什么挣扎时被刮下来的烤漆,最重要的是死者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伤痕。
官方这样宣告,其他选手的境遇又一再改变,吸引着观众的注意力。人都是健忘的,没过几天,除了一些知情人士和顽固分子之外,全世界就没人在关注威尔逊的死亡疑云了。
詹妮弗自然不知道其他选手的现状。
身处撒哈拉中心,她就是知道了也只能在心里骂骂不干好事的卢瑟,然而此时此刻还有远远比骂卢瑟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商队前方的天气改变了。
起先詹妮弗只是觉得吹刮在身上的风更猛烈了些,但很快她就发现骆驼脚下踩着的沙面在朝反方向剧烈翻腾。原本还在地表游动的沙石龙子仿佛被鬼魂追踪似的朝更深更远处游去,几只巨大的攫禽从远方飞来,长长的鸣叫声有如一根根钩子,勾住她的心神向上吊起。
詹妮弗眯着眼睛观察地平线,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看不真切。
背包里的照相机是唯一能帮倒忙的东西,她伸手拉开拉链,却见驼队中出现了一阵骚/乱。
排在最前方的骆驼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了,有几峰年轻的骆驼甚至四肢抓地同笼头对抗起来,试图朝后倒退,连胯/下的白骆驼都不安地挪动脚步,朝远处打着响鼻。
詹妮弗举起相机望向地平线,想知道是什么让骆驼们如此慌张。
几秒钟之后,她瞳孔紧缩——
是沙暴!
狂暴无比的风将黄沙从地面掀起,高高地裹挟着,凝聚成致命的死亡之息,如海面倾覆般向前方压来。和在城市边境的沙尘暴不同,沙漠中的黑死神能随时随地得到补充,越是向前推进,风中的含沙量就越高,破坏性也越大。
从这个角度看去,天边分明已经成了沉沉的黑色,沙暴连成一线,正朝此处肆虐而来!
“黑死神!”曼努埃尔高喊,“是黑死神!”
一连串咒骂从同行者的口中飙出。
商人们都从骆驼上跳下,手脚麻利地开始将整支驼队聚拢。能跟随曼努埃尔“南征北战”的无一不是沙漠生存的好手,他们知道在这种自然灾害面前,比起脆弱的人类,只有强壮的骆驼才能保护整支商队。
可动物毕竟是动物,不是如臂指使的工具,也不是一板一眼的机器人。
大自然给了每个生灵独特的馈赠,虽然不具备人类的智慧,动物们却对灾害自有一套感应系统。它们比人类更早的感知到地震、海啸,也比人类更敏锐地嗅到狂风、暴雨。水中的鱼会因为不安跃出水面,天空中的飞鸟会因为警觉而贴地飞行,大地上的骆驼自然也不会继续沉默行走。
随着此起彼伏的吼叫和响鼻,惊慌情绪开始在商队中传染,这种情绪甚至弥漫到了屏幕那一头。
“情况不妙。”莱斯在商队停住的第一时间调出了云图,“这恐怕会是一场特大沙暴,而且持续时间会很长。”
“有其他选手在沙暴范围内吗?”贝尔问道。
“还有两人。”莱斯耸了耸肩。
他们彼此都知道詹妮弗·戴维斯靠着一百多峰骆驼组成的商队或许还有一搏之力,但这两个毫无遮蔽的选手几乎肯定要退赛了。
节目组和他们的推测差不多,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意识到沙暴来袭,在选手发出退赛信号前就已经派出了全封闭救援机。
可怜这个直播间的观众,整天整天都跟坐过山车似的,还没放松几天就又要为选手的性命担惊受怕。
【自从看这个破节目后,我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看各种气象图。】
【自从看这个破节目后,我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鉴别速效救心丸。】
【自从看这个破节目后,我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入侵气象卫星和官网系统。】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然而贝尔和莱斯二人看到了也当没看到,他们正全身心地投入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上。由于詹妮弗只开了四号机,他们不得不将画面切换到全封闭救援机的视角,这才看到了沙暴的全貌。
黄色狂沙遮天蔽日,比摩天大楼还要高。整个风墙无情地向着前方推进,和它相比,高耸的沙丘仿佛一颗颗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而规模庞大的骆驼商队则好像石子间的蚁群,画面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在四号机的镜头中,詹妮弗灵活地跳到地面上,单手安抚着自己的骆驼。
商队首领曼努埃尔扯着嗓子冲手下呐喊,他一手抓着鞭子,一手死死拉着头领骆驼的缰绳,希望借着稳住头领骆驼来稳住所有驼队。
这个动作收效甚微。
活动在中亚地区的骆驼打小就被穿鼻棍,从鼻孔中间穿过的鼻棍在打进去时会产生剧烈的疼痛,即使伤口愈合,一旦用力牵拉也会带来难以忍受的痛楚,甚至撕裂鼻端,长此以往骆驼们根本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
活动在撒哈拉的骆驼缺少鼻棍的束缚,对绳套的服从性也大打折扣。受训年份较长的个体或许会在短鞭和棍棒的示威性抽打下条件反射性屈从,但年轻的个体却容易被得魂不守舍。
一条狗鱼可以把整个鱼塘搅得不得安宁,一头发疯的骆驼也可以把整个驼队推向危险边缘。
和白骆驼前后相接的两峰骆驼已经完全慌了神,保命的本能压过了服从命令的训练,它们像兔子一样在绳套中上下蹿跳,企图把负重全部甩脱,朝反方向逃走。
绳套不是轻易就能挣脱的,可是发疯的骆驼管不了那么多。它们只知道背上的东西阻碍了逃命,在这个认知下,它们会加大挣扎的力度和动作,一次又一次地亡命尝试。
詹妮弗和白骆驼被挤在中间,她不得不左躲右闪,这才没有被四面八方骤然抬起的后蹄给蹬中——结果骆驼们踢中的是彼此,疼痛感甚至让它们拼得更凶。
没有时间犹豫了。
她拔出户外刀,猛地朝离得最近的疯骆驼扑去。
这种庞然大物拥有极其强健的四肢,一脚就能踢断人的骨头;它们还拥有极其恐怖的咬合力,能活生生地将人的颅骨咬碎。平常牧民宰杀它们时需要多人合力,提前捆住一条前腿,再绑住头套,现在却没那么多时间。
眼前的这峰骆驼被绳套缠住了脚,行动起来破绽百出,人类完全可以将刀从它的前肢末端中间刺入心脏。但那雪亮的刀锋在最后一秒稍稍偏转,飞快地割断了绳套。
詹妮弗看着它朝远处奔逃,转向附近的三头骆驼。
其中一头体型最大的双峰骆驼已经完全狂躁起来,它四肢乱踢乱蹬,长颈左右晃动,撕咬着同伴。身上的绳套将好几头骆驼拉得东倒西歪,口中发出的叫声让白骆驼都不安地打起了响鼻。这一头要是自由了,恐怕不是逃命,而是要往商队中心厮打。
它看着没救了。
詹妮弗没有给它逃命的机会。
她谨慎地朝边上闪躲避开踢蹬的长腿,脚步一错,用力翻上这头骆驼的背,双腿夹紧,单手拉着它的缰绳,迫使它高高扬起脖子,接着一刀就刺进了它的喉咙。
凄厉的叫声顿时划破了暗沉下来的天色。
刀是和棍棒一样的东西,面前的恐惧短暂地战胜了天边的恐惧,胯/下的骆驼疯狂挣扎,近处的两三头骆驼却六神无主地挤在一起,被年轻商人厉声喝住,缓慢地跪倒在地。
詹妮弗在死骆驼倒下前踩着它的身体站起,以一个体操运动员般的姿势在它身上保持了平衡,接着跳到地上,防止被沉重的尸体压伤。
随着刀尖拔出,血液如喷泉一般从创口飞涌,站位不佳的人瞬间被浇了一头一脸。
赶来帮忙的乌卡必:“......”
观众:“......”
【wtf!】
【啊!我的眼睛!】
【卧槽!卧槽!卧槽!】
就连“杀人不眨眼”的贝尔和见惯大风大浪的莱斯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乌卡必强忍住揉眼睛的冲动,对布鲁斯·韦恩的敬意油然而生。
“我觉得曼努埃尔应该雇佣我做胡狼。”詹妮弗转刀将血花拂落,“别傻站着了,去给商人们帮忙,不安分的骆驼先放走,安稳的都聚在一起,然后躲在它们后面。”
“货怎么办?”乌卡必问。
“你还有心思管货呢?”詹妮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碰到这么大的沙暴,只要人和骆驼别损失太多,曼努埃尔就该谢天谢地了。赶快去吧,他们忙不过来。”
曼努埃尔的确忙得要掉头发。
白骆驼附近的驼群被吓得跪了下来,可其他小股小股的骆驼还在骚乱。商队多年不遇大规模的沙暴,这两年又很是添了些“新丁”,这会儿有点要压不住的意思。
幸好人手带得不少,又有胡狼帮忙,一时间不听话的疯骆驼不是被放走就是被就地格杀。
情势稳定后,曼努埃尔和手下们把能动的大部分赶到迎风坡跪伏,人和货都堆在骆驼城墙后,匆匆忙忙地将面巾四下分发。紧张的氛围笼罩着整个临时营地,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抓着自己的面巾和水囊。
詹妮弗和白骆驼紧紧靠在一起。
她用力抱着白骆驼的脖子,拉着它的笼头,祈祷风来的时候这个大家伙不要掉链子。跟随在侧的四号机预感到风暴危机,拍下最后几个画面就自动结束了直播,乖巧地缩到背包侧面的格子袋里。
人群无声地等待着,等待着渐渐逼近的黑死神。
“商队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直播间里的贝尔终于说道,“很多人认为沙丘背坡能阻挡风暴,在一开始它的确可以,但慢慢地,风会把沙丘的迎风面吹得越来越倾斜,大量沙尘堆积在坡上,最后会像合上的棺材盖一样把背坡的人扣死在里面。”
“不错,”莱斯附和道,“在沙漠中度过沙暴的最好方法就是靠着骆驼,不能到处乱跑,也不能骑着骆驼狂飙,以为可以从沙暴中逃走。沙暴往往是连成一线铺天盖地的,沙龙卷则可以早早防范横向跑开。”
沙子、水、泡沫......凡是流动的东西大多都是二五仔,前一秒还能保护你,后一秒就变成要命的陷阱。
解说们没说两句,信号就被切断了。他们就用救援机拍来的画面取代几名选手的直播画面,可惜随着沙暴推进,救援机也被漫天黄沙遮蔽,再拍不到什么具体内容了。
滚滚黄沙之下的地面上,詹妮弗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拉着头巾,捂住口鼻。风从孔洞里不断钻入,几乎要把整根长头巾吹飞。裸/露的脚踝被急速飞行的砂石不断撕咬,产生强烈的痛苦,迫使她不得不以一种艰难的盘腿造型坐着,把腿埋在身下。
事实证明曼努埃尔为她选的的确是峰好骆驼。
白色巨兽在背后稳稳跪坐,将人类牢牢地护住,任由狂风拍击身体一侧。它脖子弓向背面,鬃毛随着风抖动,四肢看起来就像被截断了一样。
詹妮弗颇为艳羡地看着这头睫毛逆天的怪兽,它甚至能在沙暴中睁着眼睛,而她眼前一片昏暗,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有肆虐的黄沙。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感觉到一些异常。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风中移动。
会是野兽吗?还是刚才跑掉的骆驼?
詹妮弗小心地翻转身,用手遮挡着朝驼背后方看去。
这个动作让她暴露在沙暴中,迎面吹来的风沙穿过指缝,穿过头巾的孔洞,穿过长长的睫毛,打得眼角流出了生理性泪水。
可她没空去管眼睛的痛楚,她所有的心神都被狂风中的影子占据了。
那是一个人!
一个毫无遮挡的人!
他沉默地站在肆虐的风暴里,任由漫天飞沙走石击打在厚重的战甲上,背后的两根系带在狂风中如游蛇般四下翻飞。能将半个沙漠倾覆的天灾在他面前仿佛不值一提,那人连身躯都没动一下,只有头盔在小幅度地移转。
詹妮弗看不到他的眼睛,但她猜测他应该在寻找什么东西。
恰在此时,一头惊慌的骆驼从他身边奔过。不见男人怎么活动,不见他抽刀,也不见他归刀入鞘,只看到骆驼粗壮的脖子从中部整整齐齐地断成两截,在脑袋落地后,血才开始疯狂地喷涌。
詹妮弗松开了握缰绳的手,转而握住了刀。
头盔缓慢地转动着——转动着——忽然,那男人朝前走了两步。
“!”
詹妮弗猛吸一口气。
就在她心跳过速之前,乌卡必出现在了他前进的路上。
这名不知身份的秘密警/察同样站在风中,面前挡着一面蓝紫色的透明等身盾牌,为他遮挡开了所有的风沙。光盾似乎是从中部发出的,詹妮弗用相机拉近距离,这才勉强辨认出乌卡必手腕上佩戴着一副串珠手镯。
这种手镯样式不知怎的有点眼熟。
穿着战甲的男人先是一愣,旋即将一把长刀从背后抽出,在空中懒洋洋地挥了挥。他的动作一定是给了乌卡必极大的压力,秘密警/察立刻从腰背上掏出了一把方形的枪,枪口和任何已知的枪都不同,还冒着蓝色的荧光。
詹妮弗:“......”
在她被阵阵无语侵袭的时候,这两个男人已经开始战斗起来。
乌卡必很显然不是对方的对手,甫一照面就被一脚踹飞得老远,但他的手镯和身上各式各样的武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能辅助他和对方勉强打个平手。
几息之后,那男人将乌卡必一拳击倒,手中长刀险而又险地劈到了他的脸边上。秘密警/察被这一击惊出了冷汗,下意识地抬起手臂一挡。他的护臂比枪械更精妙,竟毫不费力地将神秘人的战刀折成了两半。
男人将断刀丢在沙地上,单臂一振,取出了一把护手长剑。而他另一手回转到腰间拔出一把个人防卫武器,赫然是架mp7□□。
现在场面就有点可笑了。
他们正处在非洲的撒哈拉大沙漠,一个原始得不能再原始的地方,而她,戴维斯小姐,以一种原始的方式躲在骆驼背后,看着两个古怪的男人拿着十分现代化的武器在捉对厮杀。
后来围上来的胡狼们被神秘人扫射一空,他步步紧逼,乌卡必节节败退,满身的后现代武器也无法使他反败为胜,最后甚至被远远地击飞到白骆驼附近,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神秘人踩着风沙越过白骆驼。
他低下头,她抬起头。
千分之一秒间,詹妮弗正对上了他异色的面甲,和面甲豁口处露出来的蓝眼睛。
真见鬼,这年头穿奇装异服的人连沙子吹脸都不用眯眼睛。
“离她远点!”乌卡必勃然大怒。
“很好,你还活着。”神秘人对着詹妮弗点了点头,接着他缓缓地转过身去,缓缓地解下了背后背着的两把大枪之一。“而你很快就不会再活着了,小猫咪。”
詹妮弗:“......”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险些笑出声来。
这个称呼显然是两方都能意会的且带着些侮辱性的名号,因为乌卡必立刻沉下面容,同样从身上取出了两个看着十分危险的拳套——就好像他们俩都是浑身上下挂满武器的成年人版哆啦a梦一样。
两个男人在沙暴中对峙,商队的保护者都被屠杀殆尽,而寻常商人则捂住脑袋瑟瑟发抖,连曼努埃尔都不敢轻易吭声。
詹妮弗事情会向什么方向发展,直到半分钟后,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退后,丧钟。”
神秘人发出一声嗤笑,调转枪/口;乌卡必脸上的神色羞愤欲死;而詹妮弗——詹妮弗猛地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在这第三个方向,站着第三个不惧风沙的人。
一个奇装异服的、浑身漆黑的、顶着猫耳朵的男人。
好家伙,她幽幽地想,这年头不仅雇佣兵是批发生产,连黑衣猫耳控都是批发生产。
作者有话要说:老爷:请你再说一次谁是猫耳控?
乌卡必:qaq我国王来了,我好丢脸!
钟叔:卢瑟你……%#……¥%¥尽特么给我找麻烦!
莱秃:我不是,我没有,我巨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