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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你不就是想在北京投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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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俊山刚走,雪丽和黛西之间就发生了严重争论。争论的焦点,就是雪丽答应再向“独山投资”注入资金的事。

    黛西用力关上门。现在,会议室里只能她们两个人了。

    她严厉地说:“丽萨尔,你再动用资金,就是自作主张!总公司不会同意!”

    雪丽冷冷地盯着她,冷冰冰地说:“黛西,请你不要顾虑,总公司一定会同意!我的任务需要!我也会向总公司说明我的理由!”

    “你已经投入太多资金了!”黛西毫不客气地叫道。

    “因为我的任务需要!”雪丽也毫不客气的回答。

    “我警告你,我也会向总公司报告,说明我看到的情况!”

    “请便!只是不要胡说八道就行了!”她说着,就站了起来,径直出了会议室。

    雪丽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隐约意识到,这个黛西已经成了她的障碍。她会成为障碍,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她的愚蠢!

    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认真把她的计划思考一遍。她很快就想明白,她完全能够把动用资金的理由说清楚,相信总公司的老总们能看懂她的理由。于是,她就把这个问题扔到一边去了。

    她现在要考虑的,是那个叫项玉菲的小丫头!

    这样一来,小丫头项玉菲,很快就要有麻烦了。

    这个麻烦,就让她年轻的情感,坐了一次极其残酷的过山车!

    这段时间的项玉菲,自从到清华大学继续教育学院上课以来,就生活在无以复加的快乐之中,她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

    说起来,她和许莹湘在这里上课,一个星期只有两个下午有课。但这一个星期里,她们倒有六天都泡在学校里。两个下午的课,她自然是要上的。

    她要想跷课,许莹湘就不会饶了她。但她那叫上课吗?只有天晓得。

    她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样子,就是一只火烧屁股的猴子,坐立不安,抓耳挠腮的,总是不断地看表。下课铃一响,她第一个站起来,拉着许莹湘就往外走。

    她们不是在体育馆里和同学们打排球,就是冲进舞蹈室,跟一位长头发的男老师学跳舞。要不然就大喊大叫地和一群女同学争论发型、化妆品或者衣服什么的。

    到了晚上,她要么去学校舞厅里跳舞,要么就和一帮男同学在食堂里喝酒聊天。说不定,她还会去看学生剧团演的话剧。顶不济了,也会去听听音乐,或者去旁听那些慷慨激昂的演讲和讨论会。

    她们总是很晚才回家,这还是许莹湘在一旁督促的结果。

    项玉菲快乐地过着她的学生生活,根本想不到会有人打她的主意,并且给她设下圈套。

    此时,即将给项玉菲设下圈套的杜俊山,刚刚离开雪丽的办公室,在走廊里快速地走着。他很快乘电梯下到底层。

    杜俊山出了办事处,向停车场走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的汽车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长方脸的中年人。那人不时在汽车旁走来走去,向办事处那边张望。

    杜俊山知道,他也是“独山投资”的大股东之一,叫楚全富。他是山西人,永远说着一口地道的山西话。他还是晋北能源集团的董事长。这个职务的俗称很难听,叫“煤老板”。如今,“煤老板”的气势渐弱,已经没有从前那么火了。

    楚全富也看见正走过来的杜俊山,就大着嗓门向他喊:“可哪咯呀?咋哩嘛!”

    在山西话里,“可”就是“去”的意思。他是问杜俊山,去哪儿了,干吗呢。

    杜俊山笑着向他摆摆手,同样大声说:“在上面谈了谈业务,让你久等了。”

    楚全富不仅是他的大股东,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几年前,他的“独山投资”遇到一些麻烦,钱挣得少,甚至还亏了一些。有几个股东,看着他的眼神就像要吃人的狼一样。

    杜俊山太清楚了,这几个股东手下,都有几个不要命的杀手。他们要想做掉他杜俊山,简直轻而易举,甚至连尸体都找不着!

    当时多亏了楚全富呀!为他说了一些好话。他说:“能毬了你,还莫个灾病哩是咋?做生意嘛,总有赔有赚哩嘛。撑撑就过去个毬了,撑撑中吧?”

    就这样,那几个股东总算是撑了撑,没有立刻对他下手。也算他绝处逢生。此时生意又好了起来,那些股东们才没有再说什么。

    这就是楚全富给他的“情”,杜俊山再怎么着也不会忘的。

    他此时笑着说:“老楚,老楚,实在抱歉。在上面说的事儿也很重要,就多说了几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走,走,咱们上车吧。”

    楚全富倒也不想多抱怨。人家已经道了歉了,总说也没意思。

    但已经蹦到嘴边的话,还是要说出来,“内说哩嘛,俄挺大的个子,疙就这前儿,鬼迷六眼的让那孩儿的保安,眦溜儿好一阵子了。”

    杜俊山哈哈地笑着,说:“看你个老楚,人家保安是尽责嘛,有外人在这里,总要多看看,是不是?走,走,上车,咱们这就走。”

    楚全富又说:“内蹭儿蹭儿些。老啥你半大天,也毛看见你个鬼影儿!”

    他们一起上了车。“蹭儿蹭儿些”就是快一点的意思。杜俊山很快开车驶上大街,汇入到那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车流里。

    也是没有办法,北京这么个小地方,也就剩下车多了,要不然怎么叫“首堵”呢。他们的车,在街上也是走走停停的,很不顺畅。

    楚全富的怪话又冒了出来,“丑个蛋儿哩,满街里都是个车!走也走不成。”

    杜俊山就笑着说:“北京嘛,天天都这样。一早一晚,更是堵得厉害。日后你呆长了,就知道了。以后要出门,就得避开车流高峰。”

    楚全富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还有满大街的汽车,心里也很感慨,就说:“看着是个大哩。再看咱晋北,不中哩,候个蛋蛋儿,小哩嘛。”

    “当然了,北京是大城市嘛,大城市都这样。”

    他觉得,总是议论北京的汽车,也是挺无聊的,就改变话题说:“对了,老楚,家里的生意好不好?”

    “提不起咯。”这一句话,更引出楚全富的更多懊恼。

    他抱怨说:“炭价出溜个降哩,好炭精炭都不中。打从美国危机,俄们就毛翻过来,炭价折一半哩!日鬼哩,介个日子,弄成个啥哩嘛。”

    “是呀,现在的煤炭产业,真是不如从前了。”杜俊山也是这种感觉。

    说到煤炭行业,杜俊山心里也很忧虑。老楚是他“独山投资”的大股东,他在老楚的晋北能源里也有投资,这两个原因一凑起来,他就很为“独山投资”的未来担忧。他最担忧的就是老楚会不会抽出资金。

    不过,老楚这次到北京来,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居然要在北京投资!似乎,这里边也有他挣钱的机会了。

    一说到当前的经济情况,也把楚全富的话匣子给打开了。

    他看着外面的车,说:“内可说哩。早先咯,咱领上几十个泥腿子,钻窑就挖毬个,炭一出来,那票子就哇哇地来咯。那前儿吧,县上的那个犊子,贼毬的眼睛各料八恰地,还吓唬俄,俄尿也不带尿他,擦正边边马开奔,就是个跑。外头毬几日个回来再接碴挖。吔,介都是甚时的事哩!”他是越说越感慨。

    老楚的话,也逗起杜俊山的回忆。

    他说:“那个时候,刚刚改革开放,正是你老楚最火的时候。哎呀,我那个时候,也是不错呀。现在,不管做什么都很难呐!”

    楚全富也说:“可说是哩!眼下产业大毬了,工人好几万,挖出的炭堆成个大山,倒不中哩,卖也卖不出去!内说说,俄喏大的公司,咋整?”

    杜俊山摇头叹息,过去的好日子,可能很难再现了。

    他说:“经济放缓,整个国家都这样,煤炭产业还能怎么样!只能另想办法了。”

    这话立刻提起楚全富的兴致。他到北京来,就是要另想办法的。大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吧?

    他说:“可说是哩。老杜,俄地事,咋样哩嘛,你上心没?”

    杜俊山连连向他点头,“上心了,上心了。你可是我的大股东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能不上心吗?你不就是想在北京投资吗?这里有的是机会!”

    楚全富说:“要毬地科技企业哩,有个大发展前景的,落后产业可不中。”

    杜俊山笑着说:“知道,知道,最好还是高科技。你老楚有资金,还怕找不到投资机会吗?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不缺,就缺资金。你等着瞧吧,我肯定能给你找到好机会。你就是不要太着急,就行了。”

    他们边走边聊,总算到了中关村这一带。这里的街道宽一些,行车比较顺畅。

    杜俊山指着前面说:“老楚,你看看前面,你儿子来了。”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清华大学的西门,高大的校门很是引人注意。进出学校的男女学生很多,一个个都是花枝招展,年轻活泼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