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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的鳞片一块一块被巴尔克拔下来,一堆一堆地摞在好几个地方。幸而风鹰飞得足够平稳,没有甩飞出去。
阿缪斯见帮不上忙,便坐在一旁弹奏起他新修好的竖琴。悠扬轻快的声音从琴弦的颤动中诞生,它们在天空中自由地飞舞,如自由的蝶,令人心生愉悦。
下方的山河水岭如一幅浩大的画卷,飞速后退。
……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一个年老的牧羊人正领着一群绵羊悠闲地行走着。
绵羊的数量很多,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足有数百只,所幸这群羊都比较乖,基本没有调皮的家伙擅自离群。
老羊倌只需管好前面的头羊,后面的群羊便会乖乖跟上。
此时,日渐西斜,黄昏已至。
老羊倌正是带领着羊群返回,他们已经走了许久。
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坑洞,坑洞非常巨大,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老羊倌随意看了一眼,便领着羊群绕路,忽然,一头巨大的灰狼从坑洞中跃出,冲着老羊倌与羊群呲牙咧嘴。
老羊倌顿时大惊失色,这灰狼比他家的房屋还要高大,于是,他顾不得其他,慌忙转身逃跑。
羊群也被巨狼的凶悍气势吓到,纷纷迈动四蹄,四处逃窜。
巨狼嚎叫一声,快速追赶四散的羊群。它的速度很快,每追上一只,它便一口将羊整个吞下。羊对它来说太小了,所以它看上去都没有嚼一下。
再看老羊倌,他仍在奋力地奔跑着,连手上的牧羊鞭与牧羊铲都弄丢了。幸运的是,巨狼只顾着追四散的羊群,没有注意到他,所以,他离巨狼越来越远,最后,他跑掉了。
毫无疑问,他是幸运的。
老羊倌逃离了巨狼后,没有停下,仍在继续奔跑着,跑了很久很久。
直到一片矮屋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他才往后看了一眼,见巨狼没有追上来,这才松了口气,停下脚步,扶住一旁的老槐树,歇了一会儿。
歇了一会儿后,他便往不远处的一片矮屋走去,这是一个小村子,他便住在这村中。
他进了村后,路边正好过来一个挑着柴禾的樵夫,樵夫明显认识他,张嘴问道:“嘿,老约瑟夫,你的羊呢?”
老羊倌现在心情很低落,身体似乎都弯下了,见到熟人也不愿搭理,垂着头,径直走了。
樵夫看着老羊倌逐渐走远的背影,半天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老羊倌今天是怎么了,连羊也不见了。
“啊!莫非是把羊给弄丢了吧!”他突然叫道。
他又看了一眼走远的老羊倌,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
老羊倌回到了他的家,他的家是一个很老旧却不破败的木屋,木屋很大。
木屋旁边还有一个菜园,里面长了一些蔬菜,被他用木栅栏围起来了。菜园旁边还有一个羊圈,也是他用粗壮的木栅栏围起来的。
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羊圈,叹了一口气,走向木屋,打开木屋大门,进去了。
进去后,他径直走到一个有靠背的木椅上坐着,他将身体靠在靠背上,望着眼前的地面,又叹了一口气。
他是一个羊倌,而他的羊丢了。
他想着以后该怎么办。
这时,他听到头上传来一声轻响,他抬头看去,见竟然有个人挂在房梁上。
他顿时脸色大变,顺手抄起一旁的铁锹,往天上一扔。房梁上那人慌忙往旁边闪躲,躲过了铁锹,却是一不小心从房梁上摔了下来。
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摔下来后痛叫一声,却还是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貌似摔得很重,还没起来便又趴下去了。
老羊倌立即冲上前去,从后面掐住这人的脖子,死死地掐住,手臂上的青筋都显现出来了。
男人的脸被老羊倌按到了地面,他反手握住老羊倌的手腕,努力挣扎着,双腿胡乱踢着,喉咙里“咯咯”作响。
终于,男人的身体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再挣扎了,无力地瘫在地上。
老羊倌仍是继续掐着男人的脖子,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松开手。又立即冲到落在不远处的铁锹那里,捡起铁锹,返回来往地上的男人的后脑勺一砸。
顿时一声闷响发出,男人的后脑勺当即被砸出一个坑洞。老羊倌仍不罢休,抡起铁锹,继续砸着。
冰冷尖锐的铁锹与男人的脑袋重复地碰撞,终于,男人的脑袋变成了一堆稀烂的肉块,污浊的液体从肉块里流出,淌满一地。
老羊倌这才罢手,将沾满鲜血的铁锹扔到一旁,又用袖子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迹。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自言自语道:“哼,卑鄙的盗贼,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羊,可是你还要来偷我的东西,愿你的灵魂被恶鬼吞噬!”
他回到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便又起身来到这尸体旁边,一手抓起尸体的右腿,将尸体拖出门去了。一个长长的血印出现他走过的地上。
他出门后,恰好看到了先前遇见的那个樵夫走过来。
樵夫过来后,看见了老羊倌拖在身后的尸体,惊叫道:“噢!老约瑟夫,这是……”
老羊倌脚步不停,道:“哼,一个盗贼而已。”
“好吧,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樵夫道,他跟着老羊倌,继续道,“你的羊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弄丢了。”
老羊倌走到他的羊圈面前,一把将尸体扔了进去,道:“没错,我的羊丢了,全都丢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樵夫道,“能告诉我是怎么丢的吗?或许我能帮你弄回来。”
“我遇到了斯诺特土狼,我的羊一看见它就全吓跑了,我也跑了……毕竟它是那么的大,是那么的恐怖,它会一口把我吃掉的。”老羊倌道,“所幸,我逃回来了,我是幸运的。”
“没错,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遇到斯诺特土狼还能活着回来,你很幸运。”樵夫深以为然。
老羊倌道:“但是我的羊没有逃回来,我失去了它们,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