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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家中,两人席地而坐。
白羽来此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
只见他举起手中酒杯叹道:“孟德兄!我知你心中大志,还望以后你我二人能够一直这样举杯痛饮啊!”
曹操一听,心中惊异:“莫非他已经看出来了什么?”表面上却是笑道:“日天兄弟此话何意啊?你想找我曹某人饮酒,那曹某自是随时扫榻相迎啊!”
白羽知道他起了戒备之心,也不回答,只是把杯中酒一饮而尽,赞道:“好酒!孟德的杜康酒真乃世间佳酿!”
又过了几日。
这一天晚上,白羽果然收到手下心腹来报,大司徒王允说是要过生日,却是没有惊动多少人,宴会却是私底下举办的。
另一边,且说曹操早朝之后见朝堂之上正一一退朝的人群,有一个小太监在所有朝廷重臣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唯独却没有找他曹某人。叫来小太监一问,才得知是大司徒王允要在家中作寿。
曹操眉头一皱,内心略作思量,便清楚个中缘由,旋即冷笑。
为何王允请了那么多人,却偏偏不请他?既不是嫌他是宦官之后,也不是看不起他官职低微,只因大家都觉得他曹孟德是个趋势敷衍,阿谀奉承,甘为董卓手下鹰犬之辈,百官都耻于与他曹操为伍!
……
入夜,大司徒府上,一众宾客,既不大谈胸腔抱负,也不喝酒吃菜,皆神色凝重。
忽然,主座上王允听得手下侍从来报,说是曹操不请自到,正在府外门口站着。
王允坐在主位上面色难看,暗道曹操那厮好不要脸。
此时王允家中已是高朋满座,顷刻就有人出声骂道:“曹操此人乃攀势附贵之辈,王司徒不必理会他!”
众人也是附和道:“正是!”
“曹操乃阴险狡诈之徒,我等羞于与他来往!”
听得大家都这般说,王允吩咐下人道:“去!让那曹操自行离去!”
那下人得了自家主子吩咐,领着两个看门的一并去驱赶曹操,可没过多久就又回来了。
那身着麻布衣的下人跑回来后,惶然道:“老爷!曹操那厮不愿离去,小的是打也打不走,骂也骂不走!”
宾客们听完都各自恼怒,“啊!”
“这…”
“哎!这曹操真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王允眼看曹操赖着不走,没有办法只好故作大度,跟下人吩咐道:“你且先在席末尾添一小桌,取一小几,置一小盏,再去引他进来。”
“喏!”下人弯腰告退。
……
曹操进来后,也不在意王允那般羞辱人的布置,心领神受后畅笑着安然入座,还跟王允道了声谢。
王允见曹操不知难而退,把心一横,向众人拱了拱手,举起酒杯,却也不喝,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捋了捋胡须,痛诉道:
“如今纲常伦理崩溃,家不成家,国不成国,眼看先帝创下的大汉王朝风雨飘摇,四百年江山社稷就要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王允看了一眼曹操,只见他目不斜视,只顾自个饮酒,便又继续痛哭道:“老夫自知今夜之言定会被个中小人告知那董贼,所以今日并不是老夫生日,相反是老夫忌日啊!”
听到这里曹操当然明白王允指的是他,曹呵呵一笑,继续饮酒。
王允见状继续讲道:“老夫今日借生日之名,把大家聚于寒舍,是想告诉大家,我大汉四百年王朝,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啦!”
顿了顿,“江山沦丧,日月无光,宗庙屠毁,巨奸篡国,天子受辱,君臣蒙羞,前有黄巾之乱,后又有宦官宫廷之祸,现如今更有狼子董卓横行朝野……”
“呜呼哀哉,礼崩乐坏,肝肠寸断啊!”
“唉……!”
“嗨!!”
“呜呜呜呜呜……”
王允这一番痛哭流涕下来,府上众人尽皆潸然泪下,捶足顿胸,表情凄惨,好像死了爹娘。
唯有曹操一人,正襟危坐,藐视四周,心中甚至还有点想笑,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宴席上三公九卿们有人接话了:“还有啊…那董贼每日夜宿龙榻,任意奸淫嫔妃宫女,行同禽兽啊!”
“唉!”
“呜呜呜呜呜……!”
众人纷纷嚎啕大哭,摇头不止,王允更是眼挂泪丝,将自己的额首埋的很深。
场中又是曹操不同于他人,他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都快睁不开眼,合不拢嘴了。“哈哈哈……呵呵呵!”
王允强忍没有发作,忍住温怒,但也不客气的问道:“曹操!为何失笑?!”
众人也不再哭泣,都转头怒视着曹操。
曹操面不改色,依然坦然自若,笑道:“晚辈是在笑:满座大丈夫,尽作女儿态!”
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讽刺道:“你们就算从天黑哭到天明,还能把董贼哭死不成?”
王允能坐到这个位置,那也是老人精了,知道曹操不会无故放失,故意提高音量激将道:“曹操!你有何能?竟敢如此轻言?”
曹操抖了抖衣袖,“曹某不才,弹指之间便可将董贼首级取下,悬于长乐宫门!”
众人一听纷纷不服,嘲笑道:“太狂妄了,狂妄之极啊!”
“太狂妄了,来人啊!将曹阿瞒赶下大堂,逐出府外!”
王允听到这里,脸色变了又变,瞧了瞧那些大臣,他已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明白了曹操用意,当即故意叫来下人当着众人面轰走曹操,又私下吩咐下人引曹操到书房等候。
待到后半夜,宾客散去,王允连忙赶到书房面见曹操,先是赔礼,再问清楚曹操真正用意后,才得知原来曹操之前做的都是假象,故意先博得董卓信任,而后好除去此巨贼。
深深佩服曹操的计谋与勇气之后,又知他想要去刺杀董卓,便取出了家中的‘七星宝刀’相赠,助他除贼。
“孟德兄!曹将军!如果你能手刃此巨贼,那必将功盖天地,万世不朽!请受老夫一拜!”王允越说越激动,作势就要给曹操行跪拜大礼。
曹操拿着七星宝刀,掂量了一番,暗道:“果然是好刀,刀刃寒光闪闪,定然是锋利无比!”
“司徒大人,晚辈这就告辞!”曹操拱了拱手,与王允拜别后,身影影入夜色当中。
第二天,天一亮,曹操便怀揣着‘七星宝刀’从家中出发,赶往董卓府上。
曹操前番隐忍了那么久,背了那么多的骂名,是时候出手为自己正名了。
虽明知此行凶险,九死一生,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因为此时的曹操正是热血年少,想要干一番大事的人,更是忠心于大汉,希望能够报效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