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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话 死海一孤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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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好个风之痕。」天狱将首判刀代天刑单手回旋挥洒地刑刀,刀刃拖地画出火星,攻向魔流剑的下盘,黑衣魔流剑瞬退三步回到风之痕体内,一时风之痕模样大变,发色半黑半白、绝代之狂一分为二,腾空而起。

    「哪里走。」代天刑足踢刀柄,带起地刑刀,他一把抄过并且扭动全身力道,发出排山倒海的绝招「苍然一击」,直接向风之痕的腰际捅去。风之痕及时回手,一剑横扫荡开刀锋,但代天刑这一招勇往直前,刀锋改变方向依然继续杀向风之痕,气慨刚猛,一副有去无回的姿态。

    风之痕见状应变之招同时上手,白色风之痕脱体而出另执一剑,奔向前方刺击代天刑。地刑刀倾刻抽退回防,代天刑拍击刀柄使整口地刑刀打转起来,既是激出刀风使前方的风之痕不能趁虚而入,也反转刀身护体。

    白色风之痕一击不中立时回体,双影再合流、双剑复归一,风之痕招式再发:「流风易痕。」黑白交间的魔流剑风之痕挺起绝代之狂,身如风中残影,迅速无伦、锐利疾速,剑锋刺向代天刑胸口。

    代天刑回气不及,只能横卧刀柄硬架,不料人如影、剑亦如影,代天刑以刀柄挡架的剑锋只是残象,瞬间消散,同时胸口一凉,真正的剑刃已然刺入肋骨间隙。

    代天刑生来悍勇,尽管被风之痕一剑刺进要害,仍是战意高昂,顿时暴喝:「退下。」右手握住地刑刀的刀刃处便直接砍下,意图劈杀风之痕。

    风之痕拔出刺进判刀体内的剑身,格挡来剑。并以魔流剑的招数横劈斜斩,反而逼得代天刑必须改攻为守,连续接下数道重招,代天刑胸膛伤口越发并裂,鲜血不停外涌,却仍守得严谨,使风之痕无缝可趁,并隐有随时反攻之势。

    风之痕止剑定身,赞道:「你是一名勇者,看吧!」风之痕手指半空,一根蓝羽缓缓飘落,言道:「四无君通知撤退,你们的圣主,败了。」

    「哼!」代天刑重重向地面踹了一脚,骂道:「可恶的四无君。」风之痕负剑於後,言道:「拦住你,我已完成他人的交代,希望日後有机会继续今日之战,少陪了。[]」心悬黑衣剑少,风之痕完成天忌的请托急忙寻他打开鬼楼,无心恋战旋即离去。

    「魔流剑、风之痕,我记住你了,待天狱再度席卷中原,我会为你亲自领兵上阵。」交战良久,代天刑同样高度评价敌手,但就在他回头时一道灵体忽然附身,「嗯……是恶灵,你不是圣主,你是谁?啊!」

    冥界天狱的军法堂中,附身在代天刑之上的傲残雪忆起当日过程,不免感叹:「代天刑,你是一名勇者,可惜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暗算於你,算我对你不住了,但要拖延天狱为祸武林,的确非你不可。」

    九玄之地中,确认义父代天刑已经被人瓜代的命世风流特地前来与四无君商议大事,「利用刀王打击将首威信,确是高招,但是你为何不跟我明白?四无君。」

    四无君轻摇羽扇道:「久在假冒者的身边,我需要确认你的忠诚。」

    命世风流明知故问道:「结果如何呢?」四无君坦然回答:「令人满意,现在我们可以谈论最後一局的布置了。」

    命世风流道:「要对付假冒的将首,关键就在……」

    「就在本座的身上,不是吗?」炎?兵燹傲然由外踏入九玄之地。听到兵燹的声音,命世风流诧异地看向四无君,只见四无君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时间拉回三十年前,孤身闯进双极赦天阵的东方鼎立,陷入了奇妙的境地,前一秒还在涛天洪水正中央,忽焉又至重重火圈里,周遭一切似幻如真。两番面貌不停交错,使东方鼎立不敢轻言破阵。

    「是洪水阵、烈焰阵。」人在阵中的东方鼎立没花多长时间便看出半日闲跟孔少天所设阵式,心想:「洪水阵只是简单的搬运水气化少为多,弄假成真之术,凡在道教修练二十年上者,人人会用。至於烈焰阵,却能追溯到周朝封神之战,乃是十绝阵之一,内藏三昧火、空中火、石中火,端是非同凡品。」

    孔少天看东方鼎立以看出阵名,直言烈焰阵之妙:「七禽召唤空中焰,无尽焦火阵内藏。坐守离宫为首领,羽扇挥动化空亡。」语毕,半日闲亦吟道:「白纸?摇搬四海,炼就壬癸透虚盈。莫道坎位无玄妙,入阵魂散魄难依。」

    这两阵一者易、一者繁,但是两阵景象不停替换,使东方鼎立难以着手,「此阵是杀阵,也是迷阵,不往前行机关不起。嗯……破解洪水阵不过举手之劳,烈焰阵虽妙,也难不倒我。但闻诗意,洪水阵已有所改动,威力必然大增,而且两阵破解之道各成极端,水云之气能消烈焰,却会增长洪水阵威势;风移水气,亦助烈火腾窜。」

    「东方鼎立,何妨驻足与此,天妖凶恶你是亲见,不需助纣为虐啊!」孔少天声音传入阵里,希望劝退东方鼎立,但是东方鼎立性情倨傲,孔少天月是这麽,反更激起他的好胜心。

    而在右边山道上,妙铃舞及太真君也遭逢强敌,号?仑与前来支援的中无君等三人联成一气,上百妖兽虽然凶悍,但在号?仑当前使用太极玄招是拨弄下,蛮力毫无作用,情剑乔飞与平剑江湖仗着利剑占了上风,只要有妖兽被号?仑卸力推开便上前补剑,而中无君则仗着自身技艺,同样不停猎杀妖兽。

    「可恶,再这样下去,连我俩也不能幸免。」太真君看到这种一面倒的战况,感叹道:「师姐,退吧!此战已非我等能够插手。」

    「师弟,既是老师的命令,我们就该贯彻到底才是。」妙铃舞忠於申公豹,提气跃至中无君身前,言道:「你我之战,合该继续。」

    「老对手,来吧!三阴燎原。」中无君抢先出招,一掌三分,三道阴戾掌气前後而打向妙铃舞,她亦舞动两臂宽的大衣袖,射出两条红色布条充当长鞭使动,挥成一团红云挡下这招「三阴燎原」。

    妙铃舞踏步上天,身上血铃响起一片清脆相伴,「试我舞动风月」她回转身形,红布、血铃旋飞於旁,只见妙铃舞双掌下推,将内力灌入其中,血铃飞砸而去,红布也卷缠地锐利如剑破空刺向中无君。

    眼见妙铃舞在这些布剑、血铃中输进至极内力,打来又乱无章法,与道家武学全然迥异,只能硬挡,因此中无君当下断决,地倒飞,掌气打往地面,翻起三重土墙以为格挡,可是仍阻不下「舞动风月」激起的布剑、血铃,在打碎土墙後余劲不减,攻向中无君。

    这时一百五十名妖兽已然被号?仑与情剑乔飞、平剑江湖悉数杀尽,号?仑见到中无君似乎仍打算继续退却以避此招锋芒,不禁出言提醒:「左右开引济刚柔,太极造化生阴阳,正隅收放任君走,动静变化何须愁。」

    号?仑一言如醍醐灌脑,助中无君想出因应之道,不去管打来多少暗器,左手掌力三阳七阴、右手反之三阴七阳,宛如抱球一般,将内力凝於中心,以卸劲法门牵引逼身暗器互相打击,从第一件暗器一直打到最後一件,全是出於妙铃舞自己手中内力,中无君只是环抱其间,释出转圜力道便让妙铃舞辛苦打出的暗器自相残杀殆尽。

    「多谢前辈指教。」中无君破去「舞动风月」一招後,旋向号?仑致谢,号?仑连称不敢:「这是兄弟自己本事高明,老朽不过一时技痒,随口罢了。」

    妙铃舞知道眼下最大难关还是号?仑这名老先觉,就要招呼师弟齐上,拼命死战。太真君却突然道:「师姐,我有一招可解当前困境。」妙铃舞深知太真君本领还在自己之下,连她都无法稳胜号?仑,师弟有何办法,因而问道:「是哪一招?」

    「怒佛开膛指。」太真君语气轻柔地念完招名,同时妙铃舞感到背後传来剧痛,妙铃舞低头看到一条手臂以剑指之态贯穿了自己的胸膛,忍着痛楚,不解地看着手臂的主人道:「你竟然杀我?」

    「师姐,我早劝你撤离,可惜你不肯,那要解决当前局面,只有请你下黄泉先为老师开路。」太真君的语调依然温柔,就像在关心妙铃舞一般,他轻轻靠到妙铃舞耳边,细声道:「当我换回这个装扮,我便是东瀛黑榜人员,死海一孤舟。」

    「你竟是东瀛细作。」妙铃舞惊闻机密,可惜她却无法将之转告师尊申公豹了,只能在无奈与痛恨中咽下最後一口气,魂归离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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