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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笔?趣?阁www.biquge.info”清然镇定地说。
“没想到不到一天的时间,我们就见了两次面,真是缘分。这顿饭我请,千万别跟我客气。”年轻人痛快爽朗地说。
清然觉得这人身上有种自然的亲和力,能很快与人熟络。“请问你是什么人?”虽然他对这个年轻人并不反感,还有几分欣赏,但鉴于自己的身份和杨柳镇发生的事情,他不得不保持警惕。
“我?”年轻人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叫逯也,是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我看你这个人不错,打算交你这个朋友。”
“哦?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不重要。”叫逯也的年轻人,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地说,“重要的是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要跟我交朋友,也许我是个歹人呢?你也要与我结交吗?”
“歹人又如何?朋友何论出身?”
“昨晚我看你带领兵士捉人,你应该是官府的人。”清然直言不讳。难道抓贼的会以贼为友,无稽之谈。他不相信逯也的话。
“我确实与官府有些关系。”逯也不否认,“但跟你想的有些不同。”他慧黠一笑。
“有何不同?”清然不太明白逯也的话。
说话间,茶棚老板把逯也点的东西陆续端了上来。逯也拿起一壶酒,把另一壶给清然,说,“先吃东西吧。你一定饿了。”说着,自己从盘子里抓了一块牛肉放到嘴里,尝了尝,“味道还行。”
清然的确很饿,但他没有动盘子里的吃的,端坐在原处,双目炯炯地盯着逯也。
逯也仍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他就着壶嘴喝一口酒,品了一下,撇撇嘴,“这酒的味道差点儿,凑合喝吧。……你怎么不吃?”他见清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问。
清然还是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逯也。他怎么看这个逯也都很可疑,觉得他是故意来找自己的。
“哎,你这个人……”逯也放下酒壶,用手抿了一下嘴角。“太严肃了。还有……”他指着清然的脸和清然身上的衣服,“脸上的伤也不处理一下,衣服也不换。”
清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身上的衣服,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个逯也做事奇怪,说话也奇怪。
逯也见清然仍是一副愣愣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你这个人还真是有趣,跟你交朋友果然没错。”
清然开始怀疑这个逯也脑子有问题。
逯也收起嬉笑的脸,一本正经地看着清然,“我这么说吧,张虎的事是你做的吧?”
果然,他是为张虎的事而来。清然心中暗叹,这个逯也一定是在回去后,知道了张虎等人的事情,猜到自己是伤人之人,追过来的。
“你是来捉我的?”他正色问道。
逯也听了,又笑了,“捉你?为什么?”还反问清然。
“我打伤那么多人。”不管当时用树枝伤人的是辛国公主还是她身边的孩子,都是为了救自己。事情终是因自己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不会牵连她人。于紫陌应该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到商国的事情,他决定为于紫陌隐瞒。
“那又如何?”逯也又塞了一块牛肉到嘴里。
“你不抓我。”
逯也笑了,“我早就想教训那个姓张的了,没想到被你抢先了一步。”
清然越来越觉得这个逯也奇怪。“那些人怎么样了?”他问。
“估计这辈子站不起来了。”逯也幸灾乐祸。
这么严重!清然虽然痛恨他们仗势欺人,自己还差点死在他们手上。但听得他们的下场,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你不会同情他们吧?”逯也看到清然略带自责的表情,夸张地说道,“你应该为他们庆幸,因为如果换做是我出手,他们这辈子只能在床上躺着过日子了,坐都坐不起来。”
“你不是官府的人吗?”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谁说的?”逯也高举酒壶,仰着脖子,往嘴里倒酒,
“你……”清然话到嘴边,不由停住了。逯也举起酒壶时,手臂上的衣袖滑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白皙光滑的手臂。清然清楚地看到,在逯也白皙、修长、结实的手臂上赫然刻着一个蓝黑色的“奴”字。这是商国官奴的标记。“……你是官奴?”他惊讶地说。
逯也举着酒壶,不在意地扫了眼自己的手臂,无所谓地说,“是啊。”
清然懵了,按照商国的规定,官奴是不能随意走动,更不能单独走动。而这个逯也,不但能一个人自由走动,还指挥官兵。
“知道我不是官兵,你该放心了吧,至于其他,以你的智慧是不可能一下想明白的,”逯也说,“赶快吃东西吧。有机会的话,我会解释给你听的。”
清然确实不明白。这个逯也好像比辛国公主还神秘。自从下山之后,他遇到了太多不解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了……不管这个逯也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来抓自己的,一切等填饱肚子再说吧。
想到此,清然便不客气地抓起桌上的馒头,撕开,将盘子里的牛肉抓一把塞进去,一起送进嘴里。如此这般,很快就将桌上的十个馒头和两盘牛肉都吃光了。他又拿起酒壶,将壶里的酒一饮而尽。他是真的饿了。
逯也则坐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在他快吃完桌上所有食物的时候,他叫茶棚老板,再上十个馒头和两盘牛肉。
“不用了。”清然擦干净嘴边的酒渍,对逯也说,“我已经吃饱了。”
“你吃东西的样子还真是野蛮。”逯也还在不紧不慢地喝他手中酒壶里的酒,“这些馒头和牛肉不是让你现在吃,是给你带在路上吃的。”
清然一愣。
逯也淡淡一笑,“你身上的钱都给了别人,哪还有钱买吃的。我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要多久能回去,这些吃的总还能支撑一阵。之后我就不管了。”
清然心中又是一动,“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钱都给了别人。”难道他见过那对母子,那母子还没有离开。
“只要是在我出入的地方,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逯也自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