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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小叔子佟鹏飞,程月兰来了精神,问道:“你说鹏飞这次能当上市长吗?”
佟鹏翔想了想:“这个不好说,我想差不过吧。”
程月兰想了想,说道:“既然鹏飞出面不合适,那我就去找严书记说说,他就要退了,咱家鹏飞可能当选市长,这个面子我想他会给吧?”
佟鹏翔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现在太敏感,政治上的事,咱们弄不清楚,万一出了叉头,坏了鹏飞的事。”
程月兰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小叔子佟鹏飞可是佟家的靠山,有他这个副市长坐镇,佟家的生意才有屏障,如果能成为江城市的市长,那就更是佟家的中流砥柱了,因此在丈夫一再提醒,她也拿不准,该不该去找严书记,要是真的对佟鹏飞的政治前途产生不好的影响,对佟家的生意也绝没好处。
父母一直在讨论政治和生意,佟安若被冷落在一边,只是闷头吃饭。一开始她还耐着性子听,越是倒后来就禁不住心中生气,见他们还是没玩没了,她冷着脸,把饭碗一推,冷冷地道:“我吃饱了!”也不等父母搭话,就一个人会屋里去了。
佟鹏翔与妻子对望了一眼,埋怨道:“你看你,在饭桌上总是说工作上的事,安若,好久不回来一次,生气了不是。”
程月兰笑道:“这能怨我吗?我也是跟着着急。”
佟鹏翔道:“算了!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钱这东西赚多少是个够啊!反正我是无所谓的,早就够花了。”
程月兰见女儿不高兴,虽然不同意丈夫的说法,但也没心思反驳,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觉得咱家安若和严书记的儿子怎么样?”
佟鹏翔沉吟了一会:“现在毕竟不是旧社会,不讲究父母之命,那还得看她自己的意见。”
程月兰不满地看了一眼丈夫:“这个我还不知道,我这是征求你的意见,又没让你替她做主。”
佟鹏翔摸了摸下巴,笑道:“如果安若同意,我当然是没意见,能和严书记做亲家,于公于私都是好事!”
程月兰满意地点点头,这一点她和丈夫的意见大同小异,心里都是希望女儿能嫁入严家的。
程月兰皱了一下眉:“可是,我看小若的意思,好像不太同意。”
佟鹏翔愣了一下,说道:“这个我们也不好勉强,小若也不是小孩子了,婚姻大事上,我们还得多听听她的意见。”
程月兰:“我是她妈,她也得多听听我的意见。”
佟鹏翔了解妻子的脾气,对女儿爱是爱,就是控制欲有点强,管的太多。
他站起身,走出餐厅,来到女儿的卧室。卧室关着门。
他轻轻敲了敲问,他和妻子不一样,妻子敲门不过是走个过场,无论里边答应与否都会直接进去,而他一定会等到女儿的答应才会进去。他觉得尊重是一种品德,不光是对别人,对自己的孩子同样适用。
屋子里灯亮着,但寂静无声,显然里边人的气还没消。
佟鹏翔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敲了敲门。他静静地听着里边的声音,站了一会,他正打算离去。
这时门开了。佟安若一脸淡然地站在门里,嘴翘翘的,桃红的腮帮微鼓着。
知女莫过父,女儿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一遇到不开心的事就是这幅模样。
佟鹏翔看着女儿的模样,又是怜爱又是好笑,笑道:“不让我进去坐坐!”
佟安若眨了眨眼睛,闪在一边,回身坐到了床上。
佟鹏翔则坐在了书桌前的把椅子上,这是女儿平时看书,写字的地方。
“还在生气?是爸爸不好,不应该在家里谈论单位的事。”
佟安若的脸一红,感觉不太好意思,自己确实是生了父母的气,但这气恼生的多少有点的牵强,难道父母在家里不能谈论工作吗?难道父母的注意力要时刻在自己的身上吗?
“谁生气了!”佟安若笑着反驳。
佟鹏翔笑道:“都是大学生了,再不能耍小孩家脾气了。”
佟安若被父亲说的脸色一红,的确自己又耍小孩脾气了,可是被忽视真的让人生气。
佟鹏翔见女儿低头不语,倒是也有些为难,他本是想问问女儿和严仲宇的事情,可是从妻子的口中得知,女儿对这个相亲对象并不满意,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询问了。
终于还是无从开口,佟鹏翔在女儿屋里坐了一会,又问了问学校的学习情况,他想竭力与女儿沟通,可是他却发现,这并不容易,女儿再也不是以前那样,叽叽咯咯什么都跟家长说的小女孩,现在她显然是在有意隐藏,对于来自于父亲的交流和沟通,显然是一种应付,甚至神态间隐约着一种反感。
佟鹏翔和女儿说了一会话,走出女儿的房间,心中不由得沉重起来。自然女儿是十分乖巧的,从小到大都是非常懂事,从不用担心会作出什么十分出格的事来,这一点曾经让他很满意。可是,最近几年,他能分明地感觉到女儿身上的某些变化,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叛逆”,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他能感觉的出来,女儿对这个家,已经隐隐透出厌倦的情绪。
想到此,他有点怨怪妻子程月兰,他一直发对妻子对女儿管的太严,太多,孩子已经长大来,能自己决定的事,大人就不要事事都插手,可是妻子的肯听。女儿的身体不好,先天的病症似乎是无法痊愈,自己总是忙于生意,不在女儿身边,照顾女儿的事情,还得依靠妻子,所有,有些事,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该怎么办。
回到自己的卧室,程月兰已经换上了睡衣,湿漉漉的头发显然是才洗了澡出来。
妻子是美丽的,尽管她早已经青春不在,但在他的眼里,跟当初一样美。
当年在大学里,他是一个小山村的穷小子,而程月兰却是名副其实的富家子弟,她父亲是上海的企业家,母亲是江南名门闺秀,家里还有海外关系。可是,谁也没想到,几年下来,他这个穷小子却取了系里有名的校花,这多少有些戏剧性。
很多年后,他问妻子当初到底喜欢他什么?
妻子总是说,喜欢他傻,真的傻。
他知道妻子说的傻,不是指智力,可能是他比较内向、腼腆,不谙世事吧。
妻子的身材一直保持的不错,生过孩子也没有影响她苗条的身形。虽然将近五旬的年纪,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颇具诱人的魅力。
他坐在沙发上,笑望着妻子,脑海中几十年来的片段一闪而过。想不到当初风华正茂,转眼已经是知天命之年,这时间到底都去哪了?
程月兰被丈夫看的有些不自在,笑问道:“他总看着我干嘛?”
“你真美!”
程月兰的脸一下绯红,嗔怪道:“肉麻!”
佟鹏翔伸手将妻子搂在怀里,她的身体是温热的。程月兰将头靠在丈夫的肩头,感觉那接头依旧是宽厚有力。
良久他们对望了一眼,同时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
江大大一的第一个假期在漫天的大雪中来临,经过了期末考试的苦熬,如今都有长舒一口气的清爽。
在正式放假的前一天,江大大一新生新春晚会也正式开幕。
作为本届学生会的第一次大型活动,得到学校党委、团委的高度重视,在各方面都给予了一定的支持,但主要还得依靠学生会自己的力量,从晚会的策划到组织,节目的排练和编排都是学生自己动手。
按照晚会的策划,这是一次化妆晚会。参加晚会的学生都要穿着正式的晚会礼服出席。饮食是自助餐的形式,宽敞的大厅里,有足够的空间作为舞台,晚会节目的表演也是比较随意的形式。
作为晚会演出方案的实际策划者陈浩然对此并不热心,最近他的情绪很是低落。眼见已经快放假,临时的工作是很不容易找了,只好过了年回来再说。最让他悬心不下的是安若,他真的不知道该向她解释些什么,或者怎么解释。
乔东平已经忙的四脚朝天,两天两夜没合眼,场地的安排、布置,服装音响等等杂事都是他,当然,他不是学生会的,但是向晓梅是学生会的主席,所以,这些事,义不容辞,理所当然就都是他。
也幸亏是乔公子人脉广,面子大,再找了几个他父亲社会上的朋友帮忙,居然没几天,这一系列事都落实妥当,向晓梅看到乔公子如此卖力,心花怒放,忙里偷闲多赏了乔公子几个火辣辣的热吻,让乔公子神魂颠倒不已。
“快点换衣服。”乔东平把一件不知道从那里淘来的黑色燕尾服扔给陈浩然,一边也自己忙着换衣服。
“我不想去。”陈浩然把衣服放在一边,身子向后一仰,倒在床上。
“你怎么回事?好像不太高兴。”乔东平扭头看着他。
其实这几天,陈浩然都是闷闷的,即使即将到来的假期也没能让他提起精神,只不过是乔公子太忙,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罢了。
“没什么,工作没了,我在想下学期的学费怎么办。”陈浩然故意说的比较轻松。
“不对,一定有别的事。”作为好友,乔东平比较了解陈浩然,看着陈浩然伤感的神情,觉不是因为工作的事,陈浩然这个人对艰苦的生活很有承受力,一般不会为生活的拮据而发愁成这样。
“这几天,我怎么没见你佟安若那里,对了,这几天,也没见佟安若的人影,你们又怎么了?”乔东平不愧是老江湖,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实质。
“你别问了,我们没什么!”陈浩然烦得很,不想多说。
“分手了?”
陈浩然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不言语。
“说话啊!婆婆妈妈还像个爷们吗?”乔东平也生气,不由得讽刺起来。
“差不多吧!”陈浩然低声道。
“为什么?”
“我们合不来。”陈浩然十分懊恼。
乔东平半天没说话,想了想,拍了拍陈浩然的肩头道:“兄弟,你听我一句。我不知道你们真正合不来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我敢肯定佟安若是个好女孩,这样重感情,不物质的女孩子实在是太少了。”
陈浩然看了一眼乔东平,显然是听进去了。
乔东平又说道:“还有一句话,你别不爱听。兄弟,你这个人心眼有点小,说白了就是太敏感了。听我说,别把什么话都放在心上。”
陈浩然的心猛地一振,如果这话是别人说的,他可能会不服气,但从乔东平嘴里说出来,他开始自省起来。
乔东平看看墙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必须立刻出发,估计向晓梅那边都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乔东平道:“时间来不及了,我要走了,去不去你自己定,佟安若今晚肯定来,有她的节目。”
陈浩然如梦初醒,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地把衣服穿好,又到镜子前,整理了几下凌乱不堪的头发。
乔东平满意地笑道:“拿得起放得下,大丈夫也。”
陈浩然一笑,推了他一把:“滚吧你!”
两个人飞跑出校园,一路tai才没有误事。即便如此,向晓梅已经等的不耐烦,看见他们两个跑进来,立刻杏眼圆睁,就要发怒。
正要发怒的当口,向晓梅突然喜上眉梢,向着二人的身后高兴地叫道:“安若,你来了,我以为你这次又要放我鸽子!”
陈浩然一惊,不禁回身一看,就见佟安若正从门外款款而来,大红色的衣裙的衣裙就像团火焰一般。
佟安若经过陈浩然,恍如不见,直接挽住向晓梅的手,笑道:“我什么时候放你鸽子了。我答应来,一定会来的。”
佟安若的到来,向晓梅也就不在追究乔东平他们的迟到之过,一摆手对他们道:“还不上楼去照应一下。”说完,她陪着佟安若去后面的更衣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