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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安若居然还有这一手,虽然只是随意而为,笔画曲绕之间也颇见传神。
看到陈浩然赞赏的目光,安若微微一笑,说道:“我小的时候,花了好大的功夫学习画画,现在都差不多忘光了。”
陈浩然知道安若这是谦虚,就冲她能随手画出这么传神的画,显然是定有不凡的本事。陈浩然不由得更加惊羡起她来,果然,城市里有钱人家的大家小姐不同凡响。
陈浩然正琢磨着,突然听到安若哎呀地一声轻叫,他扭回头一看,只见安若摔倒在雪地里,一手握着脚踝,脸上一副痛苦的神情。
他急忙走过去,蹲在安若身边,问道:“怎么了?”
“疼!刚才在雪地上滑了一下,我想是扭伤了脚。”安若疼的直皱眉。
陈浩然不由得有点后悔,都已经进了小区,赶快进屋就是了,为什么非要在这里雪地里耽搁,否则安若也不会扭伤了脚,这岂不是又怨他了。
陈浩然轻轻摸了一下安若的脚踝,安若疼的吸了一口冷气,连连叫道:“别碰,好疼!”
陈浩然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把安若横抱了起来,看来,他必须要把安若抱回家了。安若身材苗条,体态轻盈,体重也就将将一百斤,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难事。
安若笑嘻嘻地躺在他的怀里,说道:“又麻烦你了。”
陈浩然无奈地一笑,这一天从他们一走出校门就麻烦不断,直到这深更半夜,马上就要到家了,又惹上麻烦了。
即使安若的家楼层不高,等把安若抱到家里,放在沙发上,陈浩然的头上也出了汗。
陈浩然问道:“你家有没有红花油,云南白药什么的?”
安若斜躺在沙发上,只是一个劲地笑,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像没有听到问话似的,等问第二遍的时候,她才清醒过来。
她指了指卫生间,扑哧笑道:“可能里边有吧!”
陈浩然奇怪地看了看她,这妮子发什么神经,有什么好笑的。他走进卫生间,在柜子里的药箱里找到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这个药不错,对跌打扭伤很管用。
他拿着药来到客厅,半跪在沙发前,问道:“我给你上药还是你自己上?”
安若两眼望着天花板,笑道:“你来吧,我疼得厉害。”
陈浩然也没多想,满脑子都是安若脚上的伤,脚踝扭伤最怕耽搁时间,时间一长就会红肿,疼的越厉害。他把安若脚上的长靴脱掉,顺手脱掉她脚上的袜子,一只又白又嫩的美足呈现在他的面前。
不得不说,安若的脚长很好看,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不过,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思去欣赏。说来也奇怪,他在自然的脚踝伤处看了看,根本看不出一点红肿,发胀的迹象,雪白的脚踝上好像并没有受伤啊?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拿着云南白药的瓶子喷了几下,顿时鼻子里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
这时,陈浩然发现安若的身子在不停地抖动,好像在使劲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疑惑地捏了捏安若的脚踝。这时,安若终于忍不住,突然咯咯笑起来,笑着笑着,好像已经撑不住了似的,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陈浩然心里纳闷,安若这是怎么了,给她的脚上擦药不至于这么好笑吧!
这时,安若猛地坐起身子,已经笑得脸红气短了,用手不住地揉着胸口,笑道:“骗,骗你的,我,我没事!”
陈浩然愕然地握着安若白皙的脚踝,被弄得晕头转向,刚才还不是疼的要命,怎么一转眼就没事了?骗我,为什么骗我,莫名其妙!
安若也觉的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脸红了起来,有点的不好意思,把脚从陈浩然的手里挪开,笑着说道:“刚才在广场上,我没扭到脚,骗你的。”
“为什么?”陈浩然觉得不可思议。
安若的脸更红了,低着头道:“我不想自己爬楼梯,多累啊!如果有个人抱我上来那多舒服啊!”
啊!陈浩然惊讶地看着她,这丫头的鬼心眼倒是不少,全用到自己的身上了。可是,他转念又一想,好像不太对,这明显是借口。
安若站起身,指了指墙上挂钟,笑道:“已经十一点半了,你回不去学校了。”
陈浩然一看,可不是,学校宿舍的大门早就关了。这当然是事实,不过这和安若假装扭伤了脚有什么关系?他一脸茫然?
安若上前一步,握着他的手,道:“我并不是有意想耍弄你,我是怕…”她话说到一半,红着脸就低头。
“怕什么?”陈浩然更加奇怪。
“我怕,你回去没地方去睡,又去睡教室。”安若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
陈浩然尴尬地一笑,他一直在外边打工,回去晚的时候虽然不多,当然也会有。一般他都舍不得住校外的旅店,都是在学校的研究生自习室将就一晚,既然是将就就不可能睡的很舒服,也就是在桌子上爬着睡几个小时,比露宿街头好就好在不用风吹雨淋的。
安若偷偷地看了看陈浩然,笑道:“我知道这个时候让你回去,一定就又去睡教室了,所以…”
“所以,你就装着把脚扭伤了?”陈浩然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安若点了点头。
“哪我怎么办?”陈浩然苦笑着看着安若。
安若低声道:“我这里很大的,你如果愿意,可以住一宿,明早在走。”可能是,安若觉得太害臊,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说道:“说不定你喜欢睡教室,悉听尊便。”
安若的一片好心,陈浩然当然不能看不到,再说她一个女孩子都不顾忌,他一个男人如果扭扭捏捏也就太没意思了,如果一再推辞,好像他们真会出什么事似的。
陈浩然点头道:“傻子才喜欢在教室里睡觉,席梦思多舒服。”
安若一笑,说道:“你还在那间客房里睡吧,被褥都有。我要去洗个澡,累死我了。”她不等陈浩然说话,就向自己的屋子走去,房门虽然关着,但陈浩然还是能听见她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他奇怪,难道安若就对自己这么放心,不怕他经受不住考验?
算起来,他这已经是第二次在安若的家里过夜了,上一次,他和安若的关系还只是普通朋友,或许,她只是出于对自己的同情和怜悯,不忍心看他没有地方过夜,所以才留一宿。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往,他能感觉到,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再是普通朋友,想起刚才在电影院里拥吻安若的情景,不禁感到一阵脸红心跳,想起安若那带着湿气甜香的柔唇,想着她软绵绵的身子,陈浩然的心不住地颤抖着。
突然,他感到后悔,他不该同意留在安若的家里,他知道,这一次和上次不同,他的心已经乱了,他的心真的奢望到了安若的身上。可是,他又不能有过多的非分之想,他心里一声一直在提醒自己:你和安若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
这时,安若的房门打开,她换了家居服出来,顺手把一件白色的长睡衣扔给他,说道:“你将就穿吧,这是我爸的。一会我洗完,你也进去洗洗,好好睡一觉。”
陈浩然本来不想在安若的家里洗澡,他有点害羞,毕竟他对这里并不熟悉,想着外边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还真有点受不住。他刚想推辞,安若已经进了浴室,紧跟着哗哗的水声,响成一片。
陈浩然坐在沙发上,此时此刻的情景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但物是人非,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比从前。他不是傻子,他能感到安若对他的好意,这好意里不单单是同情,还有一丝少女情窦初开的爱意。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发展到如此的亲密,他们去电影院看了电影,接了吻,她留自己在她的屋子里住宿,如果什么能够解释这一切,那只有“爱情”这两个字。
他猛然惊觉地站起身,手里的那件睡衣掉落在地上。在客厅里呆立了半晌,耳里听着浴室了哗哗的流水声,想象着水汽中安若玲珑、窈窕的身体,他不禁苦笑一声,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尽管两个人拥抱过,接吻过,但这又能说明什么?难道这就代表着爱情?爱情不是虚幻的海市蜃楼,而是实实在在的漫长岁月,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现实生活。他比安若现实,因为他比安若经历的更多,他比安若更了解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当然安若的意识中也有自己对生活的定义,但他清楚地知道,他所经历的生活并不是安若所想象的生活。
这就是层次不同所必然带来的隔阂,他承认直到他们接吻的那一刻,这种隔阂还没有消除,它只是在我们两个人的幻想中虚幻了,但从未消失。
很显然,他和安若在一起并不合适,他们的经历,他们的家里背景,都不允许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这并不代表他自轻自贱,他承认自己有自卑的心理,但他并没看低自己,这只是说明他已经不再幼稚,他已经学会用一个成年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
他把睡衣捡起放在沙发上,看到旁边的桌子上有纸笔,想了想,抽出一张纸,写道:“安若:谢谢你的挽留,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应该离开。”
轻轻关上房门,他想在关门的那一刻,安若应该知道他走了,他不知道安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可能会鄙视他,或者恨他不够勇气。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这个时候离开是对的,他不想让自己陷的太深,否则有那么一天,他们彼此都会很痛苦。
他走在白雪遍地的广场上,冬天的夜晚空无一人,雪地里还留着刚才他和安若嬉闹的痕迹。陈浩然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骂着自己:我真傻,居然没有看穿那只是安若的一个小小的诡计,或许,我根本就看不穿,也不会想到,一见到她痛苦的样子,尽管那只是装的,可我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