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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nbsp;nbsp;nbsp;nbsp;讨价还价
“几天不见，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你忙，我这就走。”
萧霓裳的突然出现，让王嘉成非常的惊讶和惊慌，出于一种潜意识，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拧上坛子就往外走。
“等一下，胖子，到底怎么回事？”
“领导，您认识他？”见她没有解释的意思，赶紧又接着说道，“是这样的，他到这来是想推销他的货，因为缺少手续，还有一些相关的报告，按照规定是不能进他的货。”
“货？什么货？”说话时她看向他手中的坛子。
“呃，是油包肉。”胖子没有说坛子肉，而是直接说地方土名，说的时候还看了王嘉成一眼。
王嘉成没注意到，也没有看他们两人，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再猜测萧霓裳的意图。按说两人也算是见面打个招呼之类的熟人了，可不知为何一见到她，总觉得有事要发生，而且对自己都不算是好事。最让他奇怪的是，她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这么巧的碰上面。
“油包肉是什么？地方小吃？”
“呃，是，那个小王你来给领导说说。”
“领导？”王嘉成脑子里立时冒出一个大问号，她不是寰亚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吗，怎么又成了这里的领导。
小心翼翼的看着萧霓裳，见她似笑非笑的也看着自己，让他心里直发毛，谨慎的向她介绍了一下，还打开坛子给她看。
虽然萧霓裳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他很紧张，惊讶，奇怪，却没看出其他的。只见她一本正经的把坛子里肉插出来看，又用手掰开看，然后放回去，擦擦手坐到椅子上，问：“你这肉怎么卖的？”
她这么问，让王嘉成很不舒服，有这么问话的么，猜测她是故意这样说，“不贵，一坛有5斤肉，价钱是45元。”
萧霓裳听了后，在纸上写写画画，完了把笔一放说：“这猪肉肉质不错，算好肉，现在市场上的肉价是.5一斤，算上加工制作费用，不超过5块钱，价格嘛还是稍微有点高了。”
“萧，那，”王嘉成听她这么一说有些急了，一下就结巴起来。乡里那么穷，自己就看着这个东西能帮上点忙，靠它打开局面。如果真要让自己降价，很多事都打乱了，还要重新计划。
萧霓裳似乎很享受他这样的表情，在火车上随便插言说话，坏了自己的心情，茶馆里对自己视如未见，寺庙里竟然碰到自己的胸口，总之，只要他出现的地方，自己的心情就没好过。
“嗯，这位…领导，您可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请听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呢来自山区的一个穷地方，那地方除了出产刚填饱肚子的粮食，其他的也没什么特产。这个东西也就是祖辈留下来保存食品的方法，我也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给那里的穷山民找个改善生活的路子，所以呢，呵呵，考虑到穷山恶水的环境，交通不便的现实情况，这个价不能降啊。”
“哼！”萧霓裳见他说话越说越利索，侃侃而谈，还很有条理，不禁对他的感官有了些许的改变，“哦，听你这么说，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可这是生意。要是讲道理，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领导，做生意也要讲感情嘛。我可从没听说过谁做生意是六亲不认。”
“那也是做熟不做生。”
“啊”，王嘉成说话张开的嘴，一下合不上了，片刻之后，慢慢而小声的说，“咱…咱们…不…是….”
“咋了？咱们很熟？”
“不，不熟。”王嘉成垂头丧气的说道。
见他低头了，萧霓裳心里很高兴，终于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家伙给打赢了，得意之下不仅翘起了二郎腿，一摇一摇的。
庞胖子一直在旁边安静而老实的坐着，见他们之间的交谈，像是认识，又不想很熟悉，心里也直发毛，猜想到这小子不会是这女人专门找来收拾自己的吧，这样一想就觉得脑后凉飕飕的。
趁着这个当口，连忙站起来，弯腰点头的笑着对萧霓裳说，厨房那边还有给今晚领导准备的宴席，自己要赶紧过去看一下。见她看也不看自己的点了一下头，如逢大赦一般，嗖的就钻出了办公室。
“怎么不说了，不是很能说的吗？”
“我”，王嘉成的脸腾的就变红了，心头很气愤，想到自己也算是帮过她，就算自己有过言语得罪，也该了结了，也该消气了。
“哟，还生气了，不就是说了一句话吗，伤着你了？”
王嘉成有气发不出来，也不好发，因为他知道现在是个机会，虽然自己会受到这个萧霓裳的言语贬谪，也还能承受得起，只要自己不还嘴，不斗气，忍忍就过去了。
“这做生意啊，讲究讨价还价，不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也不能你说有困难，这东西就不能降价。那我还有困难呢，那我怎么办？亏了我自己，甚至是关门倒闭？这叫什么做生意，什么都围着你转，没这个理吧，你说呢？”
“是，您说的是，是我太天真了。”
“哟，看不出啊，还知道自己天真了。”
王嘉成的脸又是一红，明知道她是在贬斥自己，可又无法反驳。原来一直自认为自己不是最聪明的，也不是什么笨蛋蠢货，想着自己堂堂一个大学毕业的人，再怎么也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立于不败之地，没想到今天栽倒在这阴魂不散的女人手里。
办公室里吹着空调，温度不高，可汗水还是从他的鬓角流了下来，感到一阵难受。
萧霓裳的嘴角微微的上翘了一下，又是一阵得意。小样，还敢跟我较劲，真是不知死活。
“那您说多少。”
“降一半吧。”
“不行！”王嘉成大惊，这比刚才的胖厨师还狠啊！
“怎么就不行？懂不懂什么叫薄利多销啊？知不知道在我们这里的销量比你在其他地方的去卖都要多，你自己算算是多少倍？更何况从我们这里传出去，比你打广告还要来得快！”萧霓裳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如果是这个价，那我们那里的穷老百姓不都全白干了！”
“那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
“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同情心，眼看着他们就这样白白的辛苦劳作一场？”
“唉”，萧霓裳盯着他看了一会，松口道：“好吧，看在你这么有同情心的份上，那就降两块吧。”
“两块？！”
“怎么嫌少啊？那就降四块。”
“不不，你不能这样啊！”
“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我虽然不能说一不二，可决定这么一件小事，这点权利还是有的，也没谁说我的不是，更不会认为我做错了。”
王嘉成有心同意，可又不甘心。这样的价格纯粹是给人帮忙，连打工都算不上。按照这个算法是没错，可是在汉县要购进物品的成本太高，比蓉都的价格要高出一大截。这一进一出不是白忙活是什么！
但是，听她的话里意思，好像还有点别的什么。如果真是按她说的意思，早就该说让自己走人的话了，根本不用说这么多话。
“你….你….到底..嗯，想要怎么样啊？”
萧霓裳眼神一亮，得意的笑了一下，晃着二郎腿说，“我要你向我认错。”
“认错？不是已经帮你了，又哪里得罪你了？”
“帮我可不是认错。”
“好吧。对不起。”
“是诚心的吗？可我怎么听着带着不满的情绪啊？”
“我，你，”面对她的挖苦，刻薄，王嘉成气愤的看着，可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来，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见他想发怒，却又平息下来，让萧霓裳有些意外。刚才说的那些话是故意的，就是要气他，激怒他。“好了，即然都这样了，那就这样定了。”
“这个价不行啊，领导，请再考虑考虑吧？”
萧霓裳诧异的看着他，“你这是在求我？”
“呃”，王嘉成一愣，不是滋味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求我，总该拿出诚意来认错吧。”
“你想要什么诚意？”
“这得看你自己啊。如果是别人逼你的，不就成了威逼利诱了吗，那叫什么诚意，你说是吧。”
王嘉成感到茫然无助，好不容易进来了，虽然胖厨师索要回扣的条件把自己给难住了，可也没有面对这个女人感到为难。
坐下来看着她，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观看。在茶馆的时候，不敢盯着看；在寺庙里的时候，不好意思看。现在不一样了，提出了条件，让自己去判断，去选择，可以光明正大的观察。
她长的真是漂亮，特别是那双一直让自己忌惮的勾魂眼，不经意间会让人误解为在放电。不只是职业装，还有其他的原因，是她的胸部比前几次都要明显的高大，诱惑人想入非非。
那翘着摇晃的腿，在他眼里分外的刺眼，职业裙装遮盖着膝盖以上，其下套着肉色丝袜的边沿，路出洁白光洁无暇的皮肤。
“哼！”萧霓裳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腿在看，脸一红，收回了翘着的腿，不满的哼了声，说：“怎么是不愿意，还是想不出来该怎么表达啊？”
王嘉成被她不满的话一激，又看到她略带愤怒的眼神，意识到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眼神，心中一横，为了这两块钱，把什么都丢在了脑后，深呼吸一口气，把心情调整了一下，想着能让自己悲伤的往事，用充满乞求的眼神看着她。
“姐，求你了。看在那些还吃不饱肚子，上不了学校的孩子的面上，不要降价了吧！”
萧霓裳惊了，面上的表情全都凝固了，脑中一片空白，完全短路了，发呆的看着他，根本没有意识到他会这样来称呼自己，会用这样哀求的话语跟自己说话，完全超出了对他的认识。
“姐！——求求你了！”
第一个姐字出口后，王嘉成再没有顾虑了，想到跟她见面认识也不是第一次了，干脆破罐破摔，不管她怎么对自己，只要最终答应不降价，只要自己能做到的都不算什么事。
萧霓裳从惊讶中回复了过来，冷哼了一声，玩味的看着他，嘲笑的似的说道：“你以为叫我两声姐就算是表示诚意了？那些说的好听的话还是对你口中的那些孩子去说吧。”
王嘉成一听，心中一喜，不是预料中的狂风暴雨和冷言嘲讽，更没有立刻让自己出去。
“姐，既然你认为还不够，那我给你跪下了！”说着站了起来，准备给她跪下去。
萧霓裳大惊，看到他的动作，也站了起来，指着他说：“你干什么！给我停下！”
“姐，求求你了，不能降价啊！”王嘉成心一横，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也不去想什么膝下有黄金了，两腿一弯就要跪下去，
“别跪了！”萧霓裳也不想他在这里给自己下跪，万一让人看见也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知道会被人误解成什么样，急忙上前两步，抓住他的手臂向上拉。
“姐，那你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你先起来坐好！”
“姐，你要是不答应，我还是要给你跪下的！”
看到王嘉成像小孩一样的耍赖，萧霓裳哭笑不得。按说用这样的方式方法来威胁自己，简直是开玩笑，太小看自己了，以为自己是什么？
“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给我下跪像什么样！”
“姐！我这不是为我自己，是替山里的孩子给你下跪！”
“那又怎样！咱们国家像这样的情况太多了，比你嘴中的孩子更苦的也多的是，要帮也帮不过来。如果所有人都像你这样胡来，还有没有规矩，还有没有制度了？再说了，这里又不是慈善机构，不能这么胡来的。”
“姐，我都叫你姐了啊！求求你了！”
“哼！既然你叫我姐，那就更该听我的话！快起来！”
王嘉成心中又是一喜，觉得有门，笑着站直了，两手一撮，给她作揖，嘴里还说的，谢谢姐，谢谢姐。
萧霓裳真的没想到，这人会有这样的一面，整个就一赖皮！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模样，还想收拾收拾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顿时打消了这个想法。
“姐，您先坐。”王嘉成没想那么多，让她坐好后，又给她倒了杯茶说，“姐，请喝茶。”
“你这样做没用的。”
“姐，不是吧，我叫了你姐，你是我姐啊！”
看着他哭丧着脸的样子，萧霓裳太受用了，觉得这是这几天来，是自己心情最舒畅的一刻。
“行了，不用装成这副痛苦不堪的样了。我可以答应你。”
虽然是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可在王嘉成听来，那就是如淋甘露啊！兴奋的狂喜的看着她，“真的？”
“你不信，那就算了。”
“不，不，我信！我信！你真是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啊！”
“呸！什么菩萨不菩萨！别胡说八道！”
看着“嘿嘿嘿”发出傻笑的他，又说道，“不过，我还有个条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