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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樾西先回了将军府,楚鸢歌在洗尘殿静坐,试图将现有的线索串起来,却徒劳无功,因为现在实在没什么线索。
门外传来脚步声,凤砚卿走进屋里:“管家说你回来了,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楚鸢歌无比烦闷地将毒虫冢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凤砚卿的神情顿时沉了下来。
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将主意打到了炽王妃头上。
“大哥已经去查护国寺那边的和尚了,等消息吧。”楚鸢歌托着下巴,思索着有没有可能是穆清霞。
可那典籍里记载,毒虫冢是西域特有的东西,中原乃至西南都没有这东西,穆清霞能接触到西域的人吗?
她给了否定答案。
而且,穆清霞要害的是她,拖卢婧溪下水做什么?平白给将军府树个仇敌吗?
“将手串给大哥的人,多半已经不在护国寺了。”凤砚卿捏着小财迷的手指,虽是猜测,语气却十分肯定。
他对护国寺的了忧有几分了解,那人虽做过亏心事,但当上住持之后,行端坐正,为国为民,断不会想害死一个自幼养在深闺
的千金小姐。
不是他所为,那便是有人混进护国寺导了这一出戏,无论成功与否,那人不可能乖乖在护国寺等人人去查。
毒虫冢送出十来天,对方有九成的可能早已经逃之夭夭。
楚鸢歌不是没想到这一点,但总归要去找找的,万一留下了蛛丝马迹呢?
“好了,有大哥和我在,还有卢大人那边,你就别操心了。”凤砚卿瞧着小财迷一脸苦恼的样子,放柔了声音。
哄了一会儿,把人的眉眼哄舒展了,又问:“回来就不再去尚书府了吧?”
“做事要有始有终。”楚鸢歌稍晚一些会再过去,“你审温景杭审出什么了吗?”
凤砚卿摇头:“骨头很硬,牙关咬得死紧。”
若非一抓住就废了他的武功,喂了软骨散,这会儿怕是已经自爆身亡或者咬舌自尽了。
楚鸢歌不意外:“能理解,毕竟一代代被洗脑下来,脑中只有荒唐的想法,自要誓死护着自家主子。”
若温景杭一上来就说出幕后之人,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思绪乱了一会儿,楚鸢歌又忽然想起来:“对了,胖婶的身体好了吗?”
胖婶便是当年给江向晚接生的稳婆。
被带回炽王府后,她就一直断断续续地生病,年纪大了,记事也不太清楚,上次去见她,什么都没问出来。
凤砚卿点头:“好多了,这几日行动自如,说话条理也清晰,要去看看吗?”
楚鸢歌当即起身:“去。”
人老了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不抓住机会问,万一她又病倒或者不记事了呢。
胖婶体态丰腴,是荣安城比较有名的稳婆,接生过的孩子不计其数,就是自身命不太好,丈夫早逝,膝下无儿无女。
楚鸢歌和凤砚卿到的时候,她正跟服侍她的下人说年轻时的丰功伟绩。
下人是凤砚卿从贺名诚家中借来的丫鬟,因为炽王府中除了楚鸢歌和星月星玉,所有下人都是男的。
这倒也不是凤砚卿为了表明对楚鸢歌的忠诚才做的,而是当年他从西北回来后,府中有丫鬟妄想爬床,被他一掌辟出房门外。
此后,炽王府中便不见女眷,可怜贺名诚,又要做护卫,又要做丫鬟,可谓仕途艰辛。
“胖婶,”楚鸢歌唤了一句,走到桌边坐在胖婶身旁,“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老身见过王爷王妃。”胖婶要行礼被扶起,回答道,“咳得没前几日严重了,一把年纪,都是老毛病了,不碍事。”
她给江向晚接生的时候四十有余,如今十八年过去,已是花甲之年,除了身体占床面积和年轻时一样,身体素质早已跟不上了
。
“王妃过来,还是想问前将军夫人生前的事吗?”胖婶喘了几下。
“是。”楚鸢歌给她倒了杯水,“这对我很重要,有劳胖婶,尽量回想。”
胖婶微微眯起眼睛,努力回忆以前的事:“我记得,夫人生产前,曾经有个人来找过我,给了我一大笔钱,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
话。”
楚鸢歌紧接着问:“什么人?什么话?”
胖婶描述了一下那个人,随即又惋惜地道:“夫人生产后,我去乡下住了一段时间,回来就听说他染病去了。”
楚鸢歌微微拧眉。
怕不是染病,而是被有心人杀害了。
“那人跟我说了很多话,什么胎梦,什么飞黄腾达的,老了,想不起来了。”胖婶道,“但是有一件事我记得很清楚。”
“那人说,只要让江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一道去了,我以后的日子便是锦衣玉食,高枕无忧。”
可胖婶一辈子干的活计都是迎接新生儿,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听到这话都吓坏了,自不会去做。
何况,前将军夫人温婉如水,性格平易近人,待她也好,忘恩负义的事,她决计下不了手。
胖婶怕不按那人说的做会被报复,因此,接生之后就去乡下了,避了几个月,听闻楚鸢歌被送走才悄悄回来。
回来也不敢光明正大地以前一样生活,总防备着,后来打听到那人病逝,又相安无事一段时间后,她才彻底放心。
楚鸢歌抿紧了唇瓣。
原来,原主还没出生就被惦记上了,那江向晚的死就更不可能是不痛不痒的病逝。
楚鸢歌又问:“胖婶,你在将军府住着的时候,我爹那时的妾室为人如何?”
胖婶道:“她和夫人不常往来,我见过的几次里,夫人与她相处融洽,有说有笑。”
这倒是符合楚鸢歌刚回将军府时见识到的穆清霞——笑面虎。
楚鸢歌还想再问些什么,胖婶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涨红,像是一口气上不来。
她急忙帮她拍背抚胸口,胖婶缓过来,要感谢她,却是话都没说完,便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楚鸢歌摸向她的手腕,脉搏还在跳,只是绵软无力,时有时无,她叹息一声,和丫鬟一起将人扶去了床上。
年迈又多病,胖婶怕是时日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