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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
楚鸢歌和凤砚卿离开后,皇后和楚云锦也并未在福和宫多待,而是回了皇后的未央宫。
“你方才怎么回事?”皇后拂袖坐下,脸色稍有些难看。
她这个儿媳一直都是懂事端方的,偏偏刚才在福和宫着急出风头,像个市井小民,太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已经不悦了。
楚云锦垂直眸子,老实道:“炽王妃此前在将军府和太子府并未表现出丁点才气,儿媳只是想灭灭她的威风。”
皇后眉心微微拧着,回忆了一下凤砚卿念的诗:“那首诗,可不像没才气的人能随口作出来的。”
楚云锦道:“或许是炽王自己作的。”
毕竟曾经的炽王,才华在一众皇子之间遥遥领先。
皇后并不了解楚鸢歌,但跟着江湖草莽长大的孩子,她心底多少有些鄙夷。
尤其孙嬷嬷和李嬷嬷回宫后,说楚鸢歌一点规矩都不懂,她更认定她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听儿媳如此一说,她便也默认了那首诗是凤砚卿的作品。
诗是好诗,不过想想凤砚卿的态度,皇后的脸色沉了下来:“炽王是越来越嚣张了。”
楚云锦眼中划过冷意:“父皇和皇祖母皆偏爱他,自然傲气。”
“一个不能和妻子圆房的废物,再偏爱又能如何?”皇后刻薄地道,想一想孙嬷嬷早晨说的话都想笑。
皇位不可能让一个不能行房事的人坐。
楚云锦并不是很同意这句话:“儿媳那个三妹,瞧着软绵绵的,实则是个列性子,她与炽王此前从未见过,新婚之夜要行夫妻之
事,她怕是不愿意的。”
皇后道:“你的意思是,并非炽王废物,而是两人生疏?”
楚云锦没答话。
皇后冷哼一声,隔了一会儿才宽心地道:“无妨,总归活不了多久了。”
话音才落下,凤砚岐便从门外走了进来,接着她的话问:“谁活不了多久?”
“妾身见过殿下,”楚云锦起身行礼,回答他的问题,“妾身方才同母后说起炽王。”
凤砚岐眉头一拢,脸色难看地道:“说他做什么?”
在他心里,凤砚卿一直是皇位最大的竞争对手。
中毒前数次交锋,他没讨到便宜,中毒后,那人从战场和朝堂一起退下,看似不再参与皇位之争,可一天没坐上那个位置,他
心里就一天不踏实。
楚云锦将福和宫发生的事简单说了说。
凤砚岐的神色更为阴郁,沉声道:“听说,炽王妃今早在父皇面前夸下海口,说能解炽王身上的碧蚕渊。”
皇后一怔:“她有那个本事?”
这里属楚云锦和楚鸢歌接触最多,闻言道:“头疼脑热的,她倒是得心应手,更复杂的病症,不知如何。”
凤砚岐和江湖人士来往颇多,见识比他母后和妻子更为广阔:“毕竟是鬼医圣手的亲传弟子,不可太小瞧了她。”
楚云锦问:“那鬼医圣手,当真如此厉害?”
凤砚岐不置可否。
当年,鬼医圣手来荣安城探望老友,去了一趟炽王府,这件事连凤砚卿本人都被瞒着,他派去暗中盯着炽王府的人却是一清二
楚。
他不知凤砚卿体内还有芙蓉蛊和日暮里,便下意识以为致命的是碧蚕渊,鬼医圣手说很棘手。
棘手的意思,那就是有救。
凤砚岐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凤砚卿康复,以最快的速度从兰盟雇人去栖霞谷闹事,将鬼医圣手从荣安城召回。
他本以为那老头会就此作罢,没成想他竟想回来医治凤砚卿,他只好又找了江湖第一杀手,日夜守着栖霞谷,若他敢回荣安城
,便格杀勿论。
如此,才算是绝了鬼医圣手的念头,直到他去世,杀手才完成任务离开。
可惜那杀手沉默寡言,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栖霞谷又轻易不得进,他当时不知还有个楚鸢歌的存在。
若早知道她是鬼医圣手的徒弟,他一开始就该将人收入太子府中,断不会给凤砚卿送这么个大夫随身伺候。
遗憾的是,他在赐婚后才得知她的身份,已是无力回天。
“宫中御医都没法子,本宫不信她一个丫头片子有这个能耐。”皇后见太子一脸凝重,很是不屑地道。
凤砚岐道:“江湖第一大派——白鹿山庄的小姐,曾被仇家下了奇毒,药石无医。”
“整个白鹿城的大夫都让白鹿山庄准备后事,他们大少爷不愿看妹妹香消玉殒,跋山涉水带着她去栖霞谷求医,鬼医圣手把人从
鬼门关拉了回来。”
楚云锦惊讶地道:“这无异于起死回生之能了。”
若知晓救治秦羽墨的并非鬼医圣手,而是楚鸢歌,只怕下巴都要掉到地上。
凤砚岐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又道:“炽王妃从小跟着鬼医圣手,即便不能学到他全部的本事,五六分总是有的,不可掉以轻心。”
更重要的是,鬼医圣手对白鹿山庄有如此大的恩情,相当于栖霞谷的后盾便是白鹿山庄。
而且,他还查到,当初秦书墨和秦羽墨在栖霞谷住了半年,和楚鸢歌交情匪浅,如今楚鸢歌成了炽王妃,白鹿山庄和炽王府,
一定意义上是绑在一起了。
白鹿山庄虽是江湖门派,但朝中不乏秦姓大臣,其中有几个,和白鹿山庄的秦家渊源颇深。
玲珑阁的那个段公子尚未解决,现在又来个白鹿山庄,凤砚卿的处境在慢慢变好,他万不能袖手旁观。
楚云锦和皇后一时都没说话。
皇帝和太后对凤砚卿的偏心,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如今是身体不行,没有争夺的底气,可万一他好了呢?
屋里诡异地静默了一会儿,楚云锦道:“找个机会试试炽王妃?”
凤砚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没发表意见,显然是赞同了。
可这试医术的事,一不小心就是人命关天,还得从长计议。
皇后抚了抚长长的假指甲,漫不经心地道:“兵部尚书的千金自小心绞痛,听闻近日还感了风寒,怕是时日无多了。”
楚云锦眼皮动了动,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