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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车队抵达皇城。
楚鸢歌掀开马车的窗户帘子,抬手搭在眉骨上,看向城墙上苍劲有力又厚重的“荣安”二字,低喃道:“终于回来了。”
荣安,繁荣富贵,平静安宁,凤国的皇城取了个好名字,希望也能对她友好一些。
繁杂的通报和检查之后,车队得以入城,马蹄声踩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哒哒作响,道路两边有人投来好奇的眼光,间或轻声议论。
皇城到底不一样,沿街酒肆茶楼,随处可见的繁华,人群熙熙攘攘,若说别地只逢赶集才热闹,那么,荣安城无疑天天在赶集。
阿锅从马车上跳了下去,好奇宝宝一样,目不暇接地瞅着街边小摊上的精致玩意儿。
半个时辰后,车队停下,贺名诚从前面走到楚鸢歌的马车前,拱手道:“楚姑娘,属下等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楚鸢歌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她们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
押送财物的车队要直行去皇宫,她若要回将军府,则需右转直行三丈,拐到另一条街,大名鼎鼎的将军府便在那里了。
楚鸢歌道:“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管我了。”
贺名诚颔首,转头看了一眼影一,玲珑阁的人尽数撤走。
楚鸢歌还未有所动作,秦书墨也过来辞行,她惊讶不已:“你这就回白鹿山庄了?不在皇城盘桓几日?”
秦书墨道:“我出来时日已久,父亲多次书信催促,是时候回去庄里帮他打理庄内事务了。”
他原本也只是担心温景杭会因为她身上有麟月珠而在路上对她不利,如今人已安全抵达皇城,自有已从江南回来的炽王护着她,他该走了。
“皇城这么好玩,真的要现在就走?”一路舟车劳顿,还遇上几伙劫匪,全亏了他保护她,楚鸢歌还想请人好好吃一顿。
“你初来皇城,如何知道它好玩?”秦书墨笑道,“等你熟悉这里了,那时我来看你,你再带我好好赏玩。”
“好吧。”楚鸢歌努努嘴。
“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可传书到白鹿山庄。”秦书墨叮嘱道,想了想又补充,“若有机会,白鹿城的风景其实也不错。”
楚鸢歌点头:“嗯,等我有钱了就去游玩,你一路保重。”
秦书墨翻身上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扬鞭远行。
白鹿山庄的影卫跟着他一并撤走,让飞鸾城远道而来的官兵自己将金银珠宝送去皇宫。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庞大队伍,转眼就只剩一辆马车和五个人——楚鸢歌、星月和星玉、阿锅以及一名车夫。
楚鸢歌看看皇宫的方向,再瞧瞧秦书墨离去的地方,转身道:“先找间客栈住下来。”
阿锅指着近在眼前的将军府:“你不回去吗?”
楚鸢歌道:“你看我这风尘仆仆的样子,适合去认亲吗?”
“当然,就要现在去,表现出你在外面生活得多惨,他们才会可怜可怜你。”阿锅紧跟着她的步伐。
“我是不是还要特意换件破衣裳?灰头土脸地去?”楚鸢歌好笑地问。
阿锅深以为然地点头。
楚鸢歌回身道:“你以为将军府是什么地方?”
“我要是太落魄,人家一准将我当成碰瓷的乞丐赶得远远的,还认亲呢,等着被乱棍轰走还差不多。”
阿锅问:“那你是要打扮得光鲜亮丽地去?”
楚鸢歌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被送走十八年,光凭一枚玉佩,她并没有信心让楚仁庭认下她。
但在飞鸾门的时候,她看过江向晚的画像,她的这张脸和她母亲还是十分相似的,好好梳洗打扮一番,再带着玉佩去,可信度会大大增加。
几人找了一家三层楼的客栈,要了三间房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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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恢弘大气的炽王府内,贺名诚径直去了主殿洗尘殿复命,乍然瞧见自家主子面色苍白的模样,吓了一跳:“王爷,你的身子……”
“无碍。”凤砚卿锦衣华服,斜靠在贵妃榻上,神色慵懒。
他到达荣安城的时间,仅仅比他们早了三天而已。
皇帝突然微服私访,快到江南时,在行宫假扮凤砚卿的人才收到消息,急忙加急送了信件,他才不得不快马回江南。
他毕竟在皇宫长大,皇帝对他甚为熟悉,假装的人骗骗其他人还可以,炽王的亲生父亲,那是万万瞒不过去的。
到达江南后,他身心俱疲,皇帝一见,心疼不已。
凤砚卿总归是要想办法回皇城,索性借着那副模样将计就计,强行用内力改变脉象,随行的御医伸手一搭他的脉搏,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
此番反应,不必多说什么,皇帝心中就已明白。
可他自小疼爱这个儿子,凤砚卿也没让他失望,年仅十五便上阵杀敌,屡立奇功,成为人人称颂的战神王爷。
若非突遭横祸,他是最属意凤砚卿继承大统的,可惜了。
皇帝在行宫住了几天,期间,他也曾与凤砚卿装成寻常百姓去拜访当地的神医。
那神医事先被买通了,把完脉一个劲地摇头,说凤砚卿命不久矣,让他们准备后事。
总归是疼爱的儿子,不可能让他孤零零地在行宫结束短暂的一生,因此,皇帝一声令下,凤砚卿便和他一道回了皇城。
一路颠簸疲劳不说,前天夜里,芙蓉蛊发作,他被折磨了一整晚,休养了两天也不见好转,看着便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贺名诚知晓他的情况,约莫估算了一下时间,大致明白,神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芙蓉蛊每年发作一次,每发作一次,他家主子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险。
日暮里早些年还能克制,最近两年,这蛊虫像是成熟了一般,以毒攻毒的办法渐渐行不通了。
而所谓的解药,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贺名诚惭愧地垂下了脑袋。
凤砚卿摆摆手让他下去休息,问刚刚落在殿里的影一:“鸢歌回将军府了?”
影一道:“并未,楚姑娘和阿锅公子及她的两名丫鬟在‘雪影客栈’落脚。”
凤砚卿眉头一挑,缓缓地笑了。
皇城那么多客栈,他的小财迷恰好住了玲珑阁名下的客栈,这可真是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