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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不要自己先放弃

作者:凤砚卿楚鸢歌/免费阅读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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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砚卿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心想:这个阿锅看起来蠢蠢的,其实脑子也不笨。

    “你有此一问,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凤砚卿的谈判方式堪称蛮不讲理。

    阿锅懵了一瞬:“哎哪有你这样谈合作的?”

    这么强盗的风格,他偶像那种翩翩公子铁定不是对手,看来他是看不到楚鸢歌和他偶像在一起的美好画面了。

    凤砚卿长眉一挑,表情分明在说:我就这样了,你能奈我何?

    阿锅颓败地皱皱鼻子,重新坐下来,托着下巴道:“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事先声明,杀人放火、谋财害命,我都不会答应。

    ”

    “没那么难,”凤砚卿云淡风轻地道,“只是想让你关心一下秦公子,或许,你们可以彻夜谈心,聊聊人生和理想。”

    他特意咬重了“彻夜”两个字,其深意不言而喻。

    阿锅的小脑袋瓜转得很快,忽然觉得这人也没那么可怕,八卦地问:“你是不是想让我拖住我偶像,然后偷偷潜入鸢歌房间?”

    打算是这么打算的,但这说法未免猥琐。

    凤砚卿道:“鸢歌生性单纯,心地善良,没有防范之心,我不放心她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

    阿锅看他一本正经地胡扯,瞬间感觉距离感弱了,撇撇嘴说:“喜欢鸢歌就直说,简单的吃醋而已,被你说得这么高大上。”

    凤砚卿淡淡地扫他一眼,不语。

    阿锅感觉那眼神包含的东西太多,警告是最大的成分,讪笑两声,举起右手发誓:“保证完成任务。”

    不就是找秦书墨聊天侃地拖延时间么,他在行。

    凤砚卿“嗯”了一声,冷漠的表情告诉他可以跪安了。

    阿锅搓搓手,嘿嘿笑两声,眼巴巴地道:“那书局的事?”

    凤砚卿看了一眼贺名诚,示意后者和他谈,他则起身走到窗户边的软塌上休息。

    稍晚一些,夜色四合,一行人下楼吃晚饭,凤砚卿出房门便看见楚鸢歌正巧出来。

    她穿的是他送的天青色衣裙,匀净细腻,莹润雅致,许是刚沐浴完没多久,小脸上透着一抹红晕,煞是迷人。

    果然,穿着他买的衣裙就是好看。

    凤砚卿朝她走过去,想夸两句,楚鸢歌却避他如蛇蝎,转身就朝楼下跑了。

    原因很简单,她觉得臊得慌。

    明明人家去送衣服的时候,她凶巴巴的,还说自己买了,但一转头就穿着他送去的衣裙出来了,还撞了个正着。

    这口是心非的做派,让她的脸皮挂不住,只能逃避了。

    凤砚卿一头雾水,不紧不慢地下楼,到桌旁时听到她问阿锅:“书墨呢?”

    好嘛,看见他就跑,却去询问别的男人,他真是太惯着她了。

    凤砚卿的脸色黑了黑,叫来小二点菜,就是不给阿锅开口回答她的机会。

    等店里的菜色都点完了,小二不太确定地问:“客官,您们才三个人,确定要这么多吗?”

    凤砚卿冷着一张脸,怒气波及无辜群众:“怎么,你担心我付不起饭钱?”

    小二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这就让厨子做!”

    送上门来的冤大头,不宰白不宰。

    楚鸢歌扭头看他,一脸莫名其妙:“段公子,你有钱也不带这么浪费的啊。”

    凤砚卿说瞎话都不需要打草稿:“并非浪费,名诚跟我说,他方才出门的时候遇到许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乞丐,这些饭菜,大

    半要送去给他们。”

    突然被点名的贺名诚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哦,这样啊。”楚鸢歌意味不明地眨眨眼,心道:没看出来,无赖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

    不过也无可厚非,毕竟玲珑阁不光做生意,也做慈善,名下许多善堂,专门收养无家可归的老人小孩。

    身为玲珑阁的幕后大佬,若心中没有一点善念,定然不会花费真金白银去做这些。

    楚鸢歌对凤砚卿的认知多了一点。

    厨子的动作很快,一盘又一盘的菜往桌上端,凤砚卿留下楚鸢歌爱吃的,而后抬眸看向贺名诚。

    后者唇角抽了抽,认命地起身去找小二拿食盒打包。

    主子吹的牛,做属下的,怎么也得给他圆回来。

    店里的所有菜色各一份,三分之二打包,凤砚卿又道:“再装些馒头和米饭。”

    贺名诚一脸惊悚,仿佛在问:主子,你认真的吗?

    凤砚卿用一个平静得令人害怕的眼神回应他。

    贺名诚的手抖了抖,叫上影一影二,带着大大小小的食盒,沐浴着月光走在街道上,擦亮双眼寻找乞丐的身影。

    客栈内,开饭之前,楚鸢歌又念叨了一句:“书墨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凤砚卿见他做了这么大一件善事都没能让她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扬声喊了一句:“小二,来两坛酒。”

    “你要喝酒?”楚鸢歌紧跟着问,又道,“不行,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喝酒。”

    凤砚卿心说:总算不再问秦书墨了。

    嘴上却道:“心情不好。”

    “借酒浇愁愁更愁,”楚鸢歌将小二安拿上来的酒直接推到了阿锅那边,“不过,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凤砚卿垂着眸子没说话,那落寞的样子入木三分,叫旁人看了都心疼。

    楚鸢歌摸不透这个人,只能猜测道:“因为……你的身体吗?”

    凤砚卿苦笑:“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个人生死又有什么可耿耿于怀的呢。”

    不知怎地,楚鸢歌觉得这一刻的他无比孤独,像是什么都想抓住,却又什么都抓不住,最后只能玩世不恭地抵抗。

    她心里疼了一下,像笔尖滴落的墨迹,在白纸上飞快地晕开,虽然只有零星一角,却甩不掉,洗不净,黏上心头,说不出的难

    受。

    楚鸢歌不自觉伸手覆住他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淡笑着说:“世界这么美好,你正是大好年华,不要自己先放弃。”

    凤砚卿一震,看她真诚的表情,猛然意识到可能装过头了,但他又不能直接坦白,简直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嗯,先吃

    饭。”

    刚把筷子拿起来,门口“砰”的一声,几人不约而同地抬眸,却见素日里白衣翩翩的秦书墨一身血迹,倒在了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