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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鬼是王大财派人抓走的,关在了王宅的密室里,他知道圣姑需要更多的人,想用这个酒鬼引她来。
他在府中设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她现身,他必然要先抓住她,再问他儿子王允之的下落。
王大财再次用他们之间独有的联络方式通知圣姑,说命案告破,城中的风声不如之前紧俏,他又帮她抓了人,让她来带走。
圣姑很谨慎,暗中刺探了两次,确认城里无异常后,才在一个夜晚光临王宅。
王大财如往常一样,带着她去密室带尚在昏迷中的酒鬼,要出去时,他却闪身在前,在一明一暗的分叉口往墙壁上一拍,一扇
铁门将圣姑拦在了里面。
圣姑黑纱下的脸色一变,厉声道:“王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大财隔着铁门和她对视,同样冷声问:“我儿子在哪里?”
圣姑冷笑:“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王老爷,你不信任我?”
“我要见他。”王大财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提出了要求。
“我收到消息说他已经遇害,你我之间的承诺前提是我儿子的安全,若你不答应带我去见他,你也休想走出这密室。”
圣姑眼中尽是不屑一顾:“你以为这区区铁门困得住我?”
王大财道:“我在你喝的茶里下了毒,你已经中毒了,解药在我手里,就算你破了这铁门,没有解药,同样是死路一条。”
圣姑眼中冷光乍现:“你威胁我?”
“我只想见我儿子。”王大财道,额头上紧张得冒汗。
从接触的第一天起,这个女人就给他一种疯子的感觉,越深入越明显,他不确定她到底疯到了什么程度,万一她不在乎生死呢
?
圣姑本身就是毒药,她并非百毒不侵,但一般的毒药对她并无危害,而王大财能拿到的毒药,应该不会多稀奇。
她试着运功,并没有遇到阻塞,想来王大财的毒药对她无用。
圣姑暗自嘲笑他的愚蠢,却是道:“好,我答应你。”
王大财以为自己赌赢了,喜出望外地打开铁门,却不想,圣姑鬼魅一般窜上来,一掌打在他胸口,他顿时感觉失去了半条命。
圣姑冷漠地看着他:“你猜得没错,你儿子早就死了,既然你已经发现了,那便一起成为我的药引吧。”
王大财满口血沫,不可置信地问:“你没中毒?”
“蠢货。”圣姑骂了一句,运起内力,一左一右拎着他和酒鬼,速度极快地离开了王宅。
暗处,楚鸢歌从布包里掏出一只竹筒,放出里面长得跟蜜蜂差不多的飞虫,对凤砚卿道:“跟着它。”
凤砚卿经过几天的休养,上次的内伤已无大碍,闻言扣住她的腰,跟着那小虫子去追圣姑。
除了他们,暗中还有数十影卫,都紧盯着一只虫子,一人问:“那黑衣女子身法极快,这小虫子飞这么慢,真的能追上吗?”
楚鸢歌道:“小嗡可是我最值钱的宝贝,不要小看它。”
她那天给凤砚卿的瓷瓶里,装着栖霞谷特有的花蜜,影卫在那十个人身上都弄了一些。
味道很淡,却经久不散,人很难闻到,小嗡却可以借此追踪,只要不是翻山越岭,或被其他浓烈的味道掩盖,它都可以找到。
说话间,小嗡的飞行速度有了提升,众人提速跟上,越过城墙,树影后退,来到凤砚卿曾光临过的地方。
小嗡围着一片草地打转,楚鸢歌道:“就是这里了。”
不明真相的影卫觉得小嗡不可信,因为这里除了小山丘就是了绿草地,根本藏不住带着王大财和酒鬼的黑衣女子。
凤砚卿却知道,这个地点没错:“名诚。”
他亲眼看过木屋消失,派贺名诚暗中查探,琢磨出这里被布了阵。
早几天,贺名诚装作樵夫,在这里游荡徘徊,将阵法研究了个透,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只见他走到原本有木屋的地方,提着剑和空气打斗,而后这里踩一下,那里踩一下,片刻后,消失的木屋完整地呈现在众人眼
前。
楚鸢歌在栖霞谷见过不少她师父的高端阵法,这个障眼法,不足以让她惊叹。
她抬步要往里面走,却被凤砚卿扣住,他道:“你留在这里,影一影二,保护好她。”
两名影卫一左一右站在了她身后。
楚鸢歌脑子里想着渡春蛊,指了指还在打转的飞虫说:“小嗡只听我的话。”
障眼法之下,定然有更凶险的东西,小嗡可以为他们引路,避免不必要的损伤。
凤砚卿不信这只飞虫通人性,看了她一眼,直指要害:“竹筒给我。”
楚鸢歌心底暗骂此人的精明,却是大大方方地将竹筒递了出去:“给你也没用,小嗡又不用它操控。”
凤砚卿对蛊毒一无所知,拿着竹筒没瞧出个所以然,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其实他没猜错,秘密确实藏在竹筒里,但这是楚鸢歌独有的小把戏,别人要悟透,很难。
小嗡很争气,并没有在凤砚卿敲击竹筒的时候飞回来,楚鸢歌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脸得意:“看吧,我没骗你。”
凤砚卿将竹筒还给她,神色凝重地说:“一会儿不许离开我身边。”
若是全盛时期,整个凤国打得过他的人都没几个,护住她不在话下,但如今的他沉疴跟衣袍一样,实力大打折扣,对上那黑衣
女子,不知有几成胜算。
楚鸢歌很惜命,联想到他几次的表现,忍不住问:“除了你之外,谁的武功最高?”
凤砚卿道:“影一。”
话音落下,便见她扭头问身后的人:“你们谁是影一?”
凤砚卿的脸立即就黑了。
小丫头这是不信任他?
影一影二觉察道自家主人的低气压,哪敢回答,抽身一跃,率先到了屋子前面。
楚鸢歌努努嘴,很想追上去寻求强者的保护,却被凤砚卿霸道地扣在身侧:“安分点。”
话音未落,清凉的夜风忽然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嘶吼着卷开了木屋的门,门口的影一影二尚未来来得及反应便被卷入其中,
瞬间不见踪影。
树叶被吹得哗哗作响,衬得那屋里鬼影幢幢,凤砚卿心里一紧,忽地意识到什么,搂着楚鸢歌急速后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那仿佛从屋里的地底下咆哮而出的风像长了数双无形的手,将他们扯进那方狭小的空间,眨眼之间便坠
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