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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砚卿脚步一顿,楚鸢歌也跟着转过头:“祥叔,你认识他?”
“认识,”祥叔点头,“这就是王大财的儿子啊。”
楚鸢歌诧异:“确定没看错?”
“这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都面熟,不会认错的。”
楚鸢歌和凤砚卿对视一眼,齐齐沉默。这么说来,那个死在衙门牢房的,确实不是王允之。
“把人送去厢房,好生照顾。”凤砚卿吩咐道,拉着楚鸢歌去花厅,“还难受吗?”
楚鸢歌摇摇头:“要不要去王大财家看看?”
凤砚卿沉吟半晌才道:“好,今夜就去。”
看她明显要同行的样子,他道:“先去休息,吃过晚饭再去。”
楚鸢歌不想睡觉:“我去看看王允之。”
伤得那么重,得好好治疗,关键线索在他身上也说不定。
凤砚卿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府上有别的大夫,自会去看,你去休息,听明白了?”
楚鸢歌从他手里挣脱:“说话就说话,你别总是动手动脚。”
男女有别,一个古代人,还是要恪守礼规才好。
凤砚卿嘴角一勾,故意贴在她耳畔说话:“抱你的时候怎么说?”
楚鸢歌回他一笑:“用嘴说。段公子,我现在才发现,你离登徒子只有一步之遥。”
也就是长得好看,否则这般作风,只怕早被人打得满街跑。
话音落下,楚鸢歌转身往自己的院子去。
凤砚卿转身问:“我像登徒子?”
贺名诚一脸正气:“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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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楚鸢歌换好夜行衣,戴了面巾,只露出一双格外明亮的眼。
反观凤砚卿,一身白衣潇洒俊逸,半边金色面具遮住惑人容颜,只差执柄玉扇。
楚鸢歌道:“你就这样去夜探?”
“有何不可?”凤砚卿反问,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腰,脚尖一点,上了段府的高墙。
楚鸢歌抓着他的衣襟:“我们可以从正门走啊。”
她晕马后遗症还没好,飞来飞去的,很不舒服。
“轻功快。”凤砚卿理由充足,故意加快速度,让她的手由抓着他的衣襟改为抱住他的腰。
楚鸢歌有些担心他的内伤,风声呼啸,说话听不真切,她只好把脑袋埋在他颈间说话:“你的内伤没事吧?”
凉风习习,她的呼吸却裹挟着夏日的灼热炙烤那一片肌肤,凤砚卿心神一紧,差点栽下去。
他没回答,将她搂紧,几个起落,落在一处透着有钱气息的大宅院房顶。
楚鸢歌当即捏着他的手腕把脉,确定没问题才松了一口气。
一万两黄金而已,不能耗费太久时间,否则若是日子到了她还没找到上古灵珠,那就回不去了。
凤砚卿心头一暖,摸摸她的脑袋,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我没事。”
楚鸢歌猫着身子隐蔽在背光处,小声道:“下次我自己走,你少动真气。”
她也会轻功,只是不好而已。
凤砚卿正欲说话,楚鸢歌一把捂住他的嘴,指了指院子里。
那里坐着两个人,皆是侧面对着他们,一人浑身黑纱,除了眼睛都遮得严严实实,看身形是个女人。
而另一人,则是典型地主老财模样的王大财。
此二人不知在说什么,片刻后,王大财在前面引路,带着那女人进了他们脚下的屋子。
凤砚卿挑了个视野不错的地方,揭开两片瓦,和楚鸢歌凑在一起往下看。
屋里是寝居的布置,王大财走到床头,转动木架上的一盆花,摆着古玩字画的木架子缓缓移开,露出一间密室,两人走进去,
木架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后,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王大财满脸喜色地送人出去。
凤砚卿抱着楚鸢歌落在院子里,光明正大地走进屋子,转动花盆,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暗道,两侧的墙壁上点着蜡烛,凤砚卿把楚鸢歌护在身后,走得很慢。
暗道七弯八绕,还有分叉口,一条狭窄昏暗,一条宽阔明亮,楚鸢歌道:“一人一边。”
凤砚卿拒绝:“选一条,一起,没得商量。”
楚鸢歌皱皱眉,想讲道理,凤砚卿却一副不容置喙的样子,她随手指了左边的暗道。
正欲往前走,身后却传来脚步声,有两个人。
凤砚卿身形一动,搂着楚鸢歌闪身进了逼仄幽暗的那条道,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脚步声渐近,是王大财和那名女人去而复返,边走边说话,王大财道:“圣姑放心,这二人皆是无人照管的,已经抓来两天了,
无人发现。”
女人轻笑一声:“很好。”
他们走得快,声音压得低,其他的听不真切。
楚鸢歌疑惑对话内容,等他们走远,抬头想问问凤砚卿的想法,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几乎是紧贴着。
凤砚卿身形颀长,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还多,两只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壁,像是密密实实地将她抱在怀里。
楚鸢歌略微不自在,一时想不起来要问什么,默默别开了脸。
功夫好的人,视力基本不受黑夜影响,凤砚卿一垂眸,便看见她因为转头而露出的小半截白皙脖颈,漾着一抹绯红。
他嘴角一勾,手往下移动,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楚鸢歌一惊,微微挣扎,他俯首贴在她耳边,用气声说话:“别动。”
原来,抱着飞和单纯抱着是不一样的,凤砚卿如此想着,忽然有些喜欢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楚鸢歌这下浑身都不自在,小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以示警告。
凤砚卿轻轻抽了一口气,几乎要含住她的耳垂:“轻歌,别闹。”
到底是谁在闹啊!
楚鸢歌很想一把毒粉撒出去,又想起黄灿灿的金子,顿时有些挫败。
察觉到她的乖巧,凤砚卿得寸进尺,将两人之间的缝隙又缩小了一些,这下真真是紧紧拥抱在一起了。
楚鸢歌呼吸都开始不顺畅,牙齿咬得咯咯响。
她为什么要和这流氓来夜探?舒舒服服睡觉不好吗?
凤砚卿和她挨得近,连她磨牙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只觉得她的小动作格外可爱,没忍住轻笑一声。
楚鸢歌耳根一热,低声警告:“姓段的,你别太过分!”
光顾着跟眼前人对抗,一时不察,王大财和那名女人竟然已经从宽敞的暗道里走了出来,并且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那女人眼神一厉,大喝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