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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兵队。
德川雄男抱着膀子坐在那,一双眼睛直勾盯着桌子。
好几次想掀了它,很可惜,纯实木黄花梨的,掀不动。
十三太保,在他回来后,死了一个,暴露了个,现在,又丢了一个。
火目的紧急联系电话,已经两天没动静,他遣人去过火目的摊子,两天没有支起来。
“只是去教训郑开奇,郑开奇是重伤了,那火目呢?”
十三太保的档案里,他是个绝对冷静,理性,又疯狂的杀手。
他执拗,优秀。情报可能不是贡献最多的,但抓住的犯人,不管是共党还是国民党,都是首屈一指。
一个优秀的潜伏者,一个冷漠的杀人者,怎么就不见了。
“报告。”
德川雄男周没喝道:“进来。”
报务兵没进来,三笠将军气势汹汹推门进来,指着德川雄男的鼻子骂道:“雄男,怎么回事?松井怎么就死掉了?你知道,他父亲特意叮嘱我打电话说,他在南京立功够多,杀敌不少,让他在上海清净清净,你就让人这么清净的死了?”
德川雄男站起身,恭敬认罪。
“对不起,三笠叔叔。”
“叫将军。”
“对不起将军,让您失望了。”
三笠将军踱步坐到德川雄男的位置,一屁股坐下,伸手就掀桌子。
然后脸色更红,喊道:“你让我怎么去跟他的父亲交代?他是德国军事学校的高材生,是你的学弟,是特种部队优秀的小队长,杀敌无敌,怎么就那么憋屈的死了?”
三笠将军面目狰狞,面红耳赤,咆哮的声音都嘶哑了。
德川雄男回道:“我把松井安排进女子学院那种地方,本来就是安全的。”
“可是他死了,死了!大日本帝国优秀的军官,死掉了。”
三笠将军那套蒙人的礼仪都没了,此时的他就像择人而噬的猛虎。
“是谁?是谁泄露了松井的身份,是谁杀了他?你给我找出来。”
德川雄男来了句:“有人想杀另一个人,结果先杀了松井。”他犹豫片刻,继续说道,“他在女子学院的任务,就是给那个人当保镖。”
三笠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给谁?支那人?”
“嗯。十三太保中的一位。”
三笠将军抬头看了德川雄男一眼。
身为上海地区的最高长官之一,他知道十三太保的存在,知道有那么一股黑暗势力在为日本服务。却不知道具体人员名单。
“哼。那人没事吧?”
“是的。他首先发现了死去的松井后,第一时间给我打了电话。我现在已经安排他离开了。”
“他就是那个,代号叫教授的?”三笠问。
“是的。”
三笠点头。
他只知道那些太保们的代号,也知道他们大体的贡献。
十三太保之“教授”,具体身份不明,明面上最大的贡献,是在淞沪会战前抢滩登陆战中,并与复兴社斗智斗勇,给日军提供了详细的驻军资料,日军才得以顺利进入。
当然,三笠并不认为日军没有这些情报就攻陷不了上海,只是节省了不少大日本皇军士兵的性命而已。
他重视情报工作,“教授”的作用,至少顶一个师。
“如果,松井是为了教授死了,心里再难过,我也能跟他父亲说一说他儿子是为大日本帝国光荣牺牲的。”
德川雄男眼神看向窗外,道:“教授会短暂离开上海,安全一阵再回来。”
三笠点点头,德川雄男犹豫片刻,说道:“既然您知道十三太保的事情,我还有件事情需要向您汇报。”
“你说吧,还能有更坏的事情么?”子侄死去,三笠将军有些意志消沉。
“十三太保中,除了教授暴露了身份外,还有两个也暴露了,一死一失踪。”
三笠将军腾地起身,“八嘎呀路。”
他这阵子回了趟国,军部内部对他的工作赞赏有加,又有许多美女对他投怀送抱。抱着一腔热血再次回来,就听到了如此惨痛的消息。
松井个人的死亡他可以接受,但深藏上海的“十三太保”出现了问题,就证明了他们对上海的掌控出现了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三笠将军再次咆哮,“十三太保的身份,连我都不清楚,怎么就接二连三出事了?是你叛变了?还是十三太保有人叛变了?”
德川少佐苦笑道:“您就别开玩笑了。十三太保即使有人叛变,他也不知道其他人的身份。他们彼此不认识,唯一一次见面,就是颁发证书的时候。拍完照就散了。”
三笠阴着张脸,德川雄男的忠诚那是毋庸置疑的。
“那是怎么回事?”
德川少佐摇摇头。
“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凑巧的。”
德川雄男没有说冯老七的具体事宜。
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情,他开始重新审视冯老七的案件。
一切的一切,都从冯老七的死开始。
火目是自己派出去的,也把郑开奇伤了,先撂下不说。
教授是什么回事?他一向隐藏的很好。
唯一的可能,可能就是那次聚会,难道冯老七这里出了问题?
他没法深思,也不愿意怀疑十三太保里任何一个人。
他们手上都鲜血淋漓,根本回不了头。
三笠将军责令他尽快破案。
快下班时他接到了电话。
南郊警署那边正告上海警视厅,抓住了袭击行动队郑开奇的共党。
他扑腾站了起来。
“再说一遍。”
“那个共党在抓捕过程中因为反抗过剧,被警署几个年轻协警打成神经病,已经疯了了。”
“什么?”
“协警?”
“疯了?”
德川少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火目,那个最有反侦察能力,最能打的杀手,成了傻子?被抓了?
这怎么可能?
等带队去了南郊警署,楚老二他们已经到了。
宪兵队的法医已经出了结果。
“全身多处重伤,内脏损伤不少,肋骨断了五根。最严重的是后脑勺一块颅骨破碎,里面大出血,压迫神经,神智不轻......”
德川雄男感觉自己有点浑浑噩噩,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楚老二在旁皱眉道:“好不容易抓到了共党,被那群小子打成这个样子。”
“是谁下的这么狠的手?”德川雄男的咆哮声在办公室里回荡许久。
老关识趣闭上了嘴。
楚老三骂骂咧咧:“那群小子第一次出勤,谁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德川雄男问明白了,气道:“怎么让这群混蛋去抓人?”
瘫坐在那的郑开奇弱弱回了句:“那几个小子想去我那蹲点,我说人家没那么傻,估计不会去,谁知道还真碰上了。估计是小子们第一次遇上这么硬气的人,没什么经验。”
德川雄男都无语了。
其实里面大部分功劳是小关的。
在审讯室里,他根本不信火目是疯的,犯人装疯真的是太正常了。各种酷刑都用上了。
火目嗷呜乱叫,力气奇大,眼神狰狞,吓得那几个狱卒都拼命干。
本来三分伤,干上了七分。
眼见是活不了了。
“少佐,还治不治?”法医问。
德川少佐咬咬牙:“治。”
存了那一点点可能,也要把这个特工救回来。
与此同时,众人都听到一阵剧烈的枪声。
德川雄男皱起了眉头。
这是日本宪兵队,日常哨卡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