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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明天进去警署的前后顺序为准吧,太多了也不方便后面开展工作。”
郑开奇看了看楚老三,建议道。
楚老三脑子里一团浆糊,也想不出个一二三,除了点头没别的表示。
除了定了下来的两人,其余大佬开始考虑几个问题。
一是,这楚老三很明显不是主事人,凡事都是郑开奇定。
二是,五个的名额看来所言不虚。并不是故意如此说的。
三是,他话里的意思,警署很有可能会对南郊市面上的势力进行清洗。
四是,看来自己必须抓紧表明立场,不然冯老七的事情,指不定突然就在谁家发生。
酒局散了后,楚老三开车送了郑开奇回家,一路上胡吹八啦,就在个酒上。
郑开奇趁机问楚老二今天怎么来来找他,会不会帮了忙真的卸磨杀驴了吧。
他问得很隐晦,担心楚老三是假装醉酒。
“不至于老弟,我们兄弟做事,你放心。老二是有事,都没回家,哪里顾得了你?”
“行动队看来又有任务了呗,也是够忙的啊。”
“屁,会情人去了。”楚老二醉气熏天。
郑开奇微微一笑,不再问。
会情人去了,哪个情人?发电报的那个么?
回到店里,郑开奇惊讶的发现,竟然有客人。
那个连锁绸缎庄的老板,风情女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朝凤,他们都叫我凤姐。”
“凤姐?你好啊,坐。”
李朝凤坐在酒馆一楼的座位上,看了看周围环境,“你不好奇我怎么找到这里的么?”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干什么。”
李朝凤咯咯笑了,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彪形大汉,比五大三粗的南郊油王还要魁梧高大,宽大的手中握着一个小袋子。
随手一扔,扔到郑开奇面前的饭桌上。
袋子和饭桌碰撞,叮当作响,应该是金条。
“几根?”郑开奇没有动。
凤姐那双丹凤眼盯着郑开奇,“五根。”
郑开奇目光闪过一丝贪婪:“我今晚说的是一根根。”
“我给你五根,怎么分配,我不管。”凤姐没有在酒店里那个委屈小媳妇的作态,一副大姐大的表情。
“这个数,就不好分了。”郑开奇笑了。
“你可以不分。”凤姐打了个响指,“这是给你的,不是给警署的,更不是给楚老二的。我也没有儿子女儿送去警署。所以,直接给你吧。”
“凤姐你好有意思。”
“人都说我风趣。”
“我这个人都不值五根金条。”
“呵呵,咱们就不那么多废话了。深更半夜,俊男美女的,不合适。”凤姐打了个呵欠。
“成交?”郑开奇问道。
“成交。”
郑开奇想了想,说道:“给我个联系方式吧,如果真有什么涉及你产业的行动,我好通知你。”
他对这个女人没有那么多的反感,不好不坏。
凤姐摇摇头:“不用那么麻烦。”她指了指那大汉,“他会在你旁边开个店面,专门卖女人饰品的,你们随时沟通吧。我是个寡妇,你又长得俊俏的很,咱们就不要那么频繁见面了。”
郑开奇被她整的一愣一愣的。
他就没见过武松卖女人饰品的。那大汉却一脸严肃看着他。
证明凤姐所言非虚。
“如果这是监视的话,还请你拿走你的金条吧。”
“你误会了。”凤姐站起身,顺了下旗袍,风情万种的往外走,“铁塔不会主动找你,他平时喜欢睡觉,除非你有事找他。”
见郑开奇看向他,铁塔无声笑了笑。
等美寡妇跟猛男离开,郑开奇才收起那钱,五根小黄鱼,足足半斤。
在大屠杀前的南京,郑开奇足以家族三代不用干活了。
“刚给了楚老三五个大洋拉拉感情,嗯,这不,翻了多少番这是。”
一撩衣襟他爬上房梁,找了个隐秘地方藏了起来。
“不会一直这么能赚钱,还是藏起来当党费吧。”
黄金不是流通货币,最硬挺的还是银元,袁大头。
法币也有了慢慢不值钱的征兆了。其他币种流通的都不多。
明天的南郊警署他是不能去了,楚老三那边不是很上道,送自己回来的路上也不说那些钱怎么分,总不能认为自己是无偿出主意吧?
明天的事情让他头痛去。
郑开奇觉得得去找楚老二了。
这几天空着,得去刷刷存在感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郑开奇就起床,想着去隔壁的早餐摊吃个热乎乎的馄饨,就去警察局蹲守楚老二。
“嗯?”
路过旁边店面的他下意识看了看,竟然发现自家酒馆旁边的一家洋行竟然拆了门头,有工人师傅在装修。
“师傅,什么买卖这是?”
“不清楚啊,有展台,不知道卖的什么。”
想到络腮胡魁梧,人如其名的铁塔在这里跟妖娆的女人口吐莲花讲解着首饰饰品多么的好看,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抓紧去隔壁摊位吃上碗馄饨,放点虾皮和醋,再来点香菜......
乖乖,光想就觉得馋人......
至于自家的买卖吗,那俩厨娘干了好几年了,知根知底的老街坊,让她们自己忙去吧。
反正月钱不少给,老孟除了对他抠唆,对其他人都很好。
填饱了肚子的郑开奇,被一个车夫拦住。
“青年,要不要坐车?早上第一单,算你半价,五毛。”
郑开奇淡漠点头,上了车后来了句:“去警察局。”
“您坐稳当了。”
郑开奇被老孟说的,也开始观察人。
观察人是门学问,老孟说真正的地下工作者,能够在较短时间内与人擦肩而过就知道对方的基本职业,收入,更有甚者,知晓对方的兴趣爱好性格等等。
“那种人,是万里挑一的高手,咱们党内那些名声赫赫的地工,都有这等本事。”
“老孟你呢?”
“我不行,我差得远。你要想活得长远些,就要自己逼迫自己学习,自己去琢磨。”
老孟如果说他是,郑开奇就觉得是他在吹牛。
说他不是,他又为他鸣不平。
黄包车微微的颠簸让郑开奇认真去看这个热情的小伙子。
单纯的麻衣下,他的手臂很粗壮,脚下也很稳。
握住两个把手的手纹丝不动,手掌的边缘却很白。
“你不是老把式吧?”郑开奇准备验证验证自己的观察,学以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