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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昨晚龙泽西居然利用她的弱点“催眠”她,这让夏墨时很不爽!说了要陪他,他却不肯。既然他不愿意让她一起分担,想自己一个人扛着那就扛着好了。这段时间他总这样,很多事要么只对她透露无关紧要的部分要么自己硬撑,非得她发现不对劲了他才告诉她,让她自责又担心,偏偏他还不愿让她分担,次数多了,她的小脾气也上来了。所以今天一早起床夏墨时就直接撂下了话,她今天这半天都不想理龙泽西,她需要时间来整理整理自己心里那些不好的情绪,这段时间里两人不宜有接触,龙泽西最好也别搭理她。
把龙泽西吓住了,知道她会生气,但没料到会气到不理他。看到她微冷的脸色龙泽西又是心虚又是着急,想到这是自己一意孤行造成的后果,摸摸鼻子,默默认栽。偷眼瞄到夏墨时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忙拉住她的手,夏墨时挣了几下,没能挣开,索性就由他去了,只是眼睛仍旧不肯看他。
龙泽西握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眸中含着深情,看着她,问她:“什么时候能结束,告诉我个具体时间好不好?”
语气软到近乎宠溺,觉得夏墨时生气也是应该的。
夏墨时凉凉地瞟他一眼,丢给他四个字:“午饭过后。”
“那午饭过后来公司找我,好不好?”
语气宠溺中带着一点点撒娇的意味,让夏墨时差点心软,不过一想到这家伙居然来这招,夏墨时又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手一甩甩开他的:“哼!”
随后扬长而去。留龙泽西在身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苦笑不已,还好,她给出了确定的期限,让他不必在她的气恼中毫无头绪地干着急,这样很好。
恰逢尹裳的父亲打来电话,通话的内容却无异于给夏墨时本就闷火的心情又添了一把火,恨不得把那两个揪到她面前来吼一顿,这简直是拿她的话当耳边风。
前脚刚挂了尹文朗的电话,后脚尹裳就打来电话,接通电话,夏墨时直接丢了一句“老地方,见面说”,而后干脆地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尹裳被挂了电话,转过头委屈兮兮地看着站在身后简直就是复制粘贴出来的父子俩:“阿夏生气了……”
一副要哭不哭的表情。
夏墨守和夏承安急忙围上来,夏墨守将她轻搂入怀,安抚道:“别怕,要不我陪你一起去见墨墨?”
夏承安两手搂着父母俩的腰身,也想为这个家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妈妈,我也陪你去见姑姑吧,姑姑不会骂安安的。”
夫妻俩对视一眼,当爹的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当娘的基于对自己好友的了解,不想让孩子他爹在这个节骨眼送上门当炮灰,更不想让好友觉得他们是失职的父母利用孩子来逃避,于是蹲下身子轻抚着爱子柔嫩的面颊,安抚他:“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安安你和爸爸在家里等妈妈的好消息,姑姑会帮我们的。”
“可是姑姑会说妈妈的!”
夏承安对于自家小姑的脾性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家姑姑生起气来谁都怼,而且怼得有理有据让你无力反驳,这是一个有幸见过自家姑姑怼长舌长辈的儿童的心声。
而同样有幸见过自家妹子怼人的夏墨守也有同样的担忧:“一起去吧,三个人挨说总比你自己一个人被骂好。”
想到自己老婆要被自家妹妹好一顿说他就心疼,他都舍不得对她大声说话。偏偏最窝囊的是这事他还不能说什么。
尹裳摇摇头:“墨守,阿夏的脾气我了解,她是对人也对事的,这件事是我做的,哪怕你们是诱使我那么做的原因,她也不会越过我来说你们的。再说了,阿夏也就是说话一针见血了点……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可,就是太讲道理才让人招架不住啊!但凡是个不太讲理的人,还能理直气壮地驳一驳。遇上个讲理还占理的,真的只能乖乖站着挨批。
夏墨守基于这个担心,在将尹裳送到夏墨时口中的老地方,叮嘱了她一番后,才领着儿子在附近转悠,就怕老婆需要支援的时候自己没能及时赶到。
尹裳到的时候,夏墨时已经等在那儿,看到尹裳的身影出现,夏墨时放下手中正在看的菜单,冷眼看着尹裳。
尹裳打眼一看,看到夏墨时犀利的眼神正盯着自己看,一个紧张,控制不住同手同脚起来。
夏墨时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憋笑在心,只是面上不显,依旧冷凝着表情。
到了桌前,尹裳小心翼翼地坐下,接触到夏墨时飘过来的眼神,立刻讨好一笑。
夏墨时唤来侍者点餐后,沉默地摆弄着自己随身带着用来消磨等人的无聊时光的小魔方。
尹裳在对面看着沉默的她如坐针毡,几次想说话都在对上夏墨时冷凉的眼神后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夏墨时娴熟地将魔方的六面都复原后,把魔方往桌上一拍,发出的声响把尹裳吓了一跳,就见她立刻端正了坐姿,乖巧得像犯了错被抓个正着,乖乖听训的小孩模样。
“几天不见,你能耐了啊!”
“我错了,对不起!”尹裳低着头乖乖认错。
“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吗?”
“要说的,爸爸妈妈那边,我也要说的。对不起,阿夏,总是让你替我操心。”
“知道我替你操心,你就用三更半夜地爬窗户翻墙出逃这样的方式来回报我的?”
“不是的,阿夏,我也想照你说的那样说服我父母接受,我尝试着跟他们说了,可是他们根本不听。那天见面他们连门都没让你哥进,还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再接触墨守和安安,可是安安……我不在,他不肯好好吃饭,不肯睡觉,一直哭,那么冷的天,他们就守在我家的院外,安安还那么小……我不忍心……”
安安,连闹的方式都那么地安静,只是默默地吃几口饭,半夜里总是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从来不会大哭大闹,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这些是在她的逼问下夏墨守告诉她的,听到的时候让她觉得心如刀割。
“所以你就选择了这样近乎宣战的方式?裳,他们一直将你呵护在手心里,你这么做,就没想过会伤透他们的心吗?而且,你这样过激的做法基本等同于放弃说服他们,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我、我知道,”想到会伤心的父母,尹裳泪流满面:“我知道他们会伤心,我也很后悔这么做,可……我已经做了,我从没想过要放弃他们,我现在只求他们能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伤他们的心。”
“安安闹的时候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那时慌了,没有想到这么多。”
如今再回想前天夜里安安的哭声,尹裳的心还是一揪一揪的。那么丁点大的孩子,从她回到他身边的时候就没见他哭过,大概因为一直只敢偷偷想象的爸爸妈妈终于来到自己的身边了,这孩子每天每天,除了笑还是笑,抓住一切机会腻歪在他们身旁。
翻墙出逃的那天夜里,接到她找机会打来的电话他就在哭着,因为从小父母不在身边的缘故,这孩子比别的孩子敏感早熟,在别的孩子都肆意欢闹的年纪,他却连哭都显得克制而隐忍,让她心疼不已。
挂电话的那一刻,他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妈妈”让她彻底慌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安安发出这样的哭喊声,知道他们就在她家的院外守着她,她才下了决心做下那样的事。
夏墨时轻叹一声,关心则乱,本来可以徐徐图之的事情,因为安安这一闹,陷入僵局了。
“你爸爸今早有打电话给我。”
“我爸他……怎么说?”
“能怎么说?做父亲的没几个人能接受自己的女婿是*自己女儿的人。”
两人之间一直三缄其口的事第一次被这么直白地摆上台面,尹裳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隐隐带着难堪的神色。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轻贱?”
这么多年了还是爱着当年那个对自己用强的人。
“不会,你喜欢他!”
当年好友的小心思她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自己的哥哥当时太不靠谱,实在算不得良配,她会举双手双脚赞成他们俩在一起。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事,尹裳是受害者,没道理该被人轻视。至于多年后尹裳还是愿意选择和他在一起,个中原因,就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了。可能即使那样,也还是爱着的吧。
这么多年好友对恋爱一事一直兴趣缺缺,很多时候她看着她,总觉得她抱定孤独终老的决心了,却不像是经历那样的事后觉得不配得到爱,更像是今后彷徨无依的萧索样子,又好像在无望地等着什么。现在看来,大概在那些年里,她都抱着期待,等一个人回来吧。所幸,那个人最终回来了,并且依旧爱她。
尹裳听到她这么说,震惊地看着她,脸上犹自带着泪水。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小心思隐藏得很好。
夏墨时看着她的表情,笑了:“你大概不会注意到,你那时候在我哥面前总是过分地羞怯,我见过几次你偷看我哥然后脸红的样子。”
只是她从来不说而已,毕竟尹裳没有跟她说起过,那就意味着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心思,夏墨时索性就装作不知道了。
“我是不是很傻?当年他那副样子,我却还喜欢他。”
当年的夏墨守可以说得上是邻里乡亲都嫌弃的了,除了那张脸和身材基本上无一长处,就这样的一个人,她却喜欢上了。
“你喜欢他,想必他身上有能让你喜欢上的点,感情这事最难讲明白,无所谓傻不傻的。重要的是现在,你觉得值吗?”
尹裳点点头:“这段时间和他还有安安在一起,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这么多年了,心里第一次有被填满的感觉。阿夏,你哥哥他,真的变了很多,变得很好很好。”
无底线地宠着她,呵护着她和孩子,就像一个模范好丈夫好父亲一样。
夏墨时转着手中的魔方玩,漫不经心地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坏人,走回正道了而已。”
尹裳敏感地捕捉到夏墨时态度的转变,看来她还是不怎么待见自己的哥哥。
“阿夏!”尹裳忍不住唤道,想替夏墨守说点什么。
却被了解她的心思的夏墨时打断了,夏墨时冲着她笑了笑:“我也没说什么不是?就说到这儿吧,明天安安放假,我带他去你家一趟。”
“阿夏,谢谢你!”她还没将自己的意图和请求告知,夏墨时就已经明了,并且二话不说地将事情揽了过去。
“客气什么!”
依然是夏墨时式的潇洒做派。
酒足饭饱后,两人起身正准备离开,却看到有个女人直直地朝着她们走来,夏墨时打眼一看,竟是见过的,就不知她突然向她们走来是为何。
那人却在冲她有礼一笑后,笑容满面地跟尹裳打招呼。
而尹裳,也是一脸惊喜地喊道:“音希学姐,真巧啊,居然能在这里碰见你。”
夏墨时微蹙着眉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半道杀出来的女人,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几天前的夜里,她突然冲出来在她面前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怎么这会儿这女人表现得好像没有见过她似的?
尹裳拉着夏墨时要给她引见这位学姐:“阿夏,来跟学姐打个招呼,你们俩之前见过的,还记得吗?”
冲着那林音希又道:“学姐,你还记得阿夏吗?”
夏墨时的表情立刻变得疑惑起来,那晚的事她并没有跟任何人说起,尹裳怎么知道她们见过?
林音希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笑了,主动伸出手来:“你好,阿夏,又见面了。”
夏墨时轻握了一下她的手:“你好。”
心中仍旧疑惑不解,林音希看她还在困惑,“噗呲”笑出声:“阿夏是不是只记得我们前几天刚见面的那次,那天真是不好意思啊,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学姐的意思是,在此之前我们还见过?”
“当然见过啦,”尹裳在旁边插话:“阿夏,你忘了吗?我大二那年校庆的时候你也有来,学姐是主持人,那时候出了点状况你给帮忙了的,说起来托你的福,学姐因此对我照顾有加。”
原来是两年多前的事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然她也不会不记得。
“是吗?那真是多谢学姐对尹裳的照顾了。”
“不用客气,我也是跟尹裳投缘。你们这是吃好了准备离开吗?”
“是啊,学姐你也来这里用餐?”
“这里的环境和出品都不错,我挺喜欢,也经常来。本来想着你们要是没吃的话可以一起吃一餐。现在看来,只能等下次有机会了!”语气很是遗憾。
“好啊,那我们下次再约。”尹裳爽快地应下了。
出得餐厅,就有一个穿着普通的男人拿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走过来,冲着夏墨时道:“您好,请问您是夏小姐吗?”
“我是,你有什么事吗?”夏墨时一面说着,一面顺势将半个身子挡住尹裳,戒备地看着面前的人。
男人将礼物盒递给她:“有人让我把这个礼物给你。”
“是谁?男的女的?他还有没有交代你什么?”
男人认真地回想,想不出电话里的那道声音是男是女,只好道:“不知道,他是直接打电话告诉我怎么送的,电话里听不出是男是女。他只说了让我把礼物交给你,没再交代其他的了。”
夏墨时瞪着礼物盒半晌,直到尹裳碰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对男人道:“这个礼物我不收,你怎么拿来的就怎么拿回去吧。”
男人一听她这话,急了:“不行啊,那人说了,如果你不收下这份礼物的话就不会给我付工钱,您行行好,帮帮我吧,这份报酬对我很重要。”
夏墨时这才有心思看清这个带着任务来的男人,身上的衣服由于长时间的穿着和洗涤已经老旧了,脚上一双球鞋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拿着礼物盒的双手沾着灰尘,还有一些裂口,看起来好像是从事苦力的人。
夏墨时衡量再三后终于接过这份礼物,男人千般感激地道谢,而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尹裳从她身后钻出来,好奇地看着她手中的礼物:“阿夏,你刚才好像不想收这礼物,为什么啊?”
“没什么,你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父子俩等久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去吧,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快去吧,不然安安又要闹了,那孩子敏感,这么久没见到你回去怕是又要以为你被你爸妈带走了。”
不得不说夏墨时是了解尹裳的,这弱点一抓一个准。
尹裳一想到自己不在的那几天里,安安躲在被窝里偷偷哭泣的样子立刻就急了:“那阿夏,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边说着边掏出手机联系夏墨守,脚下也不停地走向和父子俩约定见面的地点。
夏墨时看着她离开后,转身走到一个偏僻的拐角,心情平静地拆着礼物盒,将将打开之际,一种强烈的感觉袭上心头,就跟她下意识不想收这份礼物一样,那是一种直觉,一种对于不好事物的直觉。
打开后,盒子里,不出意料地,是熟悉的东西,只不过被施虐的对象换成了小白鼠。
又开始了!
夏墨时只看了一眼,随手就将礼物连盒带尸地扔进垃圾桶。心情没起丝毫波澜,她早就知道,能做出那样的事的人如果当真想要对付她,不可能会因为她搬离了就简简单单地结束,肯定还有后续,这不,后续来了。
这是宣战,她已做好应战准备。
而在商场里的某一家店铺里,没有人知道,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发生的这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