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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皇家家宴在御花园举行。
这消息一传到各宫,各宫娘娘都已经习以为常,都在让宫女给自己梳妆打扮。
皇后寝殿里明玉收到这个消息反应平淡,冷眼看着铜镜里保养得当,姿容依旧曼妙的自己。
“又是一年中秋了,过的真快……”她挑眉,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她垂眸摆弄着梳妆盒里自己的珠宝碧钗,每一件做工都那么精致,每一支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
“平儿,你看这些好看么?”明玉笑着看着旁边唯唯诺诺的小宫女,平儿不大,最多也就十六岁,白白净净的小脸上稚气还没有脱干净。
平儿被她突然一问吓得连忙跪下:“好……好看……”
明玉垂下头去看她突然咯咯咯笑了:“多么年轻的一张脸,本宫像你这么大就在陛下身边了啊……”
她随意拿了一根簪子递过去,冷冷淡淡道:“下去吧,这簪子本宫赏你了!”
平儿惊愕地抬头不敢去接,明玉眼神一深,吓得她连忙磕头,慌忙双手颤抖地接过,连忙磕头:“谢皇后,谢皇后恩赐!”
“行了,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待一会儿。”明玉在方才清楚看见平儿接过簪子时眼睛里的狂喜。
是啊,这些她随手可得,多到数不清的簪子首饰,随便一样都不是凡品,流落去民间都够一家人吃上一整年。
这些别人得都得不到珍宝,她捧起来怎么看怎么心酸,这些都是各地官员上供的,也有皇儿买的,也有皇上赐的。
但是却没有一根是皇上作为丈夫,亲手送给她的。
“哈哈哈哈哈……中秋家宴在御花园……”她笑的眼泪都流出来,她怎么不知道陈珏在想什么,那个她同床异梦了十多年的帝王。
他选择在御花园设宴不就为了怀念那个女人么?
“我这么些年都没有盖过那个死人,这么多年来,我得到你的唯一赠品大概就是我的皇儿!哈哈哈哈……”明玉笑着,一把把那些金银碧石,金钗银珠打在地上。
阿曰站在门口,捡起来一根镶金翠蝶钗,笑着走进来,用蹩足的安远国语言道:“都这么久了,皇后还没有死心?”
明玉听到这声音,俏脸一冷,猛地转头看过去,大喊:“你闭嘴!你现在来做什么?”
“好好好,我闭嘴!我来找皇后是想说,大皇子决定好了,人已经派去飞羽城了,民间造势的人已经都安排好了。”阿曰笑着走近明玉,把那支簪子轻轻插在她的发髻上。
镜中的女人眉目如画,阿曰从心里赞叹:“真好看。”
明玉脸色变得很难看,她把簪子拔下来扔在一边,冷声道:“那就好,你走吧,我要去赴宴了。”
说完看也不看阿曰一眼,往门外走去,阿曰挑眉一笑,看了看桌上的簪子,想了想拿在手里,把袖子里的金簪子放在桌台上。
他很快绕小道出了宫,宫门口有人牵马等他:“殿下,那边已经差不多了,大皇子的人都蒙面黑衣前去帮忙了。”
阿曰笑了,翻身上马:“走!去给我好兄弟还有我的好侄儿收尸!”
他用力一打马,马儿绝尘而去。
各式花灯悬挂,融融的暖光衬得御花园生动了起来,正是推杯换盏的好时候,角落里大皇子显得很是拘束,一直在默默吃菜,不敢说一句话,生怕暴露……
军营后山的最高点站着另一队人马,那本应该在宴会上的陈烨就站在山上。
“殿下,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要不要让大家一起上,下面的人已经垂死挣扎很久了。”
陈烨站在山顶,正好能看见下面被包围的人,他冷笑:“还真的是厉害,打了这么久,不急,再耗耗,我就是喜欢看他们垂死挣扎的样子。”
“只要夺回飞羽城,加上民间舆论的压力,父皇肯定要顺应民心,立我为太子。”陈烨冷笑,他一想到他名义上的父皇,对自己和母后那个态度就好笑,他的母后还在没有死心,但是他死心了。
父皇这么些年对自己的努力和成就视若无睹,已经很明显不可能传位给自己了,他就是老糊涂了,还想把皇位留给那个遗失在外边的小崽子。
陈烨想到这里心情就好起来了,他看着快亮起来的天,心中很是欣慰。
他已经计划好了,今晚收了飞羽城,明天就全城找人,他已经得到绝七的传信,说范平澜没有死,还在飞羽城里。
“真好,一切都在好起来了。”陈烨看着下面已经形成的包围圈笑了起来。
很明显下面还在挣扎的人已经扛不住了,陈烨挥手,准备让士兵们解决掉他们。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跳起来,一枪扎出去,撂倒一片人。
陈烨看着看着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拉住身边的心腹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不……不知道……”那人摇头不知所措。
陈烨一把推开他就朝山下跑去,边跑他边嘴里念叨:“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军营里!”
陈烨看着范平澜的身影,脑子里一团浆糊,感觉计划的走向已经彻底不按照自己的设计了。
他这次连中秋宴会都不参加,就是为了跟阿曰合作,一举把飞羽城的乌鹄族赶尽杀绝。
与此同时,陈烨还有私心,他想此次前来寻找范平澜,把她带回京都。那日他借着带语冰游览京都的借口,趁着语冰去选衣物了,他偷偷跟回去取情报的吴昊汇合,得到了绝七飞鸽传回来的情报:范将军未死,身在飞羽城。
陈烨心中狂喜,按照他对范家世代忠良的了解,范平澜是不可能叛国的。
那这次被人报了死讯的最大可能性就是就是范平澜受了重伤,在飞羽城养伤和同伴失散,那些人都以为她死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那在他想象里还在养伤的人竟然在敌人军营里!陈烨心乱如麻,当即大喊:“住手!住手!”
他飞快跑过去,但是战事正酣,没有人能听见他说话。
陈烨愣在半山腰,他这个角度很清楚看见了那个人的脸,虽然已经满是血污狼狈不堪,但是仅一眼,陈烨就认出来那个人。
“平澜!”他有些震惊,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着跟敌军将领并肩作战的范平澜。
之前隔得太远范平澜又被阿散挡在身后,所以他一时间没有看清楚,就在刚刚他看见那个自己魂牵梦萦的人在千军万马里。
好好的中秋之宴,变成了厮杀,范平澜和阿散拼了一夜。
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已经筋疲力竭,都准备好长舒一口气英勇赴死了,结果糟心的事情又来了。
远处那匹浑身通黑的战马嘴里喘着粗气,在快天明了的光里,跑的很快。
“怎么回事?怎么他们又回来了?”范平澜眉头一皱,心里开始慌乱。
阿散身子一僵,也紧张了起来。
之前千钧一发之际,他们二人拼命掩护灵鹫骑马带着阿辽金和那个弓神医冲出包围圈。
本意是想让他们逃命,这突然回来很是反常,忽然一个想法猛地从一夜厮杀已经麻木的脑袋里窜出来。
“还有埋伏!”很显然范平澜也想到了,两人异口同声都倒吸一口冷气。
战马很快就歪歪扭扭冲了过来,虽然疲惫,但是跑的明显比之前驮了三个人快那么一些。
范平澜急了,抡起长枪又要开打,阿散一把拉住她:“马上只有他一个人!父皇和灵鹫不见了!”
“什么?他不会武功回来添什么乱!”范平澜只觉得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她心口一痛,忍了许久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她坚持到现在一直是在强撑,一个人的潜力能支撑多久,范平澜早就筋疲力竭,坚持不住了。
阿散一把抱住她,把她靠在自己肩膀上,手里紧紧握着那把长刀,眼神嗜血的看着包围自己的人
张秀檀咬牙拼命拉着缰绳,大喊:“范平澜!老子回来救你了!”
他昂着头,风吹的他的脸生疼,连面纱吹掉了他也没有察觉。
张秀檀顾不了这么多了,他用力抽打着马朝这边冲过来。
这次的大喊张秀檀没有刻意改变声音,他焦急到已经忘了伪装。
这熟悉的声音随着马蹄声飘了过来,范平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