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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耍了母亲的顾零溜溜达达,打算去眠花阁睡一晚避避风头,路上遇到了父亲宁氏。
宁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顾零一直想不通这样的人是怎么看上她母亲的。
宁氏含笑看着她,下人手中的灯笼明亮,衬得他眉眼温柔。
“零儿,这是要上哪儿去?”
顾零停下来,心虚地摸摸鼻子:“额,就随便走走。”
宁氏走过来牵住她的双手:“我一整天不曾见你了,你倒好,刚回来就往外跑,也不来看看我。”
见宁氏有些伤心,顾零顿时心疼,她可见不得自家爹爹难过。
瞧瞧,平时生怕她磕着碰着的宁氏,抓着她的手都用力了,力气大到顾零都觉得有些疼。
“爹,我错了。”
宁氏冲着她温柔一笑:“好孩子。打!”
后颈一痛,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顾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遭!是爹爹的温柔陷阱!
这条滑溜的鱼儿可算是被逮住了。
宁氏接住倒下来的女儿,略一低头就看见闺女怀里捂得严实的烧鸡。
宁氏:“……”
他神情复杂,本来打算将人送去祠堂,想到顾零可能一整天没吃饭,顿时心疼,叫下人将她带回房里睡去。
下人将顾零背上,听见宁氏叮嘱:“房门多加几把锁,别让人跑了。”
翌日,将军府的院子里热闹的紧。
昨日回来,跟主子同流合污的白芨已经挨了十个板子,今日就该轮到罪魁祸首了。
吃过早饭的顾零走到将军面前,一撩衣摆,姿态娴熟地往长凳上一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将军踹一脚凳子:“起来,老娘让你趴下了吗?”
深知顾大将军厌恶浪费粮食的脾性,自己扔了那么多樱桃,竟然不用挨板子?
瞅见顾零偷偷摸摸的小眼神,将军冷笑一声,将一个袋子扔给她。
顾零爬起来,打开一看,嗯,有点熟悉,像是樱桃核?
将军又扔过来一把铲子:“这樱桃什么时候长出苗,你就什么时候出府。”
顾零一脸严肃:“要不,您还是打我板子吧!”
顾大将军可不理她。
偷瞄顾零的将军见她一脸苦相,心里偷笑,还是宁郎说得对,孩子大了要给她留点面子,不能随便打板子,让她去养花种菜比打板子有效多了。
顾零在府内修身养性,一月未出,吏部尚书府的沈小公子掘地三尺也没将掳马的那人找出来。
他将玉佩往桌子上一扔,拿着一块桃花糕吃得咬牙切齿。
“安安这是怎么了?桃花糕不好吃?”
来人身量高挑,行走如风,与沈念安有几分相似,正是尚书府的长女沈静怡。
接过沈静怡递来的水,沈念安咽下桃花糕,这才愤愤开口。
“前些日子我的元白被掳了,那厮扔给我一块破玉佩就逃之夭夭,我,我没找到人。”
元白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马,身姿矫健,性子有些傲气,沈念安很喜欢它。
前些天元白有些生病,比较敏感,沈念安估摸着外面的空气好些,元白心情好了,身体也能好得快,这才带着元白出门闲逛。
男儿家当街打马到底有些不合规矩,沈念安就将元白套上马车。
谁曾想,哼!
沈静怡也听说过这回事,但找不到正主,根据下人的衣着也能认出来啊。
原来是顾大将军丢不起人,每每派人去抓顾零都会让下人换上普通的衣裳,以防有人认出来。
虽说有点掩耳盗铃的意味,但是一旦事发,好赖账啊!
因而,沈念安唯一知道的就是顾零的脸和她扔下的玉佩。
沈静怡来了些兴趣:“你说说那人长什么样,我说不一定认识。”
回想着顾零的脸,再联想到自己那一瞬间错误的心动,沈念安道:“穿得花里胡哨,一身红衣,长了一张比男人还漂亮的脸。”
沈静怡听到这番描述,眼见着桌上的玉佩都有几分眼熟起来。
“姐姐,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沈静怡哈哈一笑:“哎呀,我认识的人太多,一时间想不起来。对了,我有点事,晚饭不回来吃了,你帮我和爹娘说一声。”
沈静怡心中嘀咕:顾零还说她是被顾将军禁足了,现在看来分明是借口,闯了祸躲起来才是真相。
勤勤恳恳种樱桃的顾零看着地里冒出来的小绿苗欣喜若狂,当天就带着白芨去了眠花阁。
顾零的专属房间内,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为她斟酒,白芨在门口望风。
“昨日在朝堂上,因为军饷一事,大将军和户部孙尚书又吵起来了。”
顾零饮下一杯酒,吃了口菜:“又不是第一次,没什么稀奇,说说别的。”
苏木又给她斟满酒,想了想,说道:“六皇女主动请缨前去边关支援,被女皇陛下当堂叱骂。听闻六皇女当天夜里回去便递了折子,今日未曾上朝。估摸着,应该是被罚了。”
顾零嗤笑一声,真是奇了,皇宫里的竟还有上战场的勇气,怕不是支援不成,反拖后腿。
乔装打扮的沈静怡匆匆进来,顾零道:“你是为了六皇女来的?她还差了些火候,不行。”
前来兴师问罪的沈静怡被一打岔,一脸懵然地反问:“啊?”
苏木将方才的谈话复述一遍,事关立储之事,其他的事顿时被她抛诸脑后。
六皇女算是有胆量的,也看得出边关的危机局势,沈静怡不懂顾零为何一口否决。
顾零道:“自视甚高,不堪大用。”
因为女皇不喜武官,宫里的皇子皇女不想遭女皇厌弃,习的武功勉强能用来自保。
就这半吊子的水平也敢上战场,她倒是敢想。
沈静怡想到这出,叹口气,愁啊!
都说矮个子里拔高个,燕国皇室这几位适龄的皇女倒是被女皇陛下养得好——
平均。
近来顾大将军将顾零看得紧,见时辰差不多了,顾零起身离开。
等人都没影了,沈静怡才想起来讨要元白的事。
算了,下次再说。
眠花阁的下人将元白牵过来,顾零摸摸元白雪白柔顺的毛发,骑上马回家。
“小黑,走!”
只是不知是不是顾零与元白还不太熟的原因,元白走着走着怎的就岔了道?
她家可不在沈尚书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