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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沉默片刻后,慕云飞抬头望着我,似若有所悟般,又带了几分不确定的回,迟疑道:
“如果说这三十七,不是指整数,而是单指排行三和七的动物呢?按十二生肖的排行来论,这应该不难的。”
听得这话,我只觉眼前一亮,终是看到一点开启盒子的希望了。
十二生宵中排行第三的兔,第七的却是羊,这一点,众人皆知。所以,我只需找到这两种动物图案来试试。
先把手指放在那只兔子身上,一点一点的试探着,不知那所谓机关在何处。
当我的手指移到兔子那双高高坚起的大耳朵时,“哐”的一声细微轻响,我只觉便觉手指下面微空,那双长长的左耳朵,便已微陷入木盒之中。
我小心的打量一番,那木盒却除了凹进去一块和那一声轻微的反应外,木盒衔接处的裂缝,似乎也略开启了一线宽的距离,不似先前密不可分,几不可见缝隙的状态。
这样的情况,让我颇受鼓励。再寻到盒上的羊图案中,那羊的一双耳朵却是很小,根本无法下指用力。
我仍旧如先前一样,手指在羊身上摸索移动半天,终是发觉,这羊角有空泛松动的迹象。
用力按下去,然而,这一次,没有听到细微的“哐”然机括声,那木盒的羊角处,也没有凹进去的迹象,反倒是先前那凹进去的兔耳,又弹回恢复了凸起的原样。
而先前明明开启了一线木盒,更是紧扣的青丝严缝,恢复如初。
种种迹象,皆明白无误代表着,这一次的试探性开启,以失败告终。
刚刚才升起的欢欣鼓舞之色还来不及褪去,便被满心的错愕占据了整个心神。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了几次嘴,我才努力让自己正常的发出声音。
刚才明明一切好好的。在按下兔子耳时,也看到了成功开启的希望,怎么才一转眼间,希望的泡泡便宣告破灭,一切又从头,恢复了最初。
“应该是哪儿出了错。”同样的错愕神情,相较于我的惊慌,慕云飞则显得要镇定得多。“但至少,先前排三的兔子是没错的。只是不知后面哪出了错?”
可是,排行第七的明明就是羊啊?难道我记错了?何况,那羊角,本也可以按动的?”
我真有些急了,手指慌乱的在十二生肖图像上移动着,再次一一尝试。
这一试,我才吃惊的发觉,这十二生肖的图案中,第一个动物身上并不相同的某一个部位,都有一个可以按下去的凹入部分。
比如狗就是他嘴咬在里那根骨头,老虎的却是一只高高扬起的前爪……
然而,纵然我把每个动物身上的凹入部分全部找到,按了个遍,仍是无用,这一次,连先前的单按兔子耳朵时,还开启过的缝隙,都不曾再次出现过。
但这样一来,至少证明,我们思考的方向是正确的。
这第一位顺序就是排三的兔子,只是接下来,不是排七的羊,又该是什么?
我咬着下唇,努力回忆着,是不是那张当票上还有什么与数字有关,关于排列顺序暗示,被我忽略了。
可是任我想破头,也只记得那张当票上,三十七是唯一的与数字有关的东西。其它的,似乎便更加不靠谱。、
要不要再把那张当票取回来细看下,这个念头,刚一浮现,便被我自己否定掉:我不认为当铺方面,会专门保留下那些,已经赎回后,成为废纸的当票。
唉,若早知道这里面暗藏玄机,先前当票在手时,就该看个仔细,可惜,人生没有预知,而我,也只能望着紧闭的锦盒,徒叹奈何?
“三,七,到底哪出错了?”我嘴里喃喃自语着,手指反复在免耳与羊角之间来回,而手中的盒子,则也在“哐哐”的机括声中,反反复复的在开启一线与紧紧关闭之间来回。
希望与失望并存,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被我无意间乎略了,那才是关键所在,脑子里隐隐有什么念头浮现,可是却因太快,而无法把握。
就似眼前被蒙上薄薄的窗户纸,明明只需要轻轻一下,便能被捅破,便能窥看到真相,偏就少了最后一下的力道。
三、七、三、七、三十七个铜子,三、十、七?
等等,我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终是想到了某种被我忽略的可能性。
深深呼吸几口,借以平复自己略显激动的心情。
我再次伸出手指,仍旧小心的先把兔耳按下,没什么意外的看到盒子开启了一线的微微机括声响。
第二个,我并没移到羊角处,反而把手指移动到那只雕刻的维妙维俏的大狗身上,几乎用尽全力,才能制止住指尖的微微颤抖,一咬牙,吸气,闭眼,几乎用尽全身力气般,向那根狗口骨头处,按下。
紧绷着一颗心的我,仍是听到一声“哐”然机括机,睁眼的瞬间,我终是欣喜的看到, 先前那个被强行按下去的兔耳,并没有反弹复原的迹象。
反而是狗骨,也一如先前免耳般,凹进去。而盒盖与盒身之间的衔接处的缝隙,同样再次扩大了一些。
十二生肖中,排行第十的就是狗了,如此看来,我的推断应是正确的。
开启的顺序不是三、七,而是三、十、七。
再次把手指移到羊图案处,我心里不是满心欣喜自信,而是害怕,害怕到了此刻,仍是以失败告终。
所以,一开始, 我便不给自己希望,那句老话是怎么说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而刚刚经历一次失望经历的我,更是如此。
终是把指尖移到羊角处,咬牙,指尖用力,按下。
“咯吱”一声响,那原本密闭极好的楠木锦盒里面传来微微的震动,随即,那条细细的缝隙出现在盒身处, 慢慢扩大,最后,猛的一弹,打开了。
成功了,长长吐出胸口闷气,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我的目光已迫不及待的投入盒子里面。
这么麻烦才成功开启锦盒,已成功把我本就泛滥的好奇心提升到极点,想知道盒里面到底装了何等重要的东西,竟然会启用如此重要的保护。
目光移动间,我终是见到了盒子里东西,然而,我只见得满眼青色。
如此价值不扉的锦盒里,却被一张常见的青色布包塞得满满的。
取出布包,光从那布包厚度和形状的接触看,倒似几册书本模样的东西。
是那种传说中的武功秘籍还是什么宝藏秘图吗?否则为何收藏得如此保密?
我第一时间想倒的却是这个。
然而,打开的同时,我便再次失望,那最上面是一叠书信,而下面,则是类似帐册的东西。没有一样看起来值钱的样子。估计眼前的东西,最有价值的,反而是那个刚刚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被开启的锦盒了。从希冀到失望,这巨大的落差,让我几乎丧失了对那堆物件的兴趣。
倒是慕云飞,仍是侥有兴趣的取出来信件,大略翻看一下,又翻开帐册,草草一缆而过。
面上神情也并没有多大欣喜,也没有惊讶,反倒是嘴角微微上勾出,带出一抹讥讽的笑意,轻声叹息道:“这个聂魁,人死了,也不忘要弄就风浪出来。”
“什么东西?”我不怎么感兴趣的问道。
“烫手的山芋吧,既可能是一桩棘手的麻烦,同样,也可能会被算是一桩的天大功劳吧。端看你个人怎么看?”
合上手中帐册,慕云飞如是下了定论。
“这到底什么东西?”
既是麻烦,又可有是功劳的,这两种本是矛盾的绝不相容的词汇竟会被集中用到同一件事上,相信慕云飞的判断力,所以,这让我再次对锦盒子中的东西生出一些好奇来。
也随手拿过帐册,却只见里面不过是密密麻麻记录数字,看起来像是各商铺惯用的出入记录,而那些信,从信封上来看,也只不是是别人写给聂魁的信件罢了。
然而,细打量一番后,我不由一愣住,这书信主人的落款,竟然会是……
“这应是那位娄知县与白鲸帮勾结的所有往来罪证。”慕云飞的声音仍旧平常好昔。
我却惊喜得拍案而起:“好家伙,这功劳不功劳的无所谓,有了这个,总能扳倒那个混帐知府了吧。这可是活生生的证据啊。”
“若光有这个便能扳倒那位知府,你以为那聂魁为何自己不用,却偏这么拐弯抹角的把这些把柄交到你手里。”慕云飞这话,却似一盆冷水,向我当头泼下。
这话,让本已欣喜的我,略微一愣,不明所以的问到:“是啊,有这些,聂魁为何自己不用,偏到临死前,托付于我。”
“我说过,这官场之上,从来不是以黑白二字能分得清的,这这间盘根错节,靠的倒是官官相畏,和官官相互。那些个立志于当个清如水的官员,若非其身后台强硬,否则,很难占住脚。”
话到此处,慕云飞微微一停,嘴角那抹嘲意更甚,目色中,淡淡苦涩浮现:纵然官清如水,后台强硬,也难抵那些明枪暗剑,苦相逼。
下意识摇头,把那些突然升起的感叹强行压下。慕云飞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如今,我们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娄知府与白鲸帮勾结,可一个能成功的升迁的官员,绝不可能光凭业绩什么便能的,所以,谁又能猜道,他上面的那位,又是谁?
没有强横的实力,一介平民,拿着这些东西,或者可以威协一府官员,但,若想从根本上扳倒官员,却是笑谈。
谁也不知道,这交出的证物,会不会还没有达到他应有的效果之前,便被来自于高层的某些势力给强行抹去,以粉饰太平。”
明明慕云飞不过就事论事的作着评论,可我仍能听出他话中,暗藏的深深无奈,与愤怒。
“可是,……可是,那些流传的以民告官……那些告御状……”我结结巴巴的反驳,底气却显不足。
“那些以民告官,告御状,不过是口口相传的戏文,你几时见到,本朝出现过?百姓盼清官,希望有能为民申冤的好官,所以有那些传说,与戏文,但,这样的事,谁人亲见过。
所以,对聂魁而言,扳倒娄知府的机会,则只有一次,交给你这个官员来做,至少比他自己更有把握得多。”
苦笑,我的情绪很低:“我能有什么法子,就算哥哥在,也不过一个小小进士,一个闯进官场的小人物罢了,如此看来,这些东西,于我没有用处,反倒成烫手山芋。”
不得不承认,对于出身草根的我辈而言,那些个官场是非,实在是太过遥远的事。
相较于慕妍的低落情绪,慕云飞眼中却闪过复杂的光:若真朝中无人,一个小小的二榜进士,哪来外放成为一县主官的机会。
只是,这位不懂官场那些潜规则,才会如此认为罢了。
然而,这些心思,慕云飞却并没有点破:“先收着吧,这些东西也并非无用。只是,要等时机。”
点头,虽然此刻仍是不明白慕云飞眼中的时会为何,我把东西再次包好,放入锦盒,关上。收起。
至少,对于已得罪了那位知府的我们而言,有点把柄在手,总是好的吧。我如是安慰自己。(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