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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7 午夜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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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凡并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在外人看来有多么奇怪,他只知道自己在扫帚上感受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魔法气息。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其他人的动作,渐渐明白了过来——或许扫帚是同魔杖一样的存在,它们根本就不具备自我意识。

    就在这时候,霍琦夫人要求他们骑上扫帚。

    所有人都按照她的话做了,只除了伊凡。男孩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扫帚,表情似乎有一点点的悲伤。

    德拉科发觉人们的目光开始朝这边聚集过来了,恼怒地推了推伊凡,压低声音:“快点照做,你想扣分吗?”

    伊凡把头转向德拉科,双眼直直地看着他。德拉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稍稍往后退了一点。

    接下来伊凡突然凑近德拉科,用鼻子嗅了嗅。

    德拉科的脸立刻绿了。旁边人们陡然讶异的目光和传来的笑声让他极为难堪,从一开始,似乎只要跟这个古怪的家伙相关,就没一件好事。德拉科恼恨地想着,努力别过脸不去看伊凡,免得自己在课堂上发火。

    伊凡低着头,顺从地骑上了扫帚。他在德拉科的身上感觉不到与自己同样的魔法波动,或者说在任何人身上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只有他们拿起魔杖的时候,身上的魔法波动才会得到增幅。

    霍琦夫人在学生们中间走动,开始纠正他们的姿势。等到她走到伊凡身边的时候,男孩突然开口:“夫人,我们为什么可以飞呢?”

    霍琦夫人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孩子会关注为什么飞,大多数都只想知道怎么飞。她凌厉的目光朝着伊凡看过去:“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涉及许多魔法结构——想学到这个还早呢,男孩。”

    “那我们会在学校学到它们吗?”伊凡并没有放弃。

    霍琦夫人对男孩的锲而不舍很意外:“实际上并不会——你们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不可能包含了每个层面。图书馆倒是有不少相关的知识,不过你至少得o.w.ls之后才能理解得了。”她说着拍了拍手,把同学们的注意力拉回来:“好了,现在还是关注我们的第一次飞行。你,男孩,”她对伊凡说,“左手向前半英寸,保持有效支撑,身子伏低一点。没错,就是这样。”

    霍琦夫人纠正完就走向了下一个学生,伊凡伏在扫帚上,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目光也很专注。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头脑中的观念再一次被颠覆了,他听见了伊凡和霍琦的全部问答,他可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室友是怎么求知若渴的学生,难道是被那个令人讨厌的格兰杰附身了?

    无论是德拉科还是霍琦,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伊凡在问句中使用的“我们”,或许跟他们所想到的那个“我们”的含义并不相同。

    换句话说,对于伊凡而言,谁才是同类尚未可知。

    霍琦夫人终于纠正好了所有人的姿势,现在他们可以飞了。许多人露出一点期待的表情,很明显已经跃跃欲试。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夫人说,“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

    还没等她的口哨碰到嘴唇,纳威已经陡然间冲上天空。扫帚丝毫不受他的控制,在圆脸男孩惊恐的表情中越升越高,直到男孩支撑不住地滑落下来,重重摔落在地面上。

    下面的孩子们一片哗然,霍琦夫人立即板着脸上前查看,发现纳威只是摔断了手臂。

    霍琦夫人送纳威去医院之前吩咐所有人都不许动,然而等她的身影一消失,德拉科立刻抓住机会挑衅哈利。

    哈利脸上的表情呈现出一片诡异的状态,似乎很想愤怒地反击回去,又像是想要置之不理。罗恩悄悄地咧了一下嘴:“你一定气坏了,哥们儿。别理他,他在诱你上当呢。”

    但是那是纳威的记忆球……哈利不知道怎么就骑上扫帚追了过去,他一直想替同学们——肯于接纳他的格兰芬多同学们做点事,现在正是他该行动的机会了。

    伊凡呆呆地望着天空,又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手。“我也能吗?”他对自己轻声说。没有人注意到他,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天空中对峙的两个男孩。然而就算他们听到了伊凡的话,也只会理解成男孩在敬佩空中两个人控制扫帚的技术——毕竟这是很多人现在的想法。

    “马尔福,把记忆球拿过来,”哈利喊道,“不然我就把你从扫帚上撞下去。”他紧张地看着对面,突然真的很希望骑着扫帚撞过去。

    德拉科撇了撇嘴,发现这个场景与梦中何其相似,只不过双方调换了位置。他露出轻蔑嘲弄的表情,然而下一秒却发现哈利真的朝着他冲了过来,顿时紧张万分。

    这个愚蠢的波特!他会一头撞在树上!德拉科绷着脸想。

    下面的人群比上面的两个男孩还要紧张,几乎所有人都尖叫了起来,惊恐地大喘气。伊凡从扫帚上蹦了下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空中,站立的姿势仿佛要冲向天空中。

    好在哈利看上去很轻松地从德拉科身边掠了过去,紧接着拨转方向又对抓着记忆球的男孩说了些什么。接下来人们就看到了一个反着阳光的小东西被抛向空中,又加速落向地面。

    再然后是一道飞快掠过的身影,俯冲了五十英尺在最后一刻轻轻接住了小玻璃球。

    所有人都发出惊叹声,只除了——“哈利·波特!”

    一半人脸上露出惋惜,另一半人则表现得幸灾乐祸。哈利被板着一张愤怒面孔的麦格带走了,伊凡悄悄地落下了手臂,目光移向空中,正巧碰上了表情尚处在呆滞之中的德拉科。

    “他完蛋了,你们说是不是?”这是德拉科第十四次询问克拉布和高尔了,两个胖乎乎的男孩傻头傻脑地赞同着,丝毫不能给德拉科增加任何成就感。

    德拉科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向对面床铺平躺着毫无声息的伊凡,又迅速地移走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想着要征求伊凡的意见。

    伊凡像是能听到德拉科的心声一般,慢慢转过了脸:“如果哈利被退学,我也要离开霍格沃茨。”还有没说出来的话是——离开霍格沃茨,才能每天见到斯内普。

    德拉科蓝灰色的眸子透出讥讽:“那可真是众望所归。”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恼怒,凭什么这个怪兮兮的男孩能够为了哈利留在霍格沃茨,而他——他瞧了似乎很忠诚的克拉布和高尔一眼,很清楚没有人会为了他宁肯离开霍格沃茨。

    当然,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行为,谁会愿意离开霍格沃茨呢——德拉科为自己找到了理由。除非能够去德姆斯特朗,他愤愤地想着。

    他恼怒起来,伸手放下深绿色的天鹅绒帐幔,把自己摔进枕头里,让眼帘遮住略显凉薄的灰色眼眸。

    第二天早上是德拉科重整旗鼓的时刻,他振奋精神,想着在听说波特被迫退学之后该表现出怎样的幸灾乐祸,才能把救世主男孩刺激得最深。

    然而没等他高兴够,对方的一盆冷水就浇了过来,他听说波特成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成员。

    这不合规矩,他愤愤地想。冷冰冰的灰眸立刻做出了反应,瞪向哈利:“还记得决斗吗,波特?我觉得我们似乎有必要将它完成。”

    “让我们去欣赏你躲在两个小不点朋友后面的样子吗,马尔福?”哈利立刻反击,对上马尔福的眼睛之后又有些内疚。

    “巫师决斗。”德拉科咬牙切齿地补充,“只能用魔杖——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听说吧?”

    哈利确实没听说过,但是罗恩却不同,他的第一反应是不能接受——黑巫师家庭的男孩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好对付,然而不幸的是行为先于他的大脑做出了决定,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答应了做哈利的第一助手。

    “放心吧,我拖住克拉布和高尔,你对着他的鼻子揍一拳。”罗恩欲盖弥彰地补救。

    哈利突然间跃跃欲试了——什么决斗的规矩,什么马尔福的泪水都被搁到了脑后。

    当晚十一点四十分,德拉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还是应该给帷幔施个永久粘贴咒才对。

    “马上就是午夜了。”伊凡的眼睛在黑夜中像两颗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珠子,“这是你的长袍,德拉科。”男孩双手规规矩矩地捧着一件叠好的衣服,对着德拉科的脸。

    这种情况下,德拉科怎么才能说出“我只是想诱他们上当给格兰芬多扣分”这样的话呢?

    男孩顶着一头凌乱的铂金色头发,恨恨地接过长袍开始换上。他没想到波特居然还留了一手。德拉科瞪了伊凡一眼,后者毫无所觉地站在他床边,似乎还保持着回来时候的装束,根本没有换过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