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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林久声音里的迫切,南枝急忙迎了出来。
“怎么了,有事慢慢说。”
林久急得眼圈通红,手上想抓南枝的胳膊,却又觉得不好。
急得语无伦次。
“南神医,娇娇她……叫不醒!求你……”
娇娇?
南枝诧异。
他都管林小姐叫娇娇了!
“你别急,我回去拿件披风就跟你走。”
“好,好,南神医……”
南枝带偷看的两小只进来屋子,从碗橱拿出几包泡面,下在了锅里。
又备了许多糕点在桌上,方才拿起披风出门。
“我去看看林小姐,你们早上简单对付一口!”
“那你呢,枝枝?”
元陌怕她会饿肚子。
南枝笑笑,拿起一块方糕。
“我吃这个。”
又转向两小只。
“你们早上吃完去学堂就好,我中午去接你们出来吃。”
“好诶!”
两小只举着小手蹦了蹦。
南枝这才安心出门来。
林久扶着她上了马车,一路疾行。
很快到了县尉府。
林县尉正在门外候着她。
觉得月余不见,林县尉苍老了不少。
“南神医,劳烦您亲自跑一趟……”
他向南神医浅行一礼,在前引路。
南枝一边快走,一边打探病情。
“昏迷多久了?之前可有什么症状?”
林县尉沙哑着嗓子,一脸茫然。
“没有啊……昨晚上还好好的,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怎么就叫不醒了……
镇上的医馆,都检查不出什么没毛病!这才不得已,去麻烦您的……”
南枝有些疑惑,但并未多说,跟着林县尉进了林娇娇闺房。
将林县尉和下人都请了出去,屋内只剩她和林娇娇二人。
探脉检查。
舌苔发黄,脉象衰弱。
虽然有些体虚,但不至昏迷不醒啊!
看着桌上摆着的已放凉的早膳,南枝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她拿出银针,仿若自语。
“若林小姐无病却醒不过来,我便只能下针,强行扎醒了!”
林娇娇听闻,猛吸一口凉气,讪讪地睁开了眼睛。
瞥了眼帐外,确定屋内无人,方才悄声开口。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南神医……”
南枝笑笑,收针。
“想来,其他医师只是没想到你是装病,不敢下狠手罢了。”
而后又温和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她,问道: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林娇娇垂眸,眼里有些委屈。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南神医……我不想嫁给没见过的人!万一那个人像关少阳一样,我该怎么办……”
“呃……”
看来关少阳给林娇娇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啊。
“嗯,我大致明白了,那我能为你作什么呢?”
林娇娇见南枝愿意帮她,松了一口气,委屈转变为了感激。
“南神医和其他那些郎中一样就好,就说我是忧思过重,命不久矣!”
命不……
南枝惊诧了一下,还是颔了颔首。
“我大致明白了。你还是起来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把身体熬坏了。”
“嗯……多谢南神医。”
林娇娇点点头,目送她出了门去,心中巨石落了地。
有南神医帮她,这事儿,就成了一大半了。
南枝出了屋门,看着一脸紧张的林县尉,又有些于心不忍。
“南神医,如何,可……可能治?”
南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嗯,她已经醒了。”
“啊!不愧是南神医,果然华佗在世!”
林县尉大喜,刚要推门入内,却被南枝拦住。
“林县尉,让她休息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林县尉迟疑地看了眼紧闭的房门,还是应下。
带着南枝来到偏厅。
“南神医,有话但说无妨。”
南枝却注意到,林县尉遣退了众人,却独留一位中年妇人,立于侧后。
那人头上装饰虽少,衣着却也锦贵。
体态丰腴,神态昂扬。
一双眼炯炯有神,好似搜寻着猎物的鹰鹫。
眼神略带提防和挑剔。
不时扫过南枝,透着傲气。
南枝也不屑理她,直言道:
“林县尉,冒昧问上一句,您可是给林小姐议了亲?”
林县尉微怔,还是颔首应道。
“是,可是娇娇同南神医说了什么?”
那妇人闻之,鹰隼一般的眼睛,霎时锁定了南枝。
满眼尽是警告。
南枝视而不见。
“是,林小姐说……她不愿嫁没有感情之人。”
林县尉沉眸,似是纠结。
那妇人竟不论尊卑,径直开口。
“官家小姐,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小姐怎么就不行……”
南枝见状,轻笑一声。
“这位……难道是林小姐的母亲?失敬失敬。”
她知道林母早亡。
林县尉一直未娶。
那妇人一听,果然一噎。
林县尉略有嗔怪地瞥了她一眼,解释道:
“哦,南神医误会了,这是小儿复礼的乳母!”
又怪责呵道:
“不得无礼!还不向神医赔罪!”
那妇人有些不甘,貌似没想到林县尉竟会向着外人。
便敷衍地行了一礼。
“冒犯了。”
南枝却不受她的道歉,讽笑道:
“呵,乳母,县尉大人真是仁慈,区区乳母也能置喙主子的婚事!”
那妇人朝着南枝咬牙切齿,怒目而视。
南枝恍若未见,又道:
“我与林小姐相交不深,也知她外柔内刚,固执倔强。
而你们明知她心中有人,却硬要参与她的婚事,为此不惜逼死她……
林县尉,我言尽于此,好自为之。”
林县尉还在恍惚。
他知道南枝所言,十分中肯。
只是……
他总担心,林久一个小侍卫,小衙役,给不了娇娇想要的生活。
加上复礼乳母的劝说,他更坚信,门当户对一说。
可如今看来。
再拦下去,只怕父女缘尽……
见南枝要走,林县尉连忙起身相送。
“南神医留步!早上来的匆忙,可用过早膳了?”
“林县尉不必费心了,照顾好林小姐就是……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少受刺激为好。”
言罢,南枝有意无意地瞥了所谓奶母一眼。
林县尉注意到了。
连连颔首。
“南神医的话,我记下了,不会再逼娇娇议亲了……不如您用过早膳再走?”
“不了,林县尉留步。”
“那请您务必收下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