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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等人趁着突厥来袭,裘将军趁势罢手,秦将军无暇他顾之际,赶紧的出了城,直到离了西北城有十多里路,陈大等人回头看向高大巍峨的西北城墙,再看马车,想想里面躺着的林世子,忍不住激动。
“公子!”
他们真的将林世子给救出来了!
老陆更是控制不住湿润了眼睛,悄悄朝林晚拱手;“多谢公子。”
要不是林晚想出这妙计,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将世子爷救出来呢。
林晚摇头“这是我应该做的。”
林世子可是她亲大哥,救他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要还用下属道谢,那真的是见外了。
老陆回转过来,不安“公子,属下没有别的意思。”
林晚摆摆手“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如今我们离西北城依旧很近,后来还跟着一队精兵,尚且不是彻底放心的时候,大家还是需要提高警惕才行。”
陈大和老陆等人心头一凛,忙收敛了神思,“是。”
一行人继续往前。
林晚看看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便下马上了马车。
“你下去吧。”
林晚上车后对守在林世子身边的大夫吩咐道。
林世子伤得极重,其实以他现在的状况是不适宜长途跋涉的,但秦将军也怕那天林世子就嗝屁了,到时候他就真的一点儿价值都没有了。
而眼下他最需要的是朝廷的支持。
援兵,粮草。
还有,是和谈还是继续打,都要有一个章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犹如孤岛一般承受着巨人的拳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沉没了。
秦将军当初陷害林家,可不是为了让整个西北城沉没的。
所以随着时间过去得越久,他心里就越焦虑,就越想得到京城的支援。
林晚正是抓住了他这一份焦虑,才将林世子骗到手的。
当然,秦将军也并没有全然相信她。
前方战场如此紧急,他先派了一个大夫跟着林晚他们一起走,还派出了一支百人小队的精兵跟在她后面。
名是护送,实则却是监视,一旦她这边有什么异常,那队精兵就能迅速赶到。
毕竟林晚他们这一行人只有二十人,百人对二十人,那完全就是碾压。
不过林晚对此并不在意。
大夫迟疑了一下。
林晚挑眉“有意见?”
大夫忙道“林世子现如今重伤在身,离不得人——”所以我怕是不能离开!
林晚似笑非笑“你倒是对他忠心耿耿。”
大夫吓得当即跪下“草民不敢。草民只是奉秦将军的命令好好照顾林世子。”
“行了。”林晚嗤笑“甭拿秦将军来压我,现在这队伍里,我就是老大,不听我的,我就——”
林晚从腰间拔出匕首,森森寒光落在林晚眼睛里,显得她越发的冷酷无情。
陈大这时掀起车帘“大人,你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不听话一刀剁了就是。”
大夫当即屁滚尿流的滚下了马车。
裘将军派来的两个护卫见状皱眉,“你们不要太过分了。”
“哎呀,兄弟!”陈大放下车帘,哈哈笑着勾上对方的肩膀“人这不是没事儿吗?何必生气呢?”
“哼!”对方冷哼一声,甩开了陈大。
大夫下车之后,林晚重又将车门关上,顿时间车内就只剩下她跟林世子,她将匕首收回,上前给林世子把脉,对方脉息十分微弱,又揭开他的衣衫查看他的伤口。
他最主要的伤口是在胸前,被人当胸砍了一刀,刀口极深,因着这会儿还没有缝合之术,所以伤口并没有缝合,而是用绷带包扎起来,以解开绷带,伤口便裂开森森的口子,里面因为没有得到充分的消炎,已经红肿发脓腐烂,也正是因为这样,林世子才一直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而他能够坚持这么久没死,不得不说西北军医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但若是林晚再不来,他只怕是真的撑不住了。
好在林晚来了。
虽然这个世界她不能修炼玄力,像上个世界一样画符治病,但她一身医术却是丢不掉的。
更何况,她还从周强哪里提前知道了林世子的情况,是以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会儿她将随身携带的包袱打开,拿起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倒出一颗小指大小的药丸子。
这是她之前在平阳侯府的时候,趁着晚上空闲做的,除了自己携带这一瓶,她还分别给杨氏和大郎他们一瓶,以备不测之时使用。
她塞好瓶子,倾身捏开林世子的嘴巴,将人参丸子塞进去合上,任由他慢慢含化。
而后又拿出一个小陶坛,里面装的是度数最高的烈酒,是在西北城的时候,她特意让陈大买的。
她拿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棉巾,倒了一些烈酒在上面,将整个棉巾浸湿,而后打开一卷布袋,从中抽出几根金针,一一擦拭消毒,而后将棉巾放置到一旁,上前给林世子施针。
片刻之后,她才将金针取下,而后抽出匕首,用棉巾来回擦拭消毒,完后再将自己的双手也给擦了消毒,这才拿起匕首开始切除伤口上的腐肉。
因为之前她施了针,所以切割腐肉的过程中只有少量的鲜血渗出,并没有造成大出血。
很是耗费了一番功夫,林晚才将伤口上的腐肉切除干净,又另外拿了一块棉巾浸了烈酒给伤口消毒,而后开始准备缝合伤口。
不过林世子这伤口实在是太大了,林晚一个人不好缝合,她便叫了陈大进车内帮忙。
陈大他们都不知道林晚要帮林世子疗伤,跳上车厢看到被扒了上衣露出伤口的林世子,以及一旁盆子里的腐肉,陈大给吓了一跳“公子!”
林晚将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噤声。
陈大将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只是看到林世子这个样子,眼圈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
虽然陈大已经做了林晚的陪嫁,脱离了镇国公府,但林国公父子在陈大等人眼里,依旧是英雄。
如今英雄变成这个样子,他心里难受得很。
“给我帮忙!”林晚低声跟陈大说道。
陈大点头“您请吩咐。”
林晚让陈大脱了外衣,再用烈酒消毒双手,然后帮她将林世子的伤口往里挤合在一起,陈大照做。
林晚怕缝合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正好前面有个小树林,便让队伍停车休息,然后再将老陆叫来,让让他带人守着马车,不让任何人靠近。
老陆知道林晚准备给林世子缝合伤口,虽然这事儿听起来也是很不靠谱,但之前林晚做的那些看起来不靠谱的决定,最后全都成功了,所以他也没有二话,依命行事。
于是林晚便在马车上给林世子做了缝合手术。
她手稳技术好,不足半个时辰就搞定了。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陈大却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汗湿了。
林晚朝他看过去一眼,他瞬间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还,还有什么事儿吗?”
他之前觉得自家主子太厉害了,比男人还要厉害。
现在觉得自家主子太可怕了。
居然敢在人身上动针,而且全程不抖手。
叫陈大觉得,她这不是在缝伤口,而是在缝衣服。
“包扎呀!”林晚莫名其妙。
“哦哦哦,对对对。”陈大一叠声应。
看着林晚拿出金疮药倒在伤口上,又拿出绷带进行包扎,他忙帮忙将林世子的身体轻轻的抬起来,让林晚能够顺利的绕圈将伤口包扎起来,等到包扎完毕,又将衣服整理好,林晚一声可以了,他忙不迭的跳下车,跑到林子里扶着树大口的喘息。
见他这个样子,老陆认不出担心,凑过来问“公子,世子他——”
“没事!”林晚应了一声,将装着腐肉和血巾的盆子递给老陆“处理掉。”
“好!”老陆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一颗心不由得高高的悬起来。
他也曾经上过战场,很是清楚这种刀伤如果不发炎还好,一旦发炎,死亡的几率就会很大。
如今世子的伤口已经生了腐肉,说明已经发炎了,一旦世子不能撑过去,最后结果只怕——
老陆眼圈发红,让人看着马车,自己去处理了那些腐肉和纱布。
林晚倒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刚刚聚精会神进行缝合,如今她也疲累得很,身上更是出了一身汗,她关上车门直接在车上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吃了点干粮,等陈大和老陆都回来了,她便吩咐启程,自己趁机在马车上歇息,顺便用小炉子给林世子熬了一碗消炎药,等到夜宿驿站的时候,林世子身上的高烧已经退下去了不少,老陆等国公府的人俱都振奋不已。
到了次日,林世子终于醒了。
“这是哪?”林世子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的厉害,他以为很大声,实际上细弱蚊呐,也就是林晚耳朵好才听得到。
“这里是马车上。”
林晚倒了一小杯温水,将林世子扶起一点点,喂他喝了水才轻声说。
林世子喝过水之后神志才渐渐清明起来,他看了看周围环境,也感觉到身下在动,便知道眼前这人的确没有说错,他的确是身在马车。
他又将目光落在林晚身上,“不知阁下是——”
“是我,林晚,大哥!”林晚叹息一声说道。
林世子闻言猛地撑大了眼睛“你,你是林晚?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明明是个男子!
“我易容了。”林晚握住林世子的手“大哥您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
林世子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战场上的一幕幕;他们本来是想分几路合围攻打突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突厥竟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以及行军路线,就在他们的前路埋伏他们,他们没办法,只得拼命厮杀,可身边的战士还是一个个倒下了,而他自己也在对敌时,因为避让一支背后射过来的箭羽,被对方的将领给当胸砍了一刀,跌下马来。
当时他以为自己会死,心里很是不甘,可手下副将他们拼命过来救他,带着他走,他当时回头看向惨烈的战场,心中悲痛难言。
“爹呢?”想到这里,林世子挣扎着要坐起来“军中有内鬼,我们的作战计划以及行军路线被泄露了。”
林晚按住他“别激动,大哥,你身上还有伤!”
“小妹,别闹。”林世子着急“军机被泄露可是大事!”
“我知道是大事。”林晚按住林世子“可是大哥,你昏迷至今已经快一个月了。”
“什么?”林世子怔住。
一个月?
“那西北——”
“西北还在!”
林世子松了一口气,西北还在就好。
“你饿吗?先吃点东西吧。”林晚看他这个样子,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将林家的事情告诉他,免得他气急攻心,真的就没了。
“好。”
这路上也没有粥,好在林晚早有准备,当下便冲了一碗糊糊,喂林世子吃下,林世子到底是伤势太重,吃过东西又喝了药之后便又昏睡过去了。
等到马车里静寂下来,老陆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公子。”
“嗯。”
“属下方才,似乎听见了世子的声音。”
“嗯。”
老陆瞬间抓紧了缰绳,眼睛亮起来,声音哽咽,好一会儿才又小心翼翼的问“世子真的醒了?”
“嗯。”
“那现在?”
“睡了。”
“好,好了,醒了就好!”老陆抹了一把泪。
林晚吩咐“让兄弟们准备准备,我们今晚行动!”
老陆闻言一凛,“好。属下这就去通知其他人。”
等到了晚上,他们却是入了一个城镇,在一间客栈要了几间房住下,期间林世子又醒了一次,老陆和陈大都去见了,但因为得了林晚的吩咐,无人跟林世子说起林家诸事,林世子也不是蠢人,见状心里也有几分猜测。
等到老陆他们退下之后,林世子才问林晚“小妹——”
“大哥,你最好叫我小弟。”林晚在床边坐下“从今往后,怕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得以男装示人了,所以你还是叫我小弟吧,方便点。”
林世子看着林晚那张完全陌生的脸;“我还没有问你,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易容罢了。”林晚说“回头我会撤掉的。”
林世子望着神色平静,眉眼坚毅的妹妹,心里一阵痛,终于问出了心里的疑问“林晚,你告诉大哥,是不是,西北出什么事了?”
“嗯。”林晚见林世子虽然悲痛,但好像还承受得住,便简单的说了下“皇帝跟突厥王勾结,给你们下套,意欲除去你们。”
林世子瞳孔地震“皇帝——他,他乃是一国之君,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是个又蠢又毒的东西罢了。”林晚冷声道。
林世子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个消息,他红着眼紧抿着唇“那爹他们——”
“爹和二哥跟你一样,在战场上被人暗算,全都没了,三哥失踪了。娘——”
林晚抿了抿唇,眼底露出一丝晶莹,从她穿越过来,国公夫人给过她许多关心和怜爱,更不要说,她曾经亲眼目睹国公夫人自杀,所以对其他人她感触不深,但对国公夫人却是真正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林晚移开目光,好一会儿才将翻涌的痛苦压下“娘为了国公府的百年声誉,在咱们家门口的石狮子上,撞死了。”
林世子瞬间泪下,他捏紧了拳头“都怪我,我不孝!”
“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晚握住林世子的拳头,望着他“大哥,我们凭着良心做人做事,对任何人都没有亏欠,所以你不需要自责,我们要恨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坐在那至高无上位置上的人!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那龙椅上的人拉下马,将这腐朽的皇朝摧毁,重新建立一个清明的朝纲,这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林晚——”林世子怔怔的望着林晚,想说不行,这样太过大逆不道了。
“大哥。”林晚松开手“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这样想的,也会这样去做。更何况,我已经把太庙炸了!”
“什么?”林世子惊得坐起来,扯到伤口,疼得他重又摔下去,他顾不得身上的疼“你,你把太庙炸了?”
“对,炸了!”林晚取出另外一个包裹,打开,露出先祖的牌位,她放在桌子上,回头看林世子“我想,先祖也不会稀罕住在那种忘恩负义的家族的庙堂里,他会更喜欢,住在我们林家的太庙里!”
林世子望着先祖牌位,神魂震撼,久久不能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晚将牌位收起来,对林世子说“如今我是扮做禁军,才将你从秦将军哪里把你诓回来,但后面还有一百精兵跟着,可我们不能够继续往前了,再往前走,必定会遇到朝廷派来的真正禁军,到时候一碰面我们就露馅,必定会腹背受敌,插翼难飞,所以我们得今晚就走。”
林世子点头“如果到时候拖着我是个麻烦,你就自己走,不要管我。”
“说什么傻话呢!”林晚道“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就不会再让你落到那些人手里。”
很快,夜深了。
林晚等人开始行动,悄悄的收拾了行李,连夜离开,等到第二天秦将军的精兵半日都不见林晚等人出来,过来找时,早已经人去楼空。
而后这一行又遇到从京城过来的禁军,从中得到消息,程指挥使早就已经被皇帝给撸了,现在是徐指挥使统领禁军,而程指挥使的妻弟更是根本就没进禁军,是林氏余孽抢了禁军的衣衫和腰牌,假冒禁军行事。
秦将军好不容易将突厥打退,回来却听到这消息,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