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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怎滴,他越想不注意,就越是注意。
每次从她家门口过,都要往院子里瞅两眼,既害怕碰见她,又想碰见她。每次上工,他的两只耳朵跟竖了雷达似的,可劲搜寻她的声音或者别人说的她的事。
这种状态持续到赵小芳的婆婆周奶奶进山脚受伤。
萧铁柱二话没说,将人从山里背回了卫生所,然后又从卫生所背回家。
原本不过是帮个忙的事,没几天,村里突然传了流言,说两人搞到了一起,还骂赵小芳勾引人不知羞耻。
村里有个光棍,故意在萧铁柱面前说他早看上了赵小芳,可惜让他抢了先。气得萧铁柱直接把人狠狠收拾了一顿。
这下,是没人敢当面说了,但背地里更加确定两人有点什么,否则,萧铁柱怎么会那么维护赵小芳。
赵小芳从守寡后,没少听这种流言,只要没人在她面前说,她并不在意,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可萧铁柱受不了。
他几次要找人算账,都被王大娘拦住了,“你又不娶她,别管这么多,你越为她出头,别人说的越难听。”
本来是劝人的话,但萧铁柱听了,却像打通了任督二脉,脑袋一片清明:他若是娶了小芳,岂不是就没人说闲话了。
这个发现让他惊喜不已,立刻跟老娘说了。
王大娘一脸懵逼,不是,她是劝他别跟赵小芳走那么近,这傻玩意咋还想把人娶了。
“不行,她是个寡妇,还带着儿子,你要是娶了她,不是帮别人养儿子吗?再说了,她可比你大好几岁呢。”
她儿子除了脑袋不灵活外,没啥毛病,怎么着也得介绍个黄花大闺女。
“大点怎么了,大点知道疼人。娘你上次说那个相亲对象,就是这样说的。”
萧铁柱不在乎。
“可人家只比你大两岁,赵小芳怎么也得比你大四五岁。”
“不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吗,那要是大六岁,我还能抱两块金砖呢。娘,小芳真的很好。”
以前,只觉得她是个好姐姐,好嫂子,现在思想一歪,把她往女人的身上一想,发现更是个好女人。
“那你干脆找个大三十的得了,还能发财呢。”王大娘气的不行,她就不该多说那一句。
“娘,那要是大三十,岂不是比你还大,不行,这都差辈了。”
王大娘实在无语,换了说辞,“你想娶赵小芳,赵小芳还不愿意嫁给你呢。她丈夫死了好几年了,也没见找人说亲,头两年,有人要给她介绍,她直接把媒人打出了门!”
“那要是小芳愿意,娘你可不能阻拦。”
萧铁柱像突然有了方向一样,跃跃欲试。
除了赵小芳,她的婆婆也是个厉害的,王大娘觉得自己儿子绝对没那能力搞定婆媳两个。“行!只要周家的和小芳同意,我绝对没意见!”
从那以后,萧铁柱就经常在赵小芳一家三口面前刷脸。
帮她儿子揍那些欺负他的混小子、给他买糖吃,偷偷帮赵小芳干活,还天天帮周奶奶捡柴火挑水。
一次两次是偶然,三次后,周奶奶就明白他打得什么主意了。
冷着脸将人赶走了。
可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每次见了面,萧铁柱照样笑着跟她打招呼。而且,捡了柴火送不到家里,就放院墙下。
“别管他,等过段时间,他自己就会放弃了。”赵小芳也见过这样要追求自己的人,只要不给他回应,没几天就会放弃。
她觉得萧铁柱也一样。
可是春去秋来,她家墙边的柴火都垒成一个柴火垛了,这人还坚持不懈的给她家捡柴禾。
对了,除了柴火,还有野板栗,山核桃,新鲜的菌子。
她们不要,他第二天就拿回去,等捡到新的,又送过来。
以至于后来,周奶奶都被打动了,“小芳,我看铁柱人确实不错,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这孩子除了脑袋不聪明外,没啥缺点,长得板正,人也老实。你要是觉得合适,可以答应。娘没有意见。”
小芳还年轻,守了几年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也不忍心看她守一辈子。
“再说吧,娘。”
赵小芳没有直接回答。
平心而论,她是心动的。
自己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孝敬着婆婆,既要上工挣工分,又要操持家里的一切。有时,还要应对那些不好的流言或骚扰。
她也有累极和脆弱的时候,可是这个家还需要她撑起来,她不能倒下。
萧铁柱这个人,她刚开始是把他当弟弟的,觉得他年龄小,只是一时冲动。没想到他能坚持这么久。
而且,还把所有来给他说亲的人都拒绝了。说他还不想结婚。
但是,她知道,他在等她。
这一年多,他起早贪黑,趁着没人的时候,给她家送柴火,送东西,就是怕被别人看到说闲话。
她拒绝过,可他说周奶奶年龄大了,腿脚不方便,他作为邻居只是帮忙捡个柴禾,并不求什么。
他家明明和自家隔着半个庄子,哪里算得上邻居。
这不过是他的借口罢了。
但是,不知为何,她却没有拆穿他。
最近,山里有野猪出没,但正是捡菌子的季节。赵小芳舍不得这项收入,便趁着农闲上山捡菌子。
可每次一到山脚,萧铁柱便会出现在附近。不远不近的跟着她。
“我没有逼你,山里有野猪,你一个人上山不安全。放心,我离你远点,不耽误你捡菌子,也不出现在你眼前。”
萧铁柱说着,往后退了两步。
但是,他这话在看到一只黑毛獠牙的野猪时失了言。
野猪是死了,但萧铁柱也受了伤,身上手上全是血。
赵小芳蹲在他旁边,眼泪止不住的流,“你别死,你不要死。”,她恐惧的不行,当初丈夫去世的时候就是这样。
萧铁柱抬起手,替她擦了擦眼泪,这是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放心,我没事,这是野猪的血···”,说完,手一摊,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