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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舔狗
“《九玄真经》。”
江南没想到，从白衣女子身上偷到的，竟然是这门武功。
要知道，《九玄真经》乃是天下第一女子门派玄女宫的镇派秘籍，即便是玄女宫的核心弟子也未必能得到完整传授。
江南第一次偷到《九玄真经》，是从上官无咎的二弟上官天佑身上。
当时，江南就疑惑这位聚义山庄的二公子，为何会有玄女宫的不传之秘。
如今，在上官无咎身边这女子身上，再次偷到了全本，顿时明白，如果上官天佑的《九玄真经》不是这女子传授，那么，就是聚义山庄和玄女宫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不。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聚义山庄庄主上官长风和玄女宫。
江南对飞速崛起发展迅猛的聚义山庄，不禁有了新的认识。
《九玄真经》分为内功和武功两部分。除过内功，其中的武功秘技就有十余种之多，包罗万象，堪称武学总纲。
单论综合价值，绝对是江南偷取的这么多武功中最大的。
又一份小成境界的《九玄真经》叠加，除了内力大增，江南使用较多的《九阴神爪》、《摄魂大法》、闭气秘法等武功秘技，也突破到了大成境界。
“来吧！”
江南手中借自白衣女子的长剑，锵然出鞘，意气风发。
上官无咎也不废话，手中长剑跟着出鞘，一跃而起扑向了江南所在的大船。
“铮——”
两人长剑第一次碰撞，迸射出了点点火星。
江南退了一步，上官无咎虎口亦是微微发麻。
修炼《纯阳功》，本身又是资深龙门境界的上官无咎，明显内力要比江南深厚不少。而江南有圆满级别的铁布衫和大金刚神力加持，力量亦是不小。
两人心中均是一凛，知道遇上了劲敌。
尤其是上官无咎。
得知江南可能是杀害自己二弟的凶手之后，他曾详细调查过江南的资料。
知道江南数月前还是一个混吃等死的纨绔二世祖，且从小体弱多病。
别说武功，就连和女人那啥，都能发生令人难以启齿的尴尬之事。
说是一个废物也不为过。
最近几月，虽然有了一些惊人的变化，也数次展露了武功，但在上官无咎这等高手看来，依然不堪一击，不曾放在眼中。
谁知……
“一个人，竟然可以隐藏得这么深！”
这是上官无咎此时心中的想法。
再出招之时，不禁留了几分力气。
天知道，对面这个阴货，是否还有隐藏实力！
万一自己没有留下足够的变招防御空间，对方突然爆发，那可就阴沟里翻船了。
除了父亲上官长风赖以成名的《乘风破浪掌》，上官无咎的剑法显然也极为精妙，胜过江南见过的所有剑客。
江南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剑法毫无保留的满负荷输出。
“翠微剑法？你是终南剑派的人？”
上官无咎一剑把江南逼退，沉声问道。
想想也对，南山城属于终南剑派的势力范围，出身南山城的江南拜入终南剑派，倒也不难理解。
“你是比武还是比拼背景？啰里啰嗦！”
江南不屑一笑，手中长剑主动发起了攻击。
上官无咎闻言一噎。
脸色发黑。
自己不过是认出了对方的剑法，随口问了一句，就被曲解成了这样。
听在观战的苏清浅耳里，会如何做想？
带着怒气，手中长剑悍然迎了上去。
上官无咎所用的剑法，显然也是一门极为上乘的顶级剑法，比起江南的《翠微剑法》，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不过，上官无咎的这门剑法，并还没有练到圆满境界。
如此，又近乎拉平。
无论是上官无咎，还是观战的苏清浅，出身见识俱都不凡。除了翠微剑法，江南倒也不敢把所会的其它剑法也施展出来。
免得引起对方的好奇和探寻。
二十余招后，上官无咎功力深厚的优势终于体现出来，双剑交击之时，江南总是会被震退，开始落在下风。
江南知道，如今的自己，比起上官无咎终究还是差了一截。
不用燃血大法的话，最后落败的一定是自己。
当下，也不犹豫。
一剑把上官无咎逼退之后，立即飞身跃上了对面的客船。
笑道：“无双公子，果然名不虚传！”
上官无咎见江南停手，倒也不好立即追击，等着看他再说些什么。
谁知。
江南转身，还剑归鞘，把长剑还给苏清浅：
“多谢姑娘借剑！”
随即，纵身跃入了大江之中。
竟是直接跳水逃了。
江南的这一操作，再次出乎了两人的预料。
要知道，江湖中人极好面子。
尤其是年轻的江湖中人。
江南虽然处于下风，但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如此行径，传了出去，绝对会沦为笑柄。
若换成上官无咎，自认绝对做不出如此丢份儿的事。
殊不知。
双方身份不同，对某些事物的认知自也不同。
江南两世为人，出身也不算太高，自然没有上官无咎这等人物的“偶像包袱”。
打不过趁早开溜，在江南看来，再正常不过。
如果明知打不过，还要拼个重伤，那才是傻缺行为——重伤了才想逃，还逃得掉吗？
上官无咎跑到船舷，俯视江面查看了半晌。
没发现异常的动静，心知江南定然极擅水性，已经潜水走远。
有些惋惜遇见江南的地方不对。
若是在陆地之上，就绝不会让对方如此容易的逃脱。
不过，上官无咎也没太过纠结。
所谓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以聚义山庄的势力，想要再抓住这个杀害自家二弟的疑凶，也只是迟早的事。
再说，能在苏清浅面前打败这个让她隐隐产生了好感的男人，再把对方逼得狼狈逃窜，也让上官无咎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成就感。
“呵——”
上官无咎故作不屑的一笑：“这种小地方出身的人，哪怕学了些武功，也养不成武者该有的武道精神。就如同小偷小摸的老鼠，一有点儿动静，就立即吓得抱头鼠窜……”
见苏清浅并没有回应自己。
上官无咎习以为常的继续舔着脸说道：
“苏师妹，你不知道，这小子原来不过是南山城的一个小家族的纨绔公子。”
“南山城，师妹你知道吧？就是山南道下面的一个小城……”
“我给你说，这小子从小就性子顽劣，三岁欺负小伙伴，四岁捉弄家中下人，五岁偷看丫鬟洗澡……稍微大些，更是欺男霸女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说起来，也是报应不爽。”
“可能是青楼去的次数太多，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有了那啥男人的难言之隐……连青楼的流莺都嫌弃……”
“这事儿，在整个南山城据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害得他们整个江家，都抬不起头来……”
上官无咎的语声中满是鄙夷。
“上官公子，你为何对别人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苏清浅没好气的反问。
“呃。这小子杀了我二弟，我自然要调查一番。”上官无咎急忙解释。
“哦。”
上官无咎知道苏清浅不想再听这些，却不以为意，故作不知的继续说道：
“你别看那小子长得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一个心机深沉的笑面狐狸。”
“这么多年，全南山城的人都以为他就是一个纨绔废物，谁知，私底下竟然隐藏着这等武功……”
“像这种隐忍之人，必然有着见不得光的目的，而且极擅伪装和骗人。”
“师妹你以后行走江湖，和这种人打交道的时候，一定要非常小心，不要被这种居心叵测之人给骗了……”
上官无咎不遗余力的给江南身上泼着脏水。
显然是想通过这些污点，来掩埋江南因那几个佳句留在苏清浅心中的“才子”印象。
“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苏清浅尚未回应，江南的声音忽然从船底江面传出。
上官无咎循声探头望去，发现江南正手扶船壁，半个身体露在水面，一脸鄙夷。
显然，不知何时，江南已从水底钻出，贴在船壁上了。
怪不得附近的江面没有看见对方的人影。
“好啊！你还敢露面？！”
上官无咎语声森寒，手中长剑一振，俯身就向江南刺去。
江南手掌一松，整个人又猛地潜入了水中。
上官无咎一剑刺空。
心知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方若一心想躲，自己也无可奈何。
站起身来，故作不屑的大声讥诮：
“一介只知逃跑和躲藏的水老鼠，哪有资格来说别人！”
尽管被江南鄙夷背后说人坏话，但江南这样丢份儿的行为，肯定也在苏清浅心中减分。
所以，上官无咎倒也不算太过生气。
他巴不得江南表现得越无赖越低级才好。
相信，没有一个孤傲高洁的女子，会喜欢这样的男人。
上官无咎话音刚落。
船底忽然传来“通”的一声闷响。
上官无咎心中一跳，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果然。
数丈之外，江南从水中探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大笑道：
“哈哈……很快，上官公子你也要变成水老鼠喽！”
恰在此时，客船上有人惊慌大叫：“不好！船底漏水啦！”
到了此时，上官无咎哪里还不明白，刚才那一声响，定是船底被江南给打破了。
自己骂他水老鼠，他就把船弄沉，让大家一起落水。
简直是睚眦必报啊！
“快把破洞堵住！让船尽快靠岸！”
上官无咎望了一眼百余丈宽的江面和已飘至数十丈外原本江南乘坐的大船，大声吩咐。
以他的武功，即便水中有江南这个敌人，落水也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那模样绝对异常狼狈。
想起自己落汤鸡般的出现在苏清浅面前，上官无咎心中就一阵恶寒。
尤其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得苏清浅也落水变成这般模样，对方对自己的印象……简直不敢想！
客船中除了船夫，其余都是上官无咎的手下，基本都是武者高手。
很快就镇定下来。
一边在船舱中修堵破洞，一边奋力操纵船只靠岸。
可惜！
第一个破洞还没堵住，船底又是“砰”的一声，多了一个更大的窟窿。
船上众人均是脸色发黑。
这洞没办法堵了。
因为堵得根本没有对方破坏起来快。
“公子，我下去……”
有精通水性的手下比了个割喉的姿势。
上官无咎想了想，点头答应：“注意安全！”
那手下捏着一柄匕首，“噗通”一声跳下了江面。
然后。
就再也没能浮出水面。
“砰——”
船底再次多了一个窟窿。
不用问，那手下定然已经失败。
此时，船舱中的江水，已经足有一尺多深，整个船身都已倾斜了小半。
眼看，是撑不到岸边了。
上官无咎猛一咬牙，硬着头皮冲苏清浅苦笑道：
“师妹，可会游泳？”
苏清浅并未答话。
“师妹放心，我会游泳，到时候，我一定带着师妹游……”
上官无咎话未说完，苏清浅手中长剑已是剑光一闪，切下了一块丈许方圆的船板。
然后，抓起船板抛在江面，轻轻跳了上去。
船板微微一沉，随即又平稳的顺水漂流。
上官无咎眼睛一亮，也切下一块船板，抛到了苏清浅身侧，跟着跃了上去。
船上剩下的人有样学样，也跟着拆起了已沉没了一半的木船。
这些人，虽然不少都会游泳，但能有木板借力，自然能省不少功夫。
整艘客船，很快就被拆得七零八散。
不过，船上的大块木板毕竟有限。有的人抢到的不足以让整个人站立，只好下身泡在水中，上半身勉强趴在木板上面。
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群受灾的难民。
上官无咎，此时也顾不得这群手下。
一边蹲在船板上学着苏清浅用手划水，一边硬着头皮拍苏清浅的马屁，试图缓解尴尬。
“师妹，你真聪明，我都没想到这个办法！”
“看，江岸已经不远，再有一会儿，咱们就能上岸。”
“此地距离丐帮总舵已经不远，上岸后，我们改走陆路，很快就能到达君山。”
“等参加完丐帮大会，我再想办法收拾那个阴险的小子……”
“欸，师妹，你别用手划水了，你直接抓住我身下的木板，咱们把两块木板连在一起，让我来划水带着你走，免得把你的衣袖弄湿了……”
堂堂无双公子，这一刻，完全化身成了舔狗，以期能感动女神，挽回逐渐疏远的距离。
可惜！
江南又岂会让他如愿？
还没等两块木板连在一起，一蓬大浪忽然从江面凭空卷起，直接将上官无咎身下的木板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