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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爷爷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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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了哈,谢谢你了田大爷,得空我再听您拉啊。”说罢,陈诚脚就踏出了门,扭着头对老田头说。

    “好,好,等有空了我再给你啦……”边说边把陈诚送到了门外。

    陈诚出了县委县政府的大门,就从背包里掏出了那本《疑难杂症秘法》,边走边看,他找到血液系统那一个目录,然后翻看,陈诚发现这里面确实有一个医治心脏病的方子,里面有几个插图,而且,陈诚还发现,这里面的插图和刚才老田头说的冯县长医治的手法相同,而且还有一个中药配方,还有针灸穴位图解。

    这时冯县长的书无疑了。

    陈诚重新把书放进了自己的背包,等以后再研究吧,现在回家是正事,回家怎么面对自己的亲爹才是当前亟需解决的问题。

    哎,想到这个被人辞退的问题,头就大。

    到了下午,陈诚拿着盖了章的工资条先去财局工资核算科把工资领来,去移动公司办了一张手机卡,然后给邓县长发了一个短息。下午三点多时,把宿舍里的铺盖打成卷,喊了一个出租车把他送到了临北县汽车站。

    车站里人群熙熙攘攘,陈诚有点迷失的感觉,他坐在候车室里看着眼前的人群,思绪万千,往事浮现眼前,他想起四年前,他爹陈大民送他去上大学的场景,他爹背着用被单子包着的被子,他挎着一个书包去售票处买票,当时他爹坐的位子就是他现在坐的位子。

    那时,真是意气风发啊,东江大学,是他们村孩子里考的最好的一个大学。

    窗外北风起了,从车站候车室玻璃门缝里挤进来几股冷风让陈诚打了一个寒颤。他的心突然像这风一样变得冰凉。

    回家怎么和爹娘说呢,他奶奶的,真是一个问题。回到家再说吧,随机应变呗。陈诚低着头想回家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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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点多,陈大民两口子刚从田地里回来,手里拿着几棵白菜,指望晚上炒白菜吃呢,他们手上满是土,身上也是。

    刚到胡同口,陈大民远远的看到他家门口站着一个人,看背影是他儿子陈诚,大民扭头对陈诚他娘说:“你看大门站着的是大诚子不?莫不成是咱小回来了。”

    陈诚他娘,揉了揉眼,仔细看了看,说:“可不是咋的,不是大诚子还是谁啊!看背影就是。”说着话,走路快多了。

    还没到跟前,陈诚他娘就喊开了:“大诚子,今天不是礼拜日,你咋回来啦!?咋还带着铺盖卷啊?!”

    陈诚看了他娘一眼,然后弯腰把铺盖卷背了起来,说:“啊,回家来看看恁二老啊,走回家说去……”

    陈诚他娘把门打开后就要把铺盖卷接过来,当父母的恐怕累着自己的儿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陈诚不给,他娘还跟他夺,夺的时候,低头看到她的母亲鬓角上的白发又添了不少了。手依然是一层一层厚厚的老茧,一根一根的手纹清晰可辨,如同地图上的河流一样。而见到自己的儿子,笑容是一直在脸上挂着的。

    一股难受和心疼从心里涌了过来。

    我的娘啊,您又受累了,您的儿子太不孝了。陈诚心里默叨着。他爹把白菜放进厨房,就坐在堂屋里和陈诚说话。

    “你咋回事啊?你们上班了还和学生一样放假啊?今天也不是周末,节日啥的啊。”陈大民坐下问陈诚。

    “不是……都不是,我不干了,被辞退了!”陈诚低着头,嗫嚅着,不敢看他爹。

    陈诚索性实话实说,一直背着他爹娘根本不是办法。

    “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你被县政府辞退了?”陈诚他爹不相信自己耳朵,眼睛瞪着,歪着头问陈诚。

    “嗯,我被县政府辞退了!”说着,抬起头看了看他爹。

    旁边收拾东西的陈诚他娘也停止了手上的活,扭头看着陈诚。

    “因为啥!?”陈大民站了起来,大声的问陈诚,“你跟别人打架了?还是办错事了?”

    “啥都不是,因为,我被人别人举报了!”陈诚抬头了他爹一眼。

    “啥?啥?啥?你被别人举报了?”陈大民一连说了三个啥啥啥。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怎么会被别人举报,举报一般是一些当官才用的词语啊。他儿子一个小屁孩,还能被举报?

    “为啥举报,谁举报的?”陈大民没等陈诚回答,继续提出问题,这时,陈诚他娘也走了过来,云里雾里地看着陈大民陈诚父子二人。

    “为啥举报?因为俺爷爷是叛徒。”陈诚看了一眼陈大民说。

    “叛徒?你爷爷是叛徒?你那个爷爷是叛徒?”陈大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问题竟然会出在他的死去多年的爹身上。

    “嗯,就是俺亲爷爷啊,他原来是共*产*党,后来加入了国民党,这个历史被别人挖出来了,所以,按照规定,我政审不过关,就被辞退了。”陈诚说道。

    陈大民夫妇这才明白,为什么陈诚这个时间点回家来,原来是被辞退了,他们夫妇两个的热乎乎的心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脸上的笑容瞬间被哭丧脸色所代替。

    经过再三的交谈,陈大民知道了一个大概,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的爹的身份问题,当不成选调生了,这就证明他的儿子以后就不能踏入官场了。

    憨厚陈大民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手哆嗦着把烟点着,狠狠的抽了一口。

    这时陈诚也要了一支,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香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有点呛嗓子,陈诚知道,他爹抽的烟没有超过2元钱的,所以呛嗓子。

    父子两个人坐在门口上,都不说话。

    陈诚看着烟雾缭绕里的父亲,不知如何安慰他。

    陈大民心里在想,他的爹都死多少年了,怎么还有影响啊。陈大民记得,他那时候还没长大呢,才刚记事,他爹陈连全就去了上海,以后就音讯全无了。只留下他和陈诚的两个姑姑与陈诚他奶奶一起生活。后来一直到了建国以后,上海那边不记得什么部门了给他们家送来了他爷爷的骨灰还有一些遗物,这么多年哪些遗物也不知道丢哪里了,再后来,陈诚他奶奶张罗着亲戚朋友埋进了陈家祖坟,这都是很久的事了。

    现在竟然出现了这一档子事,真是的,抽空陈大民决定去祖坟上看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