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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建华钱财方面从来不会屈了万菊,除做为男人婚外常有不检点之外,他不会让万菊一个女人家为钱作难、发愁。
万菊自张桂香起,对自己孩子他爹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和了解。
方知一个男人原来真如七匹狼男装广告上所说的那样,‘男人,总有着多面性···’。仅仅靠做夫妻共同生活还不够全面,想要更了解居然还需要别的女人来佐证。
无论谁占上风,对于女人来讲,这样会面都是人生最为尴尬的局面。
冯建华回到家,但见张桂香,再看万菊神情,没二话,连拉带拽起张桂香就往外扔,半句都不想废话。
看着家中上演的这一场闹剧,万菊颇有正室范儿。既不闹,也不凶,甚至不多带立场似的。
在大门关上前仅存的小门缝里,冷冷静静对同样是女人的张桂香扔下这样一句话:“别再找我,你借给谁的,只同谁说。”
冯建华紧接着夫人的话,来了句:“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一阵来自山岗的清风抚过李璇美的面庞,将她从张婶娘的悲伤中捞出来。
冯家大门在面前关闭,冯建华万菊夫妇在门内,张桂香在门外孤援无助,象是与全世界为敌作战。
当时应当是怎样的绝望无助,李璇美不得而知。然,无论何人,只同样是个女人,无论是否曾经被辜负过,都不难体度一个女人把余生希望寄付于一个男人身上,最后悲催结局幡然就在眼前时的感受。
重复前面曾经说过的话,女人,有的女人,是需要这样折腾一排子下来才会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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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镇景致相当一般,使人不由得平添感慨,同一个县,为什么乡镇之间的差别会那么大呢?
举例:中都近年来有一迅速崛起人气高涨的五A级风景区云台山,同是太行山脉,甚至同一座山。然,无限风光全在河南这一面,背面山西境内就没什么奇致可观。以至近年来常因心里不衡,二省就景区归属平衡时生争论。
举一反三:同样是女人,身上的部件儿功能也大致无贰,可为什么长相,性情,灵魂,气质的差别会这么大呢?
人间无奇特,身旁无知己。李璇美只好独自神游,仿若太虚之中有想要的千需万化。
景致虽无赏,然,爬高上低也用了大半天。不看到最后,生怕还不够死心。沈彦很相信她的审美层次,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以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毅力去亲自看到底儿。
中午饭两个人一直熬至下午到山脚才想起,这一天没怎么吃东西,累得焦渴只喝水。
突然不远处有人招呼尹玉书,男人先应声,定睛一看,居然有些羞涩加面红耳赤,局促起来像个女人一样。
李璇美高涨的食欲被好奇心取代,无暇尹玉书面呈窘态,连声夺命追问眼前这女人是谁啊,何许人也?
倒是女人先扑哧一声笑起来,大大方方直截了当,泼泼辣辣对李璇美开言:“我叫花枝,是尹玉书舍弃的前女友。”
花枝大大咧咧信心十足这样一介绍,尹玉书慌忙插言解释:“哪里哪里,没有正式相处过,是我没那福气哩。”
李璇美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花枝:长相普通,个子不高,身材更是不如春兰嫂。气质嘛,也不能说很拉风,可就是,怎么说哩…
听尹玉书介绍过,花枝家里是开矿的,铁矿粉,用磁选机选好,县里的钢铁厂专门收购。家境应该相当殷实,浑身上下透露出扎实的自信。相比较而言,春兰嫂的言谈举止就衬得处处见小,小里小气,扭扭捏捏。
见李璇美上下打量,花枝也不怯场,干脆直问:“刚从山上下来么,吃正经中饭了吗?”
这一问,正中薄弱腰眼,李璇美急忙抢答:“饿得狠,这山上除了草,没啥可吃的。”
见李璇美竟然同自己相仿“三八”兮兮地,花枝更加猖獗地哈哈大笑,干干脆脆,上前一把挎起女人:“走,姐请你去县里吃饭。”
正中下怀,李璇美傍着花枝作势欲扬长而去,尹玉书无奈只得紧跟几步同去。
行至公路,花枝的司机将一辆沃尔沃越野车提到三人脚边。
花枝打电话给饭店安排饭,放下电话,半征求意见半做主地对着尹玉书李璇美解释:“这个点儿,其它饭店不一定还开火,就去我兄弟家开的饭店吧。柳河县里除四星级饭店,就数我兄弟这儿。”
未料及,尹玉书看似老实巴交,居然还有如此拉风的前女友。李璇美没笑,却也了然自己定是一幅不怀好意的鬼样子。
不过,很快就乐极生悲。三人刚一下车,还未进饭店,就看见尹玉书的老婆春兰嫂正站在饭店外面同厨师长商量明天都送哪些蔬菜过来。
早就知道老婆常给县里几个大饭店送菜,尹玉书从未料及会有如此巧,难怪见到花枝那一刻起,男人感觉就忐忐忑忑的。
躲没处躲,藏没地儿藏,况且,这也不是躲躲藏藏的事儿啊,花枝和春兰嫂同时也一愣。
不过,还是花枝来事快,亲亲唤了声“嫂”,自自然然邀请春兰嫂一起进去。
春兰嫂明显没有花枝表现的那样亲。碍于双方面子,却丝毫没有招呼尹玉书的面子,春兰嫂只是浅浅应了一声,边应边扬长而去,甚至不曾同男人说一句话,交汇哪怕一个眼神。
春兰嫂灰口獠牙走掉,李璇美唯恐天下不乱,不厚道地于心热闹着:男人今晚战斗可要升级喽!
再看花枝,依旧气定神闲,大度地招呼迎让他们,由不得不让李璇美暗叹:现实世面毕竟是一把锋利的刀,在岁月砍砍削削之间,每个人都被再塑造,失去本来面目。将同样的人,甚至曾经同一起点的人,生生拉开距离。
女人胸怀天下和眼中只有家里那个伤脑筋时常不听招呼男人的女人,即便不分高下,格局大的人至少没那么多闲气好生。
尹玉书花枝毕竟相熟,见男人很有趣,李璇美情绪更是高涨。
花枝更是个同道之人,席间宾主相谈甚欢。吃完饭又到饭店内部茶室喝茶叙旧,抚今追昔忆当年。
很快就傍晚时刻,花枝有意换个战场,另寻一味,安排晚饭。
喝一下午信阳毛尖,肚子里油水被涮得差不多,又饿了。
再者,聊天也是件很死脑细胞,缺氧,消耗体力的事情。然,不说尹玉书,就连回到家会很无趣的李璇美也不好意思再打扰。
一下午,电话常响起,大多数花枝都挂断交待给司机去应付。有接通的也都只寥寥几句。
尹玉书李璇美执意要走,女人强留不住,坚持亲自送。
尹玉书找理由推脱:“村里路这两年压坏了,好车进着怪心疼人的。”
花枝:“没事。这车底盘高,正走这种赖路哩,你们村路再赖,也赖不过矿上。”
不管怎样,尹玉书仍未让送到家门口,只让在村口就将他和李璇美放下。
花枝也跟下车,李璇美惊异事隔那么多春秋,如今女强人眼中竟然对尹玉书仍有着依依不舍的情谊。可想而知,当年曾怎样满怀期待翘首等媒人带来可以同心上人喜结联姻的好消息。
吃了人家的饭,喝了人家的茶,李璇美很识趣往前快走几步,有意给他们留个单独说话的余地。
未曾想,男人还是个正人君子,平日里没见着怎样让着春兰嫂,今日倒显示出他还是十分顾及老婆的感受。
即便今时面对着风姿卓越翩翩的花枝,尹玉书也不曾有一丝孟浪轻狂,倒是真的想着早散早了。
尹玉书越是这样,花枝愈是认定自己当年看男人眼光还是不错的,然,这大概也是尹玉书在外闯荡多年终无建树的性情旁证。这男人心中有太多桎梏,易守成,不善开拓。
在尹玉书要求下,花枝见他不是客气,便停下脚步,目送他们。走了一小段,李璇美回身同花枝挥挥手,示意她快上车返程吧。
原本控制得很好,却被李璇美挥手,尹玉书的回眸再次点燃,花枝目光更加包满了,不知是泪还是不了的情,在月色下闪着晶莹。
夜色如紫黛。此时,不远处村庄如黑色剪影镶嵌人间灯火,天地有大美之间,花枝紧吸几口清冽的庄耕秋气,冲口而出:“尹哥,知道你相不中俺,俺一直都知道…”
许是情绪过于激动,花枝连乡音都带了出来。象是已有答案,只为将这句埋心于底儿的话喊出来,却也并勿需尹玉书作答似的抹身转面绝尘而去。
不防花枝会当着李璇美的面来这一势,尹玉书被感染得目光闪了闪,却终于还是黯然黑了下去,湮灭在这夜色之中。就如同一块直落潭底的古玉翡翠,下沉过程中遇到自下而上水压的冲劲,复转向上荡了几荡,然,最终还是沉了下去,直入潭底。
有些缘分就是这般,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李璇美想,这女人如此阔阔利利且多情的性格,大约是她在事业上能有所作为的缘由之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