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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彦冷眼相看李璇美盯着景朝阳的手,早已嗤之以鼻,只差冷哼。
景朝阳也有觉察,双手如白鸽扎翅翻飞般于女人眼前呼扇了一下,笑问:“想什么呢,挣扎吃不吃吗?”
回过神,大萝卜脸仍然是不红不白,没有什么羞涩。这一点,李璇美很是自卑,为什么很少会脸红呢?
什么都可以装,唯有脸红不好装。偶尔至少映个景红一半下,好多事情方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可是,没办法,不红就是不红。那夜不会红的脸,未来岁月当中就更加不那么会红。
其实真已经吃得很饱了。李璇美有个特点,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大吃特吃,如同下午。而心情好的时候,倒是食量可控,如同现在。
于是女人扑到蛋糕盒子上,用身子拢住蛋糕:“算了,我带回家吃。在这儿吃,三个人分,太吃亏了。”
听得李璇美终于说了句人话,沈彦长吁一口气马上起身,看了看腕上的时间。
女人注意到,沈彦手上带着的是一款梅花表。绝非在澳门相赠对表中的一块儿。李璇美有些失望,心中有小小惆怅。
沈彦只想离开这片热闹夜市,甩掉景朝阳。今天是李璇美的生日,虽然,他也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男人多想如同在港澳时和李璇美长长走上一段路啊。
沈彦打定主意,今天已经有够失常,倘能跟女人独处,一定不再话多有失,只听李璇美说就好。只要有她在身边唧唧喳喳,就会觉得人生还那么纯粹,未来还是那么一眼望得到边儿;单位市政里的人事也就没那么复杂;一切一切都那么轻易的仍然掌控在手心。
沈彦:“十一点了,景秘书长带司机了吗?”
景朝阳:“沈厅长开车来的?”
沈彦慌忙点头,指指泊在不远处的车。
小幅度极其自然对着沈彦摆了摆手,景朝阳:“那沈厅长回去慢些。”这一势分明就是同沈彦道别,示意他可以走
了嘛。
沈彦本来打点儿,如果景朝阳带有车,他就先和李璇美目送景朝阳。如果其没带车,那么只要上了自己的车,就先
送景朝阳后送李璇美。自自然然,知道景朝阳的住处所以先送喽。
怎料,简单一对一白之后,将要先行告退的居然是自己。
沈彦一时哑语,求证般短时望向李璇美。
女人知道接下来,这是个实际问题。不过,她不参与,只是认真结实捆绑着蛋糕盒子上被景朝阳解开的蝴蝶结。好
不容易绑好,大功告成抬起头。用不带任何暗示倾向的目光,一派纯真状望着眼前两位男人。
这女人果然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难不成要男人们决斗,以抛洒的鲜血来决定谁能带走她吗?
按捺下即将劈面开火的雷嗔电怒,沈彦左顾右盼,装作不经意学着景朝阳的文气雅致询问:“那···李璇美同志住哪里···这么晚走回去不安全吧?”
行至这般时刻,成功引进竞争机制的情境之下,已自不必女人亲自出手拆招。景朝阳:“李璇美住在八中,离这儿
不远。”说完,顺手操起桌上的蛋糕盒子,作势他送就好。
沈彦本意是,走回去不安全,坐我的车比较安全。一听得,景朝阳连李璇美住在八中都知道。于是在心中继续暗骂
了赵中锋的八辈祖宗,还要靠上。
感情这种事,道忠贞忠贞,说不靠谱亦相当不靠谱。
女人未必需要时常出手,然,被人出手之后有条后路总是好的。
做不得东家,还有西家,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幸事。
每个女人都不要放弃人生又多一种选择的可能,有可能优势才是幸福保障。
至少不必死气掰咧非要赖定哪个男人,哭得滴流甩挂寻死觅活。
不行至绝路,方可保自尊优雅。
一掂上蛋糕,李璇美就马上靠近,乖巧站在景朝阳身边。
沈彦有点晕,得,这架势,分明是目送自己嘛。无计可施,再说什么,可就得搭上一世英名了。于是男人只得郁闷道:“你们慢走。”
心中虽诸多疑问,然,景朝阳亦没有丝毫谦让,直截了当:“沈厅长回去慢些。”
这一个晚上,景朝阳对着沈彦说得最多就是:“沈厅长这三个字。”
李璇美学着景朝阳的样子假模假样同自己道别,扭身而去,沈彦面色平静,心底怒火中烧。极想把‘沈厅长’这三个字从景朝阳手中一把夺下来,狠狠摔在地上。
从不曾有过的落寞,望着旁人离去的身影!等等,沈彦发现,迈着含笑半步癫轻狂离去脚步的李璇美身后,突然背过一只小手,食指和中指竖起来比划了一个得意的兔子耳朵。
哭笑不得的沈彦无奈中冷静了许多:李璇美,这是一个永远不会让你的乌云长时间漂浮在她天空上的女人。她大多数时间欢快朝气不设防,如同氧气那么吸引算计着没见过新鲜真实女人的沈彦和景朝阳。
沈彦如同了解自己一般的一眼将李璇美看透,平日里的不设防,是因着她更贪心,想要的更多。
这一点,是骨子里的东西。或许李璇美知道,或许还不知道。
沈彦想,景朝阳,难道是老天爷赠我的替罪羊。可既是如此,为什么心里还是不甘呢?
遇见暂时想不透的事情时,最害怕一个人呆着。成年后的沈彦从不曾这样作念,急寻一个人陪伴自己。
戒烟许多年的他在车上翻箱倒柜,想找包烟来抽。
在车后备箱中,没有找到一包烟,找到了一条。
那是司机给有可能的接待任务备的烟,没有打火机和火柴。诸事不顺!
靠在车门上,双手臂交叉揽抱着自己,男人望向远去那条路的尽头,想了想,用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睡了吗?我想见你,非常想!”
男女关系,科学来讲,最好永远由女人主导把握。男人们凭着天生周旋圆润的社交能力获得了这世间上太多的风物资源。包括女人。
于是,女人们变得迷茫,男人究竟是怎么了,他们到底爱谁?
而男人,也时常会在过度的放纵后更加空虚:女人,感受不到我将你招之即来之后,那迷惑的心跳和轻视的目光吗?
*
接到电话并不吃惊,很开心。激动的手江薇紧握移动电话,仿佛一撒手,男人的声音就会消失在听筒那端。
沈彦嗓音磁性,夏夜的风中有些暗哑:“睡了吗?”
“没,没睡。”睡眼惺忪的江薇答完慌忙开灯,但见时间已经指向午夜。
知不会受阻,沈彦:“我马上到。”
驾车穿越过城市娇喘渐息的街道,路两旁有少数行人。沈彦觉得,深夜还没有归宿的躯体,都是不幸福的人。他也一样。
进江薇小区大门,车灯在黑夜,横扫一切强势的光芒中,男人看到女人身着无袖白色运动衣裤,萧瑟小身影在迷蒙夜色特有的雾气露水中,洇透着清纯。
男人下车,把江薇揽进车厢,往自己家的方向行驶。
上了大道,他伸出右手,江薇默契递上左手,两人紧紧握攥。
沈彦:“这么夜,不必下楼候着。我到了,会电你的。”
江薇:“嗯。”这一问一答之后,二人就再也无话。
男人有着不可为人所道的旁骛。而女人窒息在深夜临幸,突如其来强烈的幸福感之中。
进得家门。女人熟门熟路进厨房去给沈彦泡茶。
这是昨夜今天,第二次见到江薇。然,这一次较之上次有着不同的感受。
一把拦住她,不需要倒茶,沈彦感觉那么需要江薇,需要一个女人,一个可以把握,随时听命的女人,此刻就在他的床上。
不容置疑将江薇推搡在阔大的床第,沈彦强硬的身子压将下去。
女人手揽着沈彦的脖子,另一只手轻搭男人的背,嘴轻巧含叼着他衣上的扣子。
沈彦半抬上身,手撑在女人的右胸,用腾出来的另一只手解皮带。
胸部被男人撑得很痛,然,江薇隐忍,痛并快乐着。
由于两人配合高度合拍,很快,沈彦就身无一物,男性雄壮身躯以及搏击待发的姿态,于夜色中泛着瓷质的亚光。
女人也基本光了,只剩体下还有一根小内。低下头,男人想用下半身将这条小内挂掉,却遭到江薇的阻挡。
沈彦俯视疑惑看着江薇。今晚,他已经不能再遭到任何打击,尤其来自女人方面的。
江薇羞脸涵面,娇态绯红即使是在窗外月色朦胧,室内光线晦暗的沉寂中,仍然可以感觉得到。
女人用手按着体下的小内,将头埋进沈彦怀抱:“我,今天来例假了···”
“你!”男人喘着粗气岿然倒塌,忍不住脱口道:“来例假了···你还跑下楼上车?”
好久不曾骂娘了,但是今晚他实在想吼一声。仕途经济谋略多年的沈彦,自觉早已丧失所有敞快倾泻心情的功能。有时真很羡慕那些粗鄙陋能的民工,想说即说,想干便干。或许,这才是人性释放,能活大岁数的根本原因吧。
这种释放,只有同李璇美一起,听她大说大笑,象个小大人指指点点时,男人才觉得生命某种禁锢姿态在李璇美那里得到了肆意的舒展延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