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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剑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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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圆历1507年,西海,独石岛。

    这座平平无奇的小岛因西侧高而陡峭的崖壁得名。

    奔涌的海浪在黢黑的礁石上轰然破碎,掀起了一股强烈的裂流。

    故而环境恶劣的独石岛并不受水手们的亲近,却也籍此保留了几分冷清的孤傲。

    “果然到达瓶颈了吗?”雷纳站在狂风猎猎的崖边缓缓收刀入鞘,轻叹了一口气。

    从他穿越到海贼世界至今已经过去了十年。

    在这十年间,从学习到精通,他从未放松过对于霸气的修炼。

    然而缺乏对手的磨炼,终究让他的进途有了阻碍,现如今,他的实力已经到达了一个瓶颈。

    这种桎梏的打破需要的不是盲目的苦修,而是不断与强敌的交手,在生死的夹缝中突破自我。

    “看来是时候出海了。”

    在这座小岛上待了十年的他决定回应大海的呼唤。

    眺望着远方泛白的天际线,即将升起的旭日昭告着又一个崭新的开始,而这也将成为他旅途的起始。

    雷纳转身离去,出海要做的准备有很多,他要抓紧时间。

    就在他刚刚站立的陡峭崖壁之下。

    汹涌的海水被撕开了一道数百米长的巨大豁口,漆黑的裂隙中跃动着红黑色的闪电,久久不能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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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震西海的灰熊海贼团此刻正举办着盛大的宴会。

    船上的水手们大呼小叫,喝的东倒西歪,庆祝着一场胜利的劫掠。

    一座富庶的城镇刚刚在他们的炮火下化为废墟。船员的兜里塞满了抢来的财宝,纷纷欢欣雀跃地歌颂着船长的威名。

    而船长“狂熊”戈特此刻正坐在高高的座椅上,大口地灌着朗姆酒。

    哪怕是身为赏金4500万的大海贼,这一票的收获也让他的心情颇为舒爽。

    西海的竞争向来激烈。黑帮,海贼,海军,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全都像流着涎水的豺狼般,永远饥肠辘辘。

    可是肉只有这么多,想要吃口肥的,那就得各凭本事。

    今天他很高兴,不仅劫掠了财宝,还抓到了一个能力者小鬼。要知道,在黑市里这样的能力者奴隶可是有市无价的好货。

    “我跟你们说,当时那个壮汉还想要偷袭我,结果被我反手一刀直接砍下了脑袋。”

    下方的水手们大声地炫耀着自己的战绩,鼓吹自己的强悍。

    “不过,他女儿的味道倒是很不错啊,很润,哈哈哈。”

    兴头上的花臂水手还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耸了耸跨部,那滑稽的样子,引来围观者们哄堂大笑。

    戈特看着这些喧闹的船员,心中十分得意,做海贼就该这样烧杀抢掠,纵情享乐。

    喝多了朗姆酒的他感觉有些醺醺然,胸腔中不觉豪气升腾,仿佛那传说中海贼王的宝座也是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正当他沉浸在美梦中时,一道冷淡的男声却很不友好地在船上响起。

    “是吗?我感觉你的脑袋也挺润的。”陌生的声音传来。

    伴随着一声刀剑的轻吟。

    刚刚还在自吹自擂的花臂水手瞬间僵立当场。

    他的脑袋此刻已径自离他而去,咕噜噜地滚落在甲板上,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场面一下子凝滞住了。

    水手们喧闹的大嗓门登时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陷入紧张的死寂中。

    “是谁!”戈特的海贼王美梦一下子惊醒了过来,瞪大了眼睛惊怒地张望。

    一时间,数十双惊恐的眼睛四下扫视,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在上面。”一个眼尖的水手尖声叫道。

    被发现了的雷纳也不躲藏,从桅杆上一跃而下,“噔”的一声落在甲板上。

    他虽自认不算什么好人,但是偶尔清扫一下大海上的垃圾,也是件令人心情舒爽的事情。

    “老大,嘿嘿,他只有一个人。”

    水手们看见来者只有一个人,胆气顿时又旺了起来,纷纷狞笑着抽出腰间的刀剑。

    可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就感觉眼前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转了起来。

    几十只脑袋在一瞬间获得了自由,鲜红的血泉从脖颈处喷涌而出,庆祝着它们的解脱。

    而做完这一切的雷纳已经收刀入鞘。

    “好快!”

    戈特满头大汗地看着这个缓步向他走来的男人,他还没看清对方的动作,自己的手下们就全部惨遭枭首。

    “你到底是什么人!”戈特色厉内荏地吼道。

    然而对方却似乎并不打算理睬自己。

    恼羞成怒的戈特身体瞬间急剧膨胀开来,化成一头高大狰狞的巨熊,冲着雷纳怒吼咆哮。

    作为吃了动物系恶魔果实·熊熊果实·棕熊形态的棕熊人,强大的实力才是戈特驰骋西海十数载而不倒的依仗。

    这些年来死在他锋利爪牙下的敌人可是数不胜数。

    “别开玩笑了,老子可是......”

    可还没等他报出自己的响亮名号,一道凌冽的银光便占据了他的整个视野。

    雷纳直接越过对方向船舱走去,因为补给耗尽,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他现在很饿。

    过去了好一会儿,僵立在原地的戈特才从眉心渗出一道血线,轰然倒地,他那庞大的身躯竟被从中间一剖两半。

    “可惜能力者不能吃,真是白瞎了一对熊掌。”雷纳遗憾地摇了摇头。

    昏暗的船舱充斥着鲜血和汗液的臭味,混杂着朗姆酒的酒精气味,十分地呛人。

    “嗯?还有一个人。”

    雷纳用见闻色霸气笼罩了整艘船只,发现在船舱深处中还有着一个微弱气息的存在。

    避开四处胡乱堆放的杂物,雷纳在一个臭烘烘的吊笼里找到了对方。

    显然开宴会的水手也没落下这家伙,这个被关在囚笼里的可怜虫也被好好地招待了一顿。

    浑身被打的血迹斑斑,耸拉着脑袋,陷入了华丽丽的昏迷中。

    雷纳仔细打量着对方,看上去倒是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黝黑的肤色,厚厚的嘴唇,留着露出青色头皮的短发,简直像个和尚一样。

    雷纳有些疑惑,他总感觉眼前这家伙面相有点眼熟。

    身为十多年老海米的他快速地在脑海中翻阅自己那泛黄的记忆,终于,一个身影慢慢地和眼前的男人重合了起来。

    “咦,这不是克洛克达尔那个跟班吗?”雷纳讶然出声。

    达兹·波尼斯迷蒙间感觉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颊。

    这群家伙到现在还在羞辱自己吗?

    痛苦和愤怒折磨着他虚弱的身体,让他的意识混沌,神志不清。

    几天前,在西海臭名昭着的“灰熊”海贼团袭击了他的家乡。

    作为吃了快斩果实的快斩人,达兹自恃勇力地向“狂熊”戈特发起了攻击,却在敌人强大的防御力和恢复力前败下阵来。

    能力化成的刀刃甚至砍不透对方那厚厚的毛皮,而戈特一记势大力沉的爪击就直接让他丧失了战斗力。

    无助的他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乡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海军来了,会杀光你们这些杂碎的。”绝望的他只能寄希望于正义的海军。

    却不料听到他的咒骂后,“狂熊”戈特竟哈哈大笑起来。

    “海军?别搞笑了,不会有人来的。上个月老子才和达波里准将喝过酒,他对老子送的礼物可是相当满意啊。”

    海军和海贼竟然沆瀣一气,这惊人的消息让达兹头脑发胀。

    可没等他想明白,整个人便因虚脱陷入了昏厥之中。

    “啪啪啪”

    达兹·波尼斯感觉自己的左脸已经有些麻木了。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然而看到的却不是戈特那咧着满嘴烂牙的丑脸,而是一张帅气的陌生面孔。

    “水——”他张了张干裂的嘴巴。

    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面色冷淡,却莫名地给他一种安心的感觉。

    看着对方恢复了意识,雷纳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对于这个在原作中,对老沙忠心耿耿的家伙,他还挺是欣赏的,要是死了怪可惜的。

    看着对方那伤痕累累的身体,雷纳默默地将水壶送到他嘴边。

    看来在漫画那狭小视界之外,很多角色都有着不为人知,却都独自波涛汹涌的过往。

    一转眼,七天的时间过去了。可换了新船的雷纳,依旧在大海上飘着。

    为了防止因为尸体腐烂发臭,滋生出奇奇怪怪的可怕病菌。

    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之后,雷纳只能怀着万分的不舍,将戈特那高达4500万的尸首打包送给了海王类。

    让其投身到大自然那伟大而光荣的生态循环中去了。

    不得不说的是,海贼王世界的人类,身体素质属实是离谱。

    刚被发现时,还气息奄奄的达兹·波尼斯在经过了几天的修养恢复后,已经能够正常地行动了。

    这也着实让雷纳松了口气。

    要是让别人知道身为堂堂大剑豪的他,这些天不是在做饭,打扫卫生,就是在照顾病人,那他波澜壮阔的航海征程可能就要提前夭折了。

    “雷纳大哥,前面就快到比斯镇了。”正在掌舵的达兹大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

    正在专心修习剑术的雷纳随手将切好的萝卜丝撇到了盆里。

    兼任厨师的他习惯性地将时间的利用效益最大化。

    盘算着怎么料理这些萝卜的雷纳感觉大脑都有些宕机,这可比修炼要难多了。

    “唉,所以我讨厌萝卜。”已经连续吃了一星期萝卜的某人,最后只得出了这个结论。

    鬼知道为什么开完宴会的库房里只剩下孤独的萝卜无人问津。

    要是戈特那家伙敢活过来,雷纳绝对要按着他,把他给细细地切成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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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的海鸥越来越多,鸣叫着在桅杆之间来回地穿梭。

    大片海鸟的出现,也昭示着岛屿或陆地的临近。

    雷纳赤裸着上身站在甲板上练习着挥刀,滴落的汗液在脚下凝结成一片片盐渍。

    阳光给他的皮肤镀上了一层漂亮的灿金色,看上去像是一座璀璨的金人。

    不远处,比斯镇高大的灯塔已经遥遥在望。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天才,但雷纳从来没有自我松懈过。

    卷王从不会自矜于自己的优秀而停止内卷。

    弱肉强食的大海每天都有崭新的浪花涌现,松懈就意味着淘汰。

    达兹·波尼斯崇拜地看着雷纳,暗暗惊叹。

    果然,强者的道路都是由汗水铺就的。

    两相对比之下,之前的自己实在是过于懈怠了。

    如果自己当初更加勤奋,或许结果就大不一样。

    想到这里,达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来。

    船只徐徐减速,缓缓地驶入港湾。

    码头上的工人们,一看到桅杆上悬挂的狰狞旗帜,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是灰熊海贼团,“狂熊”戈特打过来啦。”

    人们纷纷惨嚎着,手脚并用地四散奔逃,整座码头上一片鸡飞狗跳。

    望着码头上慌乱的人群,雷纳颇感意外。

    “这家伙名头很响吗?”

    达兹讷讷地不知作何回答,雷纳一刀便解决的货色,在不久前还把他打了个半死。

    “不管了,吃饭要紧。我吃萝卜都要要吃吐了。”

    肠胃饱受摧残的雷纳迫不及待地跳下船去,开启了觅食模式。

    作为镇上餐厅的老板,老约翰表示开了这么些年的店,从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客人。

    “喂,老板,这个烤海兽肉排来十份。”

    “等一下,这个香煎鱼排也来十份。”

    “好嘞,客人请稍等,菜马上就好。”

    为了满足客人的深渊巨胃,服务员和后厨的厨师累的晕头转向。

    望着那堆积如山的碗碟,老约翰别提多高兴了,要知道这两位的饭量快抵得上平时半个月的营业额了。

    坐在雷纳身边的达兹·波尼斯起初还有些拘束。但一看身旁的雷纳,好家伙,一会儿的功夫,碗碟已经码的老高了。

    难道这也是强者修行的一部分吗?年轻的达兹大受震撼。

    旋即决定,至少要先在吃饭方面,向自己的偶像努力靠拢。

    就在受够了寡汤淡水的两人大快朵颐之际。

    突然,一阵猛烈的,爆豆般的枪响在窗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