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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甄家小住两日,刘备与甄逸辞别。
尽管甄逸多番挽留,刘备仍是去意已决。
那个名为‘甄宓’的小姑娘,如今才满两岁,与“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洛神,实在难以联系在一起。
就像之前所憧憬的蜀相诸葛亮,史书上将他称之为世间奇才、举世无双,结果见面之后发现只是个四岁孩童,兴趣顿时就少了大半。
临别之际,刘备再三与甄逸叮嘱,务必要派人去寻找一个名为华佗的人物,哪怕花重金也要把他请来,世间如果还有人能够医治得了甄逸的恶疾,定非此人莫属。
甄逸认识的名医不少,却从未听说这号人物,但见刘备说得信誓旦旦,甄逸也是不由的信了,继而点头答应下来。
“玄德以后若是遇着难处,尽管写信与我,为兄定当鼎力相助。”
甄逸轻拍刘备手背,郑重许下承诺。
尽管只短短相处了两日,但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甄逸几乎与刘备形影不离,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从底层百层流离,谈到未来天下走势。
刘备的真知灼见,使得甄逸大为震惊,其中许多见解,甚至远远超越了眼下这个时代。
在此之前,甄逸很看好四世三公的袁家,已经打算通过联姻的方式来进行强强联手,从而使得甄家更进一步。
然而在遇见刘备以后,他渐渐打消了这个念头。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与此同时,三儿子甄尧请求跟随刘备去往安喜,说是想增长见识。
甄逸本就看好刘备,而刘备欠了甄家人情,自是不好拒绝。
两方俱是同意,甄尧大为欣喜。
他心中也有自己的小算盘,长见识是其一,最主要还是想跟着陈到学习武艺。
无极与安喜相邻,几人轻骑简行,也就大半日的功夫。
然而此时的安喜县府外,县令周举与县丞郑久俱是候于府前台阶下,时不时的左右探望一番。
不久,三匹棕黄骏马呈“品”字而来。
为首的男人身材略显臃肿,穿着内浅外深的大桑袍,眼睛斜瞟,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在他身后的两人,则是此行负责护卫的随从。
望见来人,周举与郑久迈开步子,快步迎了上去,脸上露出谄媚笑容,一人牵住缰绳,一人伸手去搀扶马背上的男人,语气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单督邮,舟车劳顿一路辛苦。下官在府内已经备好膳食美酒,特为您接风洗尘,还望不吝赏脸。”
督邮,汉时各郡的重要属吏,地位不高却直属于郡守,其职责在于传达教令,督察属吏,案验刑狱,检核非法等,几乎无所不管。
在一定程度上,和朝廷下派到地方的刺史性质想同。
县衙府内,觥筹交错。
县内官员无不阿谀奉承的讨好着这位下派至地方的督邮。
单轸对此早已司空见惯,作为郡守的直系属官,执掌生杀大权,去到郡内任何县地,谁又不点头哈腰的讨好自己呢?
不过有一点令单轸不满,那就是县里的三巨头只来了俩。
还有什么比迎接本大人更为重要?
单轸放下手里酒盏,不悦质问:“本地县尉呢?”
听得问起,周举与郑久对视一眼,由郑久先开了口,面向单轸恭敬禀道:“本地县尉告假,至今已两月有余,不过本县治安一向很好,督邮大可放心。”
单轸眉头一皱:“何事告假,郡守可曾批阅?”
郑久摇头,本以为刘备只去数日,故而未曾递交郡府。
“混账,这分明就是擅离职守!”
单轸勃然大怒,以为就此抓住了把柄。
瞧见单轸发火,周举心头一喜,暗道收拾刘备的人这不就来了吗?
与县丞对视一眼,也从这位搭档的眼中看到了同样不谋而合的笑意。
周举从旁劝道:“督邮息怒,您有所不知,咱们这位县尉可不得了,乃是堂堂的汉室宗亲,咱们得罪不起,您也且听下官一句劝,未免惹火上身,还是别去招惹……”
看似劝谏,实则火上浇油。
单轸一听,果然怒火中烧。
“笑话,天下刘姓一大把,他说是汉室宗亲就是了?他拿族谱给你们看过?”
单轸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物,根本没被汉室宗亲的名头唬住。
如果真是嫡系的皇室贵胄,根本不可能只出任小小的地方县尉。换而言之,出任地方县尉的汉室宗亲,即便是真的,说到底势力也就那样,单轸根本没在怕的。何况万一不是的话,单是冒充汉室宗亲这一条,就足以将其满门斩首!
众官吏摇头,这倒没有。
关于刘备汉室宗亲的身份,全是从张飞那里听来,而刘备本人也从未有过否认。
如今听单轸话里的意思,好像刘备这汉室宗亲的身份很有可能还是假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刘备的好日子就走到头了。
在周举暗示下,坐于下方的乌庸陡然哭号起来。
单轸见状,本就不悦的心情更是低沉几分,皱眉问起:“这是何故?”
县丞郑久从旁介绍,这是本县的兵曹乌庸。
乌庸离席起身,面向单轸痛哭流涕:“请督邮为卑职做主,刘备擅权独大,在安喜县内一手遮天,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纵使其三弟张飞当众殴打卑职,以致卑职落下病根,至今未曾痊愈……”
“不仅如此,刘备还与贼人狼狈为奸。那伏牛山的周仓一连劫掠本地豪强数十箱财宝,劫掠完后转头就投靠了刘备,这其中要是没有暗中勾结,根本说不过去。卑职怀疑,就是刘备在幕后指使!”
单轸气怒拍桌:“简直无法无天!”
其余官吏见状,也是趁机纷纷痛斥起刘备的种种恶行。
最后再由县令周举总结性的发言,声泪俱下。
督邮,安喜苦刘备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