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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夏末,京都城郊区一个小山村的山坡上坐着一个少年,少年眼前是好大一片麦田,金色的麦浪,迎风飞舞。
还有一条弯弯的小河,河上面有一座石桥,具体什么时间修的少年也不太清楚。
在远一点是一个宁静的小山村。山坡上坐着的少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样子。
这个少年有着和这个时代相匹配的名字叫周山娃,村里那些年长或者年纪相仿的都叫他山娃子,小一些的叫山娃哥。
但是现在坐在山坡上的少年却有着与年龄不相仿的一双眼睛,这双眼睛里面多了一丝兴奋与一丝沧桑,确切的说现在的这个周山娃已经不是以前的周山娃了,是一个来自2018中年大叔的灵魂。
中年大叔前世也姓周不过是叫周永凯而不是周山娃,至于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要从大叔的一次见义勇为说起。
大叔是一个,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的人,大叔虽然猥琐却不下流,一辈子也没见义勇为过,也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习惯。
这些年生活的压力,工作的不顺心已经磨平了大叔的棱角,大叔从一个农村少年到陌生的城市里独自漂泊打零工,摆地摊,做各种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大叔的努力没白费终于在城里买了房子,做着不大但是可以衣食无忧的小生意。
也许是人类的欲望太多,大叔觉得自己有些小钱,大叔飘了,大叔也学会去KTV,去夜总会,去酒吧。
大叔在城里混了这么多年也交了一些朋友,还有几个大款朋友。
大叔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一个农村穷苦孩子,曾经和父母住在两间茅草屋子里的穷苦孩子。
大叔小的时候有点淘气,没有太多的文化,所以在朋友的‘帮助’下也学习做大生意,还玩期货。
资金不足,大叔的几个朋友也很仗义借钱给大叔,就是利息有点高,最后大叔悲催了,大叔赔钱了,生意店铺陪光了,连房子也抵债了。
到最后连大叔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在奔波,大叔是单身,父母很早已经过世了,小的时候大叔家里很穷,特别穷,具体大叔家有多穷呢。
举个例子吧;下雨天尤其是连雨天,这雨一下好几天,大叔家就遭罪了,咋个遭罪呢。
外面大雨屋里几处就下小雨,外面小雨屋里有几处就滴水,这还不算,一下雨屋子里还有两处象泉水一样,地下透水,一处在里屋的西墙角。
一处在灶坑口处,灶台很多人都见过也知道,灶坑就是灶台下面添柴的那个地方了,下雨天大叔就会很忙碌了。
要把自己家院子里的排水系统搞好,免得屋里进水太多,屋里两处透水的地方挖的小坑然后大叔就要和母亲拎着小水桶把两处透水的小坑里面的水拎出去,不能让屋里积水。
你这面把屋里小坑的水拎走,一会小坑里面的积水又满了,因为外面一直下雨,还有就是屋子上面也滴水,要用盆子接住,满了就倒掉,所以很忙碌。
可这老土房还就是坚挺一直到大叔很大了才推到的。至于大叔的父母是那个年代很典型的淳朴农村人。
母亲积劳成疾,还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在大叔十岁左右的时候才被发现。
可那个年代农村有病基本靠挺,缺医少药。当大叔十七八岁的时候大叔已经练就一手静脉注射的本事了;
因为母亲的心脏病基本是半夜犯病,一发病连气都喘不上来,后来速效救心丸也不太管用只能静脉注射。
但是半夜去乡里的卫生所真的很难,有人会说去城里的大医院好好看看啊,钱、钱、钱、那个时代农村真的是在各个方面都很落后。
大叔家里就备有输液用的药品和针头,药品主要是丹参。其实这些药品大多是在外面打工的姐姐给钱买的。
对大叔有一个大自己7岁的姐姐在外打工已经结婚了。
一次半夜大叔的母亲发病很危险,大叔甚至只能偷偷跑到院子里跪在地上祈祷,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母亲多活几年,也许灵验了,母亲抗过去了。
大叔年纪也不小了想走出山村,于是大叔去体检当兵,连续两年大叔都没能通过,大叔心凉了,那段时间大叔心情真的很不好。
母亲也很着急,只能劝慰和关心,父母亲是老来得子对大叔真的很好。
在大叔十八岁半的一个夜晚厄运终于没有躲过去,母亲又发病了,速效救心丸吃了。
其实速效救心丸真的很难吃,要含在嘴里,那东西很是辛辣,大叔也给母亲把点滴扎
上了,可是效果真的不是很好,大叔心里真的象刀割一样,让父亲去叫姐夫,在让姐夫去乡里卫生所叫医生。
本来母亲就是心脏病发作所以已经不适合在折腾用车推母亲赶往医院了,那样会更危险,那时候农村可没有120急救。
父亲也是心里特别急,马上骑自行车赶去找了姐夫,很快姐夫就带着医生还有一袋氧气过来的。
医生赶紧给母亲打上氧气,问过吃了速效救心丸,看了打的点滴问了用的什么药以后,说用的都很及时,用药也没问题。
可问题是母亲病已经很严重了拖的太久了,已经十几年了。
医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乡里的医疗条件也就那样,而且病人很危险真的不能随便折腾了。
要是去城里太远了都是土路的颠簸,到了城里也要几个小时什么都晚了,有人问那发病前不去看,说实话真没钱啊,曾经去城里检查过一次,医生也问过病情,可那个年代医疗条件太差了。
花了几百块钱回来给母亲心疼了好久。而且母亲这病要是发作一点前兆没有,病来的很快,你要去都没时间。
这个时候的大叔感觉很无力也很无奈,只能抱着母亲的头在心里祈祷。
其实这医生也是认识的乡里就那么大,这个医生姓苏,大家都叫他苏大夫,人还不错,大半夜一叫就来了。
而且这个季节天气还是很冷的,其实母亲半夜发病这些年已经叫过苏大夫很多次了,后来大叔一家都觉得不好意思经常麻烦人家了。
逢年过节都给苏大夫送点礼物,或是自己家养的一只大公鸡,或是两瓶酒什么的,所以大叔也问过苏大夫病人要注意什么,用什么急救药物,还练会自己打针,一开始往自己胳膊上扎。
这注定是一个让大叔一生都痛苦难忘的日子。苏大夫检查完用过的药品,想要再用些药物,可是又停下了手。
先是看看点滴,又看看母亲的瞳孔,有把氧气从鼻子下撤掉,用手去试探,最后看着我们父子俩,很低沉的说道人走了,人走了,这三个字说的很轻,可在大叔耳边却是炸雷一样。
这不可能,母亲的手还握着自己的手,大叔这一刻真的感觉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