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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渊平把两位书生和几个小厮带到偏房中安置好,又去厨房熬制了一锅姜汤给这几人驱寒,防止生病感冒。
这个年头可不比后世,感冒发烧一个处理不好是会出大问题的。
众人互相做了一番介绍后都对彼此有个大概的了解。
原来这李姓公子是城西李员外家的公子,宁姓书生是住在南城的普通书生,二人这天约定好出来散心,却不料碰见这大雨。
几人喝着许渊平送来的姜汤,宁姓书生稽首行礼说道:“多谢道长的姜汤。”
许渊平笑着说道:“公子不必客气,你们就在这间房间里面暂且歇息。敝观这几日实在多有不便,等到雨一停就劳烦几位施主下山去。”
说着也行了个礼就退了出去。
许渊平出去后想了想,为了避免意外,将对面练尸的房间用锁给锁了起来。
现在有人在道观里面,行事还是小心点好。
随后到正殿观看典籍经文。
夫修炼之法,当先慎言语,次节饮食,其次省睡眠,此三者,乃修仙修佛之大关键也。胡为而言哉?老君曰: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玄牝者,神炁也,口鼻者,神炁之门户也。出息入息,长收缓放,使之绵绵,归根复命,以养元炁。故先之以慎言语,紫阳云:虚无生一炁,一炁产阴阳。人自日用发生之炁,每凭虚而生,人才饥虚,便思饮食,以故塞其炁。其炁既塞,不能归元,则随声色香味,喜怒哀乐耗散之矣!故次之以节饮食。学道之士,如鸡抱卵,使暖气相续,才有问断,赚他性命。人若贪睡则神离於炁炁无所主,奔溃肆逸,欲望凝结,其可得乎?故次之省睡眠。
这篇《太上玄章》并没有和其他经文一样一味去将如何修道练气,也没有去描述金丹大道。而是从行止坐卧,吃饭睡觉这些和日常相关的事务开始讲如何养性修命。
许渊平前世看了那么多小说,里面的主角一个个打怪升级厉害得很,修炼秘籍资质聪慧的扫一眼就学会了,资质愚钝的一个晚上足够了。像大唐双龙里面的寇仲和徐子陵已经算是资质愚钝的蠢才了,长生诀到大结局都没学全。
可是轮到自己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可问题是他师父已经驾鹤西去了,原身留给他的记忆也不是百分百被继承,更多的是像看了一部电影。
里面的情节虽说有个大致印象,可问题是对于一些细节把控就不是很好了。
这样的话修炼起来就容易出错,要知道许多代指的玄门术语,一般都是师传徒,父传子。
许渊平虽然继承了前身记忆知道一点,但他毕竟不是原身,看着就有些吃力了,比如其中有“八风交真於中天”一语,“中天”,他知道是一种这在主脉上的行气术语,气起气落一般有三种方式,而“交真”想必就是专指其中一种,但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是哪一种?
这又不是可以轻易尝试的,一个不慎就极容易出现差池,所以他颇有种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现在一个人在山上又没有同道可以交流,所以他平时空闲时间都用来琢磨经文,研究秘籍以备不时之需。
别到时候得到了神功秘籍却因为理解有误练得走火入魔,那就闹大笑话了。
许渊平看经文看得入迷,厢房内李生和宁生却渐渐焦急起来。
原来是因为天色都渐渐黑了下去,雨势却不见丝毫减弱,他们今天恐怕是回不去了。
这大雨天不能及时回去一来怕家中亲人担心,二来小道长已经说过道观之中不便留客,如今下不得山又怕小道长不肯收留,所以内心有些患得患失。
许渊平观看琢磨经文,坐久了不免气血不畅,换了个姿势升了个懒腰,抬眼一望,不知不觉中金乌西坠,月兔东升,那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这才想起了在厢房避雨的众人。
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把《太上玄章》放回原处,起身前往厨房做饭。
不多时一大锅黄白相加的米粥熬制好了,许渊平自己先就着咸菜干掉半锅,剩下的半锅米粥捞起用碗装好沿着屋檐向厢房走去。
“二位居士请开门。我给你们送晚饭来了。”
许渊平双手拿着托盘在门外叫唤。
有小厮听到动静前来开门,宁,李二人见状也都来迎接。
“怎敢劳烦道长亲自给我们送饭,道长请上坐。”
宁书生见状立马客气说道,还不忘拿来凳子。
那托盘自有机灵的小厮接过放在桌上。
“敝舍简陋,粗茶淡饭,还望海涵。”
许渊平行礼说道。
“岂敢岂敢,有食物裹腹我等已经感激不尽,又岂敢挑剔?”
李书生连忙说道。
几人围着桌子分主客坐下。
许渊平见李生虽然衣着富贵,家室显然不错,却依然谦逊有礼。宁生虽然出身一般,也是知礼之人。对二人不由得有了几分好感。
别看许渊平对待刘沐白的迷彩服小队和上门找麻烦分混混斩尽杀绝,其实他并非弑杀之人。做人的原则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李生和宁生谦逊有礼待他,许渊平自然也还之以礼。当然,这肯定不是因为那锭银子的关系。
许渊平坐下见李生一脸眉头紧皱有心事的模样,开口询问,“我观李公子眉头有郁结之气,不知是有什么心事吗?”
“唉!”
李生长叹一声说道:“如今这雨下得这这般大,我等被困于山上不得和亲人团聚,故而忧愁。”
“哈哈哈哈。”
许渊平听闻哈哈大笑起来。
“公子不必担忧,我之前就说过,下雨天就是留客天。这雨下得这般大,看来是上天要留你们下来。你等今天就在此休息一晚就是,等到明天雨停了再回家和亲人团聚就好。”
许渊平一听李生开口,就知道,忧愁不能和亲人团聚是托辞。他们几个真正担心的是怕自己不让他们留宿,许渊平自然不会这么不近人情。
“如此我等多谢道长。”
李生见许渊平愿意让他们留宿,不由得高兴起来。
“宁生,你又有何事要说?”
许渊平见宁姓书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得出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