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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张晋本打算去找王多鱼加深一下兄弟感情,但王多鱼却告诉他自己要代表西虹市体校参加全国体校生杯赛,虽然只是第三替补门将,但也要闭关修炼,争取进入第二替补的位置。
“或许在别人看来,从第三替补门将升到第二替补门将只是一点点小小的进步,但对于我来说,却是迈向职业球员的一大步!我王多鱼就是要让大家看看,努力是会有结果的!”王多鱼四十五度角抬头,一指向天,神情坚定,掷地有声地说道。
“好!有志气!我支持你!”张晋鼓励道,没想到年轻时的王多鱼居然这么励志。
“你就光口头上支持我?”王多鱼姿势不变,斜眼看向他。
“啊?”
“除了口头支持,就没有其他方面的支持?比如……”庄强在旁边提示,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张晋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我性别男爱好女,是个正经人!”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庄强也被他说懵了,和王多鱼面面相觑。
王多鱼诧异道:“我寻思着你们不是在讨论支持我的事情吗,怎么话锋一转就来到了喜不喜欢女人,正不正经上了呢?”
“是在讨论支持你呀,可他……”庄强指着张晋。
张晋插嘴道:“是你先拍屁股示意的,居然还把责任推给我?”
庄强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般猛地一拍自己的屁股,然后转过身给张晋看:“误会啦!我拍的不是屁股,是裤子上的口袋。”
张晋有些无语:“那你也不会选其他地方的口袋吗?”
“我这不是想着大家通常习惯把钱包塞屁股后口袋嘛,或许更能提醒你……”庄强有些尴尬地一笑。
一提钱包,张晋立刻就明白了:“所以你们想问我借钱?直说嘛,搞这么麻烦干什么?你们想要借多少?”
王多鱼满脸起谄媚的笑容,搓动手指道:“能有个两三千就差不多了。”
“两三千?这么多!你们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张晋有些惊讶,狐疑地打量起两人。
这俩货,该不会是怎么拿钱在体校杯赛上赌球吧!?
王多鱼解释道:“主要是请教练吃饭,你看啊。这个门将教练要请吧,他可是直接跟我接触的教练,训练状态怎么样,他说了算。还有体能教练要请吧,第二替补门将身体行不行,全靠他发挥。最关键的是主教练,大名单都是他制定的,能不能上场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庄强补充道:“教练就是球队的上帝,球员们想要祈求得到上帝的眷顾,是不是得上供祭品?咱们兄弟就缺那点祭品,要不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你看……”王多鱼笑得特别谄媚,“是不是得支持一下兄弟!”
“……”张晋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你这副样子真是太像柳建南了。”
王多鱼请求经济支持的模样,跟西虹市首富里柳建南到夏竹家里,让她帮忙跟王多鱼说说支持出版经费的事情,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柳建南?没听说过!”王多鱼疑惑了一下,但很快就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事情,“能不能支持,给句准话,兄弟!”
“你都喊我兄弟了,能不支持吗?这样,三千我没有,我只能给你五千!”张晋说道。
“这……还能这么算吗?我忽然有点不懂数学了!”庄强震惊加迷茫了。
王多鱼又惊又喜,一把握住张晋的手,激动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支持我们的!但我还是要冒昧的问一句,你的数学老师是体育老师兼职的吧?”
张晋笑道:“我的意思是不仅是多鱼你要上场,还有庄强也要上场,哪怕只是坐在替补席。是兄弟,就要一起进步,共同提高嘛,对不对,是不是这个道理!”
“没错,是这个道理!”王多鱼看向庄强,高兴地拍了拍对方胸口,“不用等下次,这次咱们兄弟一起上阵!”
庄强兴奋地点点头,上前给了张晋一个热情的拥抱,激动道:“张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哥,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说上刀山我绝不下油锅!”
“那我呢,我这个曾经的大哥退位了呗?”王多鱼半开玩笑地问道。
“多鱼,你也是我大哥!那、那以后我就叫张晋大哥大吧!”庄强说道。
“别别,别那么叫。”张晋赶紧摆摆手阻止他,这个称呼显得自己像个移动砖头手机,傻不拉几的!
王多鱼趁机开口道:“庄强,我们三人球园结义,以后我们的身份就是大哥张晋、二哥我、三弟你,同富贵,共患难,老天爷在上!”
说到这里,他变戏法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三根薯条,撸直了,拿在手中对天对地拜了三拜!
做完这一切,他神情认真严肃地将薯条传给庄强:“轮到你了,拿出你最虔诚的态度来!”
庄强如同奥运火炬手一般庄重地接过三根薯条,接过一不小心太用力了,把其中一根薯条给捏断了,他顿时目瞪口呆地看向王多鱼!
“没事,我有准备。”王多鱼摆摆手示意他放心,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根薯条替换了那根断了一半的薯条,随手将半根薯条塞入嘴里,“没有番茄酱味道确实差了点。”
一旁的张晋看得各种汗颜,这薯条都能被捏断,这得放了多久才会变得这么脆硬,还能吃吗,还敢吃吗!
看着原本软趴趴的薯条变得十分脆硬,这让他不由想起了男生宿舍七天袜子的传说。
这两者之间,真的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庄强对着天地三拜结束,就将手中的薯条递到了张晋面前,示意他接过去。
“大哥,轮到你了!”
面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王多鱼和庄强两人,张晋强忍着内心的尴尬癌接过三根薯条,幸好穿了鞋,否则脚趾都能扣穿地球!
在确定四周没人注意后,他学着之前王多鱼和庄强的样子,赶紧有些敷衍的拜了三拜。
“好!”见到他完成拜天地,王多鱼忽然大声喝彩鼓掌道,“我们三个球园结义完成,从今天起,我们就是西虹市三英!你就是我和庄强的大哥。庄强,来,我们一起叫声晋哥哥!”
什么?晋……哥哥?!
张晋一个激灵,只感觉这个称呼让自己浑身难受!
特别是以这样称呼叫自己的还是两个五大三粗的男生!
“等等,能不能换个称呼!”他赶紧抬手阻止两人。
“换个称呼?我觉着晋哥哥这个称呼挺好的,又亲切又接地气!”王多鱼感到有些意外。
“多鱼,我也觉得是该换一个称呼。主要是这晋哥哥太容易读成鸡哥哥,不太文雅。”庄强站队张晋。
王多鱼一听,也点头认可道:“要是这么说确实有点不太好听,那我们要改成什么称呼?”
“别费劲了,你们心里知道我是大哥就行,叫什么无所谓。”张晋说道。
只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外号,他都能接受,反正他跟王多鱼搞好关系,又不是为了听对方叫自己一声大哥。
“那就叫……老张,怎么样?亲切不生分,还接地气。”王多鱼脑海里灵光一闪,“我们叫你老张,你叫我们多鱼和小强,怎么样?”
不等张晋回应,庄强就先不乐意了:“多鱼,为什么我要跟蟑螂同名?我要求换一个!”
“那你说换什么?小庄?强仔?三弟?”王多鱼一脸就你屁事多的嫌弃表情。
“哎,我觉得三弟就不错,简洁明了。”庄强说道。
王多鱼询问了张晋的意思,见他没有反对,于是拍板道:“行,那以后就叫你三弟。”
确定了辈分,王多鱼从张晋手中拿了两根薯条,分给庄强一根,然后说道:“条件有限,不能歃血结拜,就以此薯条为替代,来,大哥、三弟,共吃这根薯条!我先吃为敬!”
“那我也不客气了。”庄强跟着道。
看着两人麻溜的将薯条塞入嘴里,还吧唧吧唧了几下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张晋只觉得胃里难受,他可不敢吃这根不知道放置了多久的薯条。
“你怎么不吃呢?是不是舍不得这根充满了兄弟情义的薯条?”王多鱼笑眯眯道。
张晋看向王多鱼,又看向庄强,忽然心生一计,将薯条递给庄强说道:“我看三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不用客气,这是为兄应该照顾你的地方。”
“你真是个好大哥!”庄强感动啊,不等王多鱼反应,直接拿过那根薯条就塞到了嘴里。
体校里的饭菜真没法跟麦当劳相比,大家都是马铃薯,食堂的就是论个卖,土不拉几的,哪有人家麦当劳切成条油炸好,蘸着番茄酱吃洋气美味?
王多鱼眼睁睁地看着庄强一口吃完,不爽地埋怨道:“你也不知道给我留半根。”
“你裤兜里不是还有吗?”庄强眼神往下瞟。
“没啦,你以为我是神奇的小叮当呀?”王多鱼将裤袋翻出来,空空如也。
张晋见他们对薯条念念不忘,于是提议道:“不如我们出去再吃一顿麦当劳,就当为你们参加杯赛饯行。”
“唉,我倒是想出去,只可惜中午球队就要集合,然后开始封闭式训练,直到杯赛赛程结束为止,我们都不能离开学校。”王多鱼摇摇头,一副哀叹的神情。
庄强抱头抓狂道:“天呐!一想到一个多月就只能吃食堂的饭菜,我都快要吐了!”
“别说你了,我也快要吐了!”王多鱼一副我深有感触的模样点点头。
张晋心中暗道,你们想吐怕不是因为刚刚吃了过期的薯条哟!
最后,张晋从附近银行取了五千块钱给王多鱼,三人在校门口告别。
王多鱼和庄强为了自己的足球运动员前途而发奋努力。
张晋则暂时将注意力放到了接下来的港市赚钱和追求秋雅上,虽然是以学习为借口,但至少他的成绩是稳步上升的,别人也是无话可说。
自从回到了西虹市,因为这个时代没有互联网,所有的信息获取渠道基本只有两个,电视和报纸,至于广播,至少他没找到有讲金融行情的电台。
电视、报纸上对于索罗斯的报道很少,偶尔提起港市情况,大多都是点到为止,别说详细情况,就连大概时间都无从得知。
幸好,他有留给殷先生、赖先生自己家的座机电话,让两人每天晚上给自己汇报情况。
通过两人汇报的情况,结合自己在现实世界搜集的信息,整个索罗斯攻击时间线就很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
九七年十月,国庆后没多久,索罗斯量子基金就发起了第一波对港市的攻击,疯狂抛售四百亿港币,香港银行拆借利率飙升百分之三百,股市暴跌,恒生指数从一万三千多点高位迅速跌倒九千点,结结实实的挨了狠狠的一刀!
其实早在七月中旬,索罗斯肆虐东南亚各国的时候,就已经在对港市进攻做早期准备。
港市是他们必定会攻击的地方,其中的目的有很多。当然,赚钱自然是最重要的。
九八年以前的港府是不管汇市股市,只管利率,作为亚洲四小龙之一,港市的经济体量很大,基本上属于半个自由市场,属于金融资本最喜欢的猎场之一。
国际炒家在进攻的时候,都会提前向此地区拆借货币,以囤积筹码。
索罗斯利用三个月的港元期货合约买入港元,然后在十月下旬迅速抛空,从中赚取暴利!
但时任港府金管局的任局长就以提高银行同业拆借利率的方法,来提高国际炒家的成本,让对方无利可图或者利润偏低,以此劝退对方的进攻。
当时港币实施的是联系汇率制,有自动调节机制,不易攻破,但有一个缺点,就是港币的利率容易急升,而利率升高就会导致股市、债市、楼市大跌。
所以索罗斯在拆借港币的同时,借机做空恒指期货,所以无论怎么样,他都是稳赢!
因此,在九七年八月至九八年七月期间,索罗斯三次攻击港市都取得了漂亮的战绩,恒指从一万六七千点跌到八千点,有他一半的功劳。剩下另一半是因为当时亚洲普遍的经济环境差导致的,而这一差环境又恰好是索罗斯一手造成的。
光从这一点上看,索罗斯已经赚取到了足够庞大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