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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我人生以来第一次因为生病而长时间住院。
纲手直言过大的压力和因为不眠症积累起的疲劳已经极大程度上损伤了免疫系统,就算后几天我的体温已经降回了正常水准,只剩下听力尚未恢复,她为了监督我不会像上次那样突然逃跑,我住了八天院她都没给我批下回家修养的出院请求。
只有在住院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同伴的自己,其实人缘还不错。
由送我进医院的卡卡西和来探望我的奈良鹿丸作为起始,第二天开始,就有源源不断的人听闻我生病的消息赶往医院。小樱鸣人暂且不论,跟着鹿丸一起来的井野丁次也不用说,凯班那四个人都特意给我送来了一大束鲜花,然后最难得的,却是在入夜之后独自来到病房中的佐井。
佐井瞬身而至,站在病房中的时候我正倚在枕头上呆望着窗外繁星闪烁的天空。
玻璃上映出了佐井苍白淡漠的脸,繁星透过玻璃窗凝聚在镜像的眼睛里,乍一看上去,连佐井那双好似早已死掉的眼眸也像是有了光。
我转过头,佐井习惯性的对我露出了一个很假的笑脸。
“你有事吗。”我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并没有随身携带什么忍具才收起了针对他的敌意:“有事说事,不想笑就别笑,我知道你怕我。”
佐井还没褪下笑意的表情一僵,有些尴尬的收起笑容后,他没什么表情的走到了床前:“我来看看你。”
距离团藏下落不明至少也有十天以上了,不管是根部还是始终没找到团藏尸体的暗部都已经获知了团藏身亡的消息,我是不知道佐井前来到底为了什么目的。
我没搭茬,只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见我没有一言不合就直接跟他动手的意思,佐井像是松了口气一样,却依旧有些紧张的垂手站在一边。
“宇智波君,团藏大人去世了……你知道吗。”
人就是我杀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瞥了佐井一眼,我才缓慢道:“我知道啊,还是我在发现咒印消失后建议纲手去查的。”
“为什么?团藏大人一死,你立刻就被赶出了暗部吧?难道你不觉得残疾又失去了作用的自己不再被他们需要了吗?”
佐井一连发出好几个疑问,我眨眨眼睛,对他露出了一个近乎甜蜜的微笑。
趁他愣神,我翻身从床上一跃而起。掀开的被褥遮挡了佐井的视线,他就这么短暂的被阻碍了不过一两秒的功夫,就被我压制住按在了病床的边沿。
佐井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我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赤着脚踩住了他的手腕。
“别动,弄疼你就不好了。”
我恶意的用脚趾在他苍白细瘦的腕上摩挲着,也许是被我唤醒了当初生生折断左手大部分骨头的惨痛记忆,佐井几乎全身都僵硬起来。
“你这张嘴说出的话啊,我是真的不喜欢。要不然干脆割了你的舌头吧?我聋你哑,这样还比较公平。”喉咙深处挤出了气流,我想我应该是像往常一样低笑了两声:“别说我只是耳聋,就算我又瞎又哑被折断了手脚,想杀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病房中非常安静,也有可能只是对我来说非常安静。窗外的枝头有鸟雀扑棱棱的展翅飞过,没留下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声音。佐井惨白的脸映在窗子的玻璃上,映出了他紧张又恐惧的表情。
看他害怕,我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兴味索然的挪开了踩住他两腕的脚掌,我踩着床铺走过去在一旁坐下等佐井自己爬起来。
也许失去假笑之后佐井自己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他跌跌撞撞的撑着床沿起身,扭头望向我,眉目间隐隐的有些困惑:“你……不杀我吗?”
我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
按理说我俩相处其实挺针锋相对的,我看不惯他,他吧……那个态度八成也是不太待见我。每次佐井一张嘴说话我都控制不住自己想揍他的心情,就在半分钟之前我还踩在他胳膊上威胁着要割了他的舌头,结果这会儿我俩就已经坐在了同一张床上。除了佐井的态度有些拘谨之外,根本看不出平时冷嘲热讽喊打喊杀的架势。
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我又觉得有些凉了。深夜微冷的空气顺着病号服七分裤的裤腿钻进来,我搓了搓小腿,在床上刨了个坑又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这么明显赶客的动作,佐井这个不通人情世故的也看不出来。我都躺下了,他还坐在床边没走。
躺了有挺久一段时间,佐井忽然扭过脸来,让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嘴唇张合的动作。
“宇智波君。”佐井睁着一双纯黑色,又与我,或者与佐助截然不同的眼睛望着我:“我觉得,团藏大人的死跟你有关系。”
既然刚才都不想对他动手了,我现在也没有提起半点想殴打他的欲望。
佐井怀疑归怀疑,反正纲手这边也没多信任他,再加上团藏的尸体还被我藏在卷轴里,就算佐井真的认为是我杀了团藏,他也没有半点证据。
“哦――”我故意讨嫌的拖长了一个单音:“所以呢?”
“我不会对别人说的。”
我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佐井没有表情的脸又露出一丝有些自嘲的微笑。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原本是想和你搞好关系的,但是书本教给我的那些方法,似乎并不适用于你。”佐井的嘴唇上干燥的起了一层硬皮,他咬了咬下唇,又道:“我不得不承认,在我畏惧你的同时,却又被你吸引着。如果鸣人君是照亮我前路的光,宇智波君,你更像是,像是……一轮黑色的太阳。”
“开始只是好奇而已。好奇的想要看看,和我同样身处黑暗的你为什么可以站在阳光下。”
佐井忽然抬眼,定定地望着我。
“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了你和我的不同。我是团藏大人的手脚,是他手中的刀。我的生命,我的一切都只为了那位大人的命令存在。但是你不同,你很强大,哪怕是鸣人君,他现在也一定不敌你……可你的强大是被束缚着的。”
这可能是佐井第一次对我说这么长的一大段话。
“……是什么把你绑住了。”
正说着,他就动了。佐井仿佛是想用指尖触碰我的脸侧,我偏头躲了一下,抬手隔开了他的手腕。
佐井被惊到似的猛地将手指缩了回去,我维持着那个偏着头的姿势安静的看着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还没怎么样呢,他就先又惊讶又茫然的从病床边站了起来。
我也着实是看不透佐井的行为模式。
佐井苍白的皮肤浮上了一层浅淡的薄红,我一声不吭的盯着他看,浅浅的绯色甚至都蔓延到了他的耳后他的脖子上。
“我说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扶着额头叹了口气道:“黑色的太阳只是你臆想出来的形象,我能给你留下深刻印象也只是因为你那只手差点就毁在我手里。”
我意有所指的隔空点了点他现在完好无损的左手:“几年前我只差一点点就能完全毁了你未来一辈子的忍者生涯,你会记仇也是应该的。但是别搞错了,我们两个之间不存在你想象中的那种复杂感情。”
佐井有些恍惚的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完整的言辞:“我……”
“你该走了。”
我干脆的送客。
听力不曾恢复,闭上眼就看不见佐井在对我说什么。黑暗当中寂静了许久,门口的方向传来空气的流动,又归于平静,大概是佐井离开了病房。
我倚在床头始终没有睁开双眼。
时间大概过去了很久,久到我都快要以为自己会在这种安静且没有光的环境中睡过去时,有人在我的肩膀上轻轻点了点。
我蓦地睁眼,习惯了黑暗之后的双眼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面前一袭被月光照亮的火云黑袍。
抬起头向上看,漩涡形状的橙色面具扭曲的覆盖在那人的脸上。面具背后,赤红色的独眼略有嘲讽却又不含什么恶意的凝视着我。
我平静的对着他点了点头:“晚上好。”
从面具上的孔洞中露出的眼睛微微眯起了一些,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宇智波带土忽然凑近了我。
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叔叔,身上总是干燥又温暖的。衣服有被阳光晒过之后的气味,还有洗衣皂干干净净的清香,而他身上传来一股令我觉得陌生的味道,像是雨水,又掺杂了些血液的腥气。
我过于长久的沉默和忽视似乎激怒了他,宇智波带土伸出手掐住我的脸,强行把我从关于另一个世界的回忆中揪了出来。
我的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被遮挡在面具后的独眼不辨喜怒,只是冷淡的看了过来。
“别费力气了,我听不见。”
他力气很大,两颊的软肉被手指挤压着,连我开口说话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困难。可能我的声音有些含糊吧,不过看宇智波带土有些停顿的手指,他应当也是听明白了我说的话。
“要么摘面具让我读唇语,要么把话写下来。你这样把脸挡的严严实实的,我一个聋子就算有心也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始终没有动作。
不知道是怀疑我在骗他还是怎样,宇智波带土捏着我的脸一直没动。
我也搞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不掐着我下巴就不会正常说话。看他没什么反应,我先没了耐心,直接扬起手去抓宇智波带土脸上的面具。他愣了一下,却是没躲,那张奇怪面具就这么顺利的被我掀了下来。
面具后的脸跟我记忆中的人很像,又一点都不一样。
半张脸是沟壑般纵横的伤疤,一道伤痕贯穿了唇角,不难想象他当时伤的有多重。另外完好的半张脸却失去了一只眼球,现在,那只失去的眼睛正躺在卡卡西的眼窝中,用另一种角度注视着这个世界。
没有朝气也没有什么笑意,宇智波带土冷漠的瞪了我一眼:“这样你满意了么。”
我很识时务的把面具递还给他。
他接过面具也没立刻戴起来,还是照顾着我听不到声音的这件事。只是松开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垂手站到了床前。
“你和鼬,已经谈过了吧。”
宇智波带土笃定的询问道。
我无声的点了点头,只见带土扯起被疤痕贯穿的那边唇角笑了一下:“你做出的选择很正确,不愧是我看好的后辈,足够心狠手辣。我已经听说了,木叶知情者你可是没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说着,本来看起来很苦闷的宇智波带土却诡异的有了点高兴起来的感觉。
他甚至还拍了拍我的发顶,手套粗粝的布料落在我脑袋上,触感有些奇怪。
“不错,你做的很好。所以我该给你一些奖励。”
宇智波带土唇畔的弧度一直没有落下去,我有些怪异的盯着他,他却随手揉乱了我发顶四处乱翘起来的短发:“虽然木叶再过一段时间也会知道这件事,不过……对你来说,这个情报大概知道的越早越好。”
“大蛇丸已经被你的兄弟杀死了。他下一步会怎么做,不用我说你也清楚。”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抱着肩含笑望向我。
“那――你的选择是什么。要跟我走吗,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