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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法摇摇头道:“不,本都督不需要你死守金州,守几天做个样子就撤出金州,而且撤出的时候要做出溃败的样子,撤到金州南面找个地方藏起来。”
吴阶问道:“刘帅的意思是?”
刘法说道:“某要在饶凤关给金人来个大的,吴阶,此战你的重点就是守住饶凤关,和尚原那里就交给你兄弟吧,某也会在兴州替你看住这边,我西路都督府目前有六万大军,派两万大军去驻守饶凤关,原先的四百门虎蹲炮,分出一百门给饶凤关守军,除此之外吴阶,某再给你个利器,助你守关。”
吴阶则问道:“什么守城利器?”
刘法答道:“一种新型投石车,王爷叫它雷霆车,比我军原先使用的投石车强多了,到时候某会派工匠随军前去给你们造这种投石车,吴阶你的任务就是守住饶凤关大量消耗敌人的人员跟士气,到了饶凤关一定要看好地形,特别是一些险要的小路,别让金军偷袭了你的身后,兴元府那里你也要让刘子羽做好准备随时支援你。”
吴阶抱拳道:“是,刘帅,末将得令。”
刘法转头对王彦说道:“王彦,某把翟进部五千铁骑跟王爷刚送来的两百门虎蹲炮加强给你,你要时刻注意饶凤关的战局,等到金军攻饶凤关遇阻士气有所下降的时候,你要率军夜袭金州,记住是夜袭,断掉敌人的退路,然后从后方向敌军发起冲击。”
王彦抱拳道:“是,末将明白了。”
建炎七年春节,天气阴霾,李昕正领着百官向北遥拜二帝,同时祭祀二十五位神御。
众人正在祭拜,小顺子匆匆跑来,绕过众人,给李昕递上奏章。这个不寻常的举动引起了赵鼎、吕颐浩、张浚的注意,他们都担心地看着拆阅奏折的李昕。
奏章是吴玠的奏章,奏章上说,西路东进金军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意欲南下攻蜀,不过没有去打和尚原而是直接去攻打金州了,看来饶凤关之战要开打了。李昕突然想起前日李横已经攻陷颖昌及汝州叶县等处,正传檄诸军,欲光复东京,正可用其牵制金军,此乃围魏救赵之计。
想到这里,李昕当即下令道:“李横勇敢向前,擢升为京西招抚使,率商虢镇抚使董先,邓州、随州镇抚使李道,即刻出兵,直驱东京,或径往长安,与诸宣抚司夹击金军。”
仪式刚一结束,张浚立即进言:“襄阳居江淮上游,实乃川陕咽喉之地,令李横镇守襄阳,极是妥当。本应给他钱粮,令其不假他图,不为小利而轻动,方为持久之计。今令李横乌合之众出兵中原,其害不可胜言,不仅中原必败,而且必失襄阳,这样既违反了防守战略,天下恐怕也将因此纷扰不定了。”
李昕笑道:“德远多虑了,李横战败也在本王的预料之中,别忘了李横身后就是岳飞部,此前本王已经给岳飞发了密旨,如若李横战败,岳飞部即可赶往接收襄阳,将襄阳等地一举收回朝廷管辖。”
张浚震惊道:“王爷这是要利用金军来削弱李横的力量啊。”
李昕解释道:“李横此人本就不服朝廷管辖,此前又多次进攻同僚,德远既然知道襄阳是军事重镇,又知道李横手下都是乌合之众,那么襄阳岂能交给这种人把守,此次正是收回襄阳的好时机,也是处理李横的好机会。”
建炎七年元月,金军突袭陕西金州,王彦率军顶了几日便率军仓皇退出了金州,金军占领金州后,留下部分兵力把守金州,主力由完颜撒离喝率领向西朝饶凤关而去。
刘法得知金军未攻打和尚原之后,又让郭浩率军一万增援饶凤关,二月初五,金军在完颜撒离喝督令下,人披重甲,登山攻关。
吴阶用望远镜看着关下如蚂蚁般密集移动的金军士卒下令道:“杨政等金军距离关城两百步的时候,既命令一百门虎蹲炮跟关后五十架雷霆车先开火,等敌人再靠近了,再命令弓弩手射击,本都督要让金军在这里碰个头破血流。”
杨政抱拳道:“是,末将得令。”
待金军靠近饶凤关两百步的时候,随着吴阶一声令下,虎蹲炮跟雷霆车同时开火,一时间轰轰轰、咚咚咚炮弹跟石头一齐砸下,瞬间一片金兵被打成了肉泥,惨烈的饶凤关之战开始了。
吴阶率军两万余人,凭借险要地势,以强弓劲弩、火炮、投石车轮番发射,顽强坚守六昼夜,金军伤亡惨重,顿兵关下。
也许是由于正面战事过于激烈,吴阶的注意力都放在饶凤关了,对周边的防卫有所下降,这给了金人机会,二月十一日,金军通过威胁附近村民得知一条险路可以绕过饶凤关直抵关后的蝉溪岭,蝉溪岭比饶凤关还高,占领蝉溪岭就可以居高临下攻击饶凤关,于是金军派出一队精兵沿险路而去,就在金军刚绕出饶凤关就要向蝉溪岭发起偷袭的时候,郭浩率领的一万大军刚好赶到,郭浩见势不妙,立即率军向金军发起进攻。
经过一番激战,总算把金军打了回去把蝉溪岭这个缺口堵上了,关后的战事当然引起了吴阶的注意,事后吴阶听说后后背直冒冷汗,这要是让金军从后边居高临下进攻饶凤关,那饶凤关就可以弃守了,饶凤关失守就意味着兴元府也守不住,金军就可以进入汉中了。
吴阶想到此当即抱拳道:“多谢郭兄这一万人及时赶到,不然某就要铸成大错了,某走之前刘帅还曾特意叮嘱某要注意一些小道,大意了。”
郭浩摆摆手道:“副都督不必如此,这都是末将该做的,副都督率军在饶凤关与金军激战六日才是劳苦功高,饶凤关现在战事如何了?”
吴阶答道:“金军伤亡情况不知,不过想来也应该有几万人了吧,我军伤亡三千多人了,虎蹲炮弹药早消耗光了,关后那五十架雷霆车倒是立大功了,射的远,石头又不缺,某估计死在雷霆车下的金军都得有上万人了,军粮也不缺,郭兄此次来带的可有虎蹲炮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