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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三日,康王赵构入宫,向宋钦宗辞行。这个时候去宗望军中议和,风险肯定很大,极有可能被宗望扣做人质,结果很可能会象肃王赵枢那样一去不返。对此,宋钦宗与康王心里都清楚,但心照不宣。宋钦宗很担心康王胆怯不肯前往,所以对其抚慰甚厚,并将太上皇决定禅位时赐给自己的那条玉带也转赐给了康王。
第二天,康王赵构与知枢密院事冯澥等一起奉玉辂离开京城。冯澥等人奉玉辂先行一步,康王则在城北定林院做短暂停留,等候尚未准备好的冠服以及礼物等。
十一月五日,宗望在真定府向宋使王云正式摊牌。宗望让王云速回东京禀报朝廷,要求宋朝必须在十五日之内,将割地诏书送到宗望军中。不然,十五日后大军将渡过黄河,直奔京城。
王云大吃一惊,急忙驰马而回。走到相州时,他对相州知州汪伯彦说道:“金人情状甚乖,本州宜多积粮斛,预作防备守御之计。我窃闻虏寨中人说,此次渡河至京城下,恐怕要呆到来年夏初,方可回师。”王云向汪伯彦再三嘱咐叮咛,方才离去。
汪伯彦是崇宁二年进士,这年五十七岁。考中进士之前,他就很有才名,被祁门知县王本看中。王本特筑英才馆,请他去当塾师。王本还把亲侄儿秦桧从南京接到祁门,跟着他读书。据说,秦桧在英才馆读书时,曾有人预言道:祁山小邑,一书院有二宰相在焉。
汪伯彦原在京师朝廷任职,因向宋钦宗献“河北边防十策”,被宋钦宗召见,并任命为直龙图阁、知相州。真定府失陷后,宋钦宗下诏迁真定帅府于相州,由汪伯彦统领。
王云到达磁州时,又将上述所言对磁州知州宗泽说了一遍。
王云走后,宗泽对身边人说道:“王云奉使卖国,尽为金人大张声势。我要将此奏报朝廷,请你们不要信其说。”
途中,王云遇到冯澥。冯澥得知情况有变,于是与他们一同返回。
王云、马识远、杨涣、赵希颜等人,与冯澥一起来到城北定林院拜见康王。王云说道:“当时我说是和议成功后,大王方可前行。”
冯澥说道:“如此说来,是李裕之言虚妄矣。”
随着王云等人回到京城,朝廷内外很快得知:金人必欲得三镇,不然则进军京师。消息迅速传遍京城,人们皆大为震惊。
其实,金人这时候对割三镇已经没什么兴趣了。他们胃口大开,企图吞并宋朝更多的领土,掠夺更多的财富和美女。金军的战略目标早已明确,那就是两路大军会师于东京城下。宗望让王云回东京禀报朝廷,说必须割三镇才能议和,很显然是在迷惑宋朝,使宋朝放松警惕不做防备。王云稀里糊涂地中了宗望的诡计,驰马回京奏报。宋钦宗与众多大臣们也都掉入圈套,以为割三镇就可议和,就可让金人退兵。
十一月七日,中书舍人孙觌上奏,恳请宋钦宗当机立断,放弃三镇。孙觌原任侍御史,因上奏论太学生伏阙之事,指责李纲要挟皇上,而被吴敏贬出朝廷,到和州(今安徽和县)任知州。不久前,刚被宋钦宗召回朝廷担任中书舍人。
他在奏疏中说道:“臣蒙恩召还,不胜区区忧国之心,本以为新宰相当国,对北方边事必有一定之论。然而,起居郎胡交修曾对臣说,金使王汭来请割三镇之地时,他正好侍立于殿,曾亲闻王汭之语。王汭说:今日得三镇,明日就可撤军而去。如朝廷不许,则国相领兵自河东而来,屯兵于南郊,包围城之西南;皇子郎君领兵自河北而来,屯兵于北郊,包围城之东北。大军若来,且不说攻城,京城方圆五百里之内,燔烧荡尽,鸟兽将不能聚屯。
王汭退下后,皇上问宰相唐恪:三镇怎么办?唐恪回答说:不给,则必来;给之,臣不能保其不来。皇上问了三次,唐恪三次都如此回答。皇上大怒:卿是宰相,何不做出决断!唐恪仍如此回答。
臣听说此事,不禁叹息而言道:当初,金人冒死而来,仰见中国之甚大,四方勤王之师日至。若将相持重,严兵固垒,不出一兵,使其对我莫测深浅,而与之讲和,则可以万全矣。可惜李纲狂谋谬算,出兵劫寨,一败涂地,传笑四方,而后金人轻视朝廷,始欲割三镇以勒索陛下。宰相既知金人必来矣,来则何以待之?
三镇乃河朔重地,一旦弃之,则京师无藩篱之卫,陛下不得一日高枕而卧矣。今京师无山险关隘之固,只有一条黄河可做防御。然而,防守黄河的将吏望见金军骑兵扬尘即遁逃而去,如兽骇鸟惊,不知所在。
而今,宰执大臣迟疑不决,害怕承担弃地之责;将帅无能,缺乏干城御敌之功。万一金人举国而来,屯兵城下,有如王汭所说,臣恐社稷之忧不止三镇而已也。陛下当权衡祸福轻重,独断而行之。宁失三城,无使京师危而悔也。”
宋钦宗思来想去,也不愿承担割地予敌的历史罪名。他下诏召集文武百官开会,讨论并表决是保存还是放弃三镇之地。诏曰:“朕屈意议和,无所不至,虽衮冕、车辂、名号之类,犹无所惜,盖欲保守祖宗之地土。而金人必欲得三镇,今欲与之,其利害如何?欲不与之,其利害如何?朕当从众而行之,不敢自任可。
令御史台告报百官,初八日于尚书省集议以闻。宰执亲戚不参加,所有臣僚不得观望。令百官庭议,系宗社安危,各要见得真实利害。若割三镇或不割,各如何保无后患;割之而来,不割之而来,各如何备御,不得卤莽。朕无固定之见,只从众议。”
十一月八日,一百二十多名朝廷官员来到延和殿开会。他们各自上前领取笔与纸,然后按照文武序列,列队于廊庑两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