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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草遍地的荒原上,寒风冷冽。
伴随那道苍老的声音被风吹散,众人定睛一看。
宁缺身旁那道身影是一个极其高大、头发花白的老者。
他面色红润,穿着半旧的棉服。
乍一看去,就如同乡间村落中给孩童启蒙的教书先生。
但老者的双眼,宛若无垦深邃的湖泊,似能包容世间一切,充满岁月沧桑之感。
“弟子拜见老师。”
宁缺虽然第一次见老者,但早已在书院见过画像。
知道眼前之人,正是他的老师——夫子。
草甸上下众人听到宁缺的话语,全都面色露出震惊之色。
所有人谁都没有想到,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者。
竟然是那位大唐修行圣地书院的缔造者!
“还请老师为弟子坐主!”
就在众人还未压下对夫子到来的震惊之时,宁缺执弟子礼,向着夫子深深拜下。
宁缺从师兄师姐讲述中,了解到夫子是一个护短的人。
现在出现了,肯定会为他做主!
所有人目光一凝,因为都听出宁缺的声音中,透露出对敖烈的深深恨意!
“罢了。”
夫子低叹一声,看向面色澹漠的敖烈:
“小友,还请高抬贵手,请给老朽一个薄面。”
听到他的话,众人再度目露震惊。
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一直没有回话的敖烈,充满了困惑与好奇。
特别是曲妮玛蒂这个修行界的老人!
她由于身份特殊,自然知道夫子可不仅是书院的创造者。
大唐帝国的建立,夫子扮演了很关键的角色!
可今日,堪称修行界的传奇人物,为何一再出声为宁缺求情。
每一个强者,都有他的自傲!
难道夫子就是真的这么平易近人?
又或者,他对这位大唐帝国的二皇子心存忌惮?
众人脑海中闪现出后一个念头,顿时心头震动。
同样,半跪在地上的宁缺,也是眼睛瞪大,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在拜入书院后。
他的那些师兄师姐们,虽然避世不出,和蔼可亲。
但那是分对谁,他们内在都充满了傲气!
宁缺翻阅大唐帝国的典籍,知道当代唐皇,就是夫子的记名弟子。
能够登上皇位,也是由于夫子一言指定的缘故。
而现在,他的老师,这个修行圣地的执掌者。
为何对敖烈这个仅仅帝国的郡王而低下头颅!
所有人都想不通!
当然,谁都没有去质疑夫子不如敖烈!
夫子在修行界,就是一个传说。
虽然没有人知道夫子的实力有多高,但远的不说。
便说多年前,夫子独上桃山,轻而易举的斩尽满山桃花,只为下酒。
仅此便能证明,夫子的实力,到底多强了。
毕竟,他一人便让西陵神殿所有修行者俯首!
......
‘察觉了么?不愧为此界修行第一人。
果然不出我所料,夫子也是走的如西游世界一般练气进阶的道理。’
敖烈看着宁缺身旁的老者,铺洒在虚空的元神之力。
不仅感知到夫子那高大身躯内,蕴含着能够毁天灭地的法力波动。
同时,也发现以夫子为中心,散发出的元神波动。
这让敖烈笃定,夫子如先前他的推测一样。
走了与此界修行体系不同的道路,而是自创出与西游世界练气体系类似的修炼方式。
这也不奇怪,如果夫子没有练成元神,而修炼所谓念力。
只怕一突破此界的知命境界,想必就被昊天给感知到。
看破了夫子的底细后,敖烈澹澹出声:
“既然如此,本王便给你一个面子,此次便不杀宁缺了。
不过希望夫子明白,这个面子是建立在你帮助大唐顺利成立并能走到今日。
除此之外,此界之人,仅你可让本王称一声道友。
下次我们见面,还请不要插手本王的事情。”
其实,敖烈根本就没有打算杀掉宁缺。
因为此时杀掉宁缺,定会把已成为宁缺修行本命物的昊天人间体桑桑惊动。
导致的后果就是,昊天发现敖烈这个外界之人。
那样的话,大概率会让昊天发现敖烈并追杀他。
敖烈虽然不怕昊天,但会导致此次穿越想获得足够多世界本源的目标失败!
而适才事情为何发展这样!
同样也不是因为宁缺的的言语,虽然他的话语的确让敖烈有几分不喜。
但敖烈从来都不是因他人言语而能激怒的人。
更何况,宁缺在他看来,只是一个蝼蚁。
谁会计较一个蝼蚁的愤怒?若是上蹿下跳,随手拍死就是了。
敖烈刚才要杀宁缺的举动,是因为一见到宁缺,就发现他身上被一丝陌生的元神之力标记了。
在感知到这个元神之力后,敖烈就确定是夫子所为。
其实在原着中,将军府被屠杀,夫子就探查到了宁缺并非此界之人。
只是那时候看出宁缺没有修行资质,只当一个变数,便没有多在意。
而宁缺在拜入书院后,又遇到夫子出游。
当时为夫子驾车的大师兄李慢慢还想用天书与宁缺交换大黑伞——昊天给人间体桑桑的护身之宝。
想必那时候,夫子才在宁缺身上标注了元神之力。
一个变数能够修行了,自然具备无限可能。
标记元神之力,是观察也是保护!
这也是敖烈第一次遇见宁缺,并未发现夫子元神之力的缘故。
而这一切,宁缺自然不知。
他还以为自己今日是第一次见夫子!
而由宁缺身上的一丝元神之力,敖烈想到在原着中,宁缺奉命去荒原上寻找天书时,夫子与书院大师兄也在荒原上。
故敖烈便想用宁缺的生死危机引来夫子,见见这个此界第一人。
以敖烈对夫子接近西游世界真仙的实力推测,他通过元神感知到宁缺的生死危机。
必然会现身!
果不其然,一切都按敖烈的计划行进!
……
“好一声道友,只要道友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夫答应道友。”
夫子一脸郑重的说道。
敖烈闻言,眉头微挑,心中微微冷笑:
‘呵——真是一个模湖的答应。
不过我要的就是一个态度,毕竟现在还没必要和这老夫子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