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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芒划过海面,最后降落在山脚下一处空地上。
夏尔前脚刚迈出舱门,越白谄笑着跟了上来。
“夏尔,你就去看看虚和吧,你不是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人了。”
“大家都忙,见不着面也很正常。”
夏尔继续朝远处一座炽白的房屋走去。越白听见她这没有一点情感的冷漠言语有些不高兴。
“虚和怎么说也是跟咱们处这么久的朋友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下他的处境?”
夏尔眉头微动,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越白。神色平静地问道:
“说吧,你是不是有求于人家,不好开口,便让我去开这个头。”
“嘿嘿,那哪能。我就是纯粹想关心下好友的身心健康,没有其他想法的啊!”
夏尔从他那精光的眼眸中猜出大概,回了句“才怪”,转身继续往里面走。
越白在后面大喊:
“你一定要去啊!虚和的身心健康就靠你了。”
正在半山腰宽敞的平台上静站的听虚和端望着眼前的山洞神色凝重。
夏尔从山下蹒跚而来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发现,还是身后突然的喊声才唤醒被思绪困扰的他。
“你愣站在这干什么,不进去看他们施工?”
听虚和重拾笑颜,道:
“里面有执事盯着,倒不用我时时守着。你怎么来了?”
“好奇你们把山洞修成什么样子了,便过来看看?”
夏尔看着听虚和那张木讷的笑脸,话锋一转,直入主题。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山下就看到你这孤身寡影的样子,我都爬上山了你还是同样的站姿。”
听虚和微怔,很快回拢情绪。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
“没有吧?”
夏尔噗哧一笑,回道:
“有!还很明显。”
“哎!无非就是修建上的事,其他还有什么能难到我的。”
听虚和长叹了一口气,给夏尔诉说自己遭遇的重重困境。
“你也知道,这山洞宛如羊肠小道。通道狭小不说,里面的构造也极其复杂。但王母坚持要把这条通道打通扩宽,还要根据地势凿出不同的房屋。就这已经难倒一众匠师,可她还要在山顶重建能量塔,这让本就负重累累的山体更是雪上加霜啊。”
“就是白水宫拱顶的那个东西?”夏尔不禁问道。
“对,你也是见过的,要是在山顶建造难度非常大。”
“你能考虑到的白帝应该也想到了,或许有什么办法不用建的那么高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这个需要你跟匠师、还有执事细细研究才能得知,特别是执事,他们常年跟能量塔‘打交道’,对其中一些细节最为清楚。我相信白帝不会拿这种事为难与你。”
“应该有吧!回头我再去请教请教。你既是来看山洞的,我带你去瞧瞧,看看还有没有我们原来去过的样子?”
听虚和释然地叹口气,把注意力投注在前面的洞口上。
夏尔知道建术里面的学问很深,自己又是个外行,给不了好的建议,便不再继续说下去。点头随在他身后,往山洞口去。
半山腰上的山洞口还是跟原来差不多,半圆的形状,只比以前稍微宽敞了些,能容一人稍稍弯腰就顺利通过。
洞口处杂乱的脚印看的出,进出这里的人不少。
起伏的岩壁上被人的手掌抚出清晰的掌印,还有几处突兀的划痕,像是被什么硬物重力之下造成的痕迹。
听虚和先一步进去,夏尔俯身进入山洞。
就在听虚和移开挡住视线的背影后,夏尔呆滞地僵在那里。她被眼前跟之前截然相反的景象震惊到一时语塞。
这哪是改动这明显就是颠覆啊!
黑漆漆的通道已被星星点点的能量石照的亮如白昼。之前没有看清过的洞壁早不复原来的样子,平滑又规整。
通道不知扩大了多少倍,现在就是一架马车过去都绰绰有余。
“是不是惊讶到了?”听虚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夏尔喃喃开口:
“你们只说要改,也没说改成这个样子啊,这跟之前完全就是天与地,云与泥的区别了,这不叫改造叫颠覆。”
听虚和莞尔一笑道:“去前面看看!”
夏尔继续跟上。
顺着通道,直入里面。在第一个拐弯处,夏尔被凿出来的一块空地心生好奇,便问:
“这里是不是用来建造房子的位置?”
听虚和回了一句“是”。夏尔续道:
“你们真不怕把这座山凿塌了,住的地方不说到时候别连山都没了。”
听虚和悦耳的笑声回荡在山洞里。
“那不至于,我们在刚建造的时候,就给山底下埋入大量能量石,坚挺个百年是完全没问题的。”
夏尔不免有些羡眼,缺缺开口:“能量石真是个好东西啊!”
蓦然想起之前那个深潭,便问走在前面离自己有两步之遥的听虚和。
“那个水潭还在吗?”
“在的,只是那里的水太过浑浊,又因为是常年积攒的死水,已叫人清理干净了。现在只留一个深坑还在那里。”
夏尔想起那个被自己杀死的活物,续道:
“那里还有没有发现其他活物?”
“没有!”
两人似是都各有心思,沉默地向通道上面攀登。
清晰的脚步声环绕在寂静又空旷的空间里,就像节奏平缓的音调陪二人共舞。
就这样行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听虚和打破宁静。
“夏尔?”
“嗯!”
“王母几日前来信说,如果这里建的差不多,大概会在几月后送一批玄球民众提早过来适应新环境。”
“那不挺好,人多更热闹啊!”这不是好事吗?夏尔心中疑惑。
听虚和停顿几秒后再次言道:
“听王母的意思,她暂时还不过来。所以人到后,需要我来安排管理,估计以后闲余的时间会很少。”
“作为未来的掌权者,是该在这时候站出来分担责任。你放心,有我跟越白在,定不会让你被民众欺负。”
夏尔心想这孩子终于长大了,开始为国家的治理着想了。
因为听虚和在前面,她看不到那人的情绪波动,便以为听虚和在为管理不好事务的事而忧心。
听虚和闻言,脚步一顿,良久后细微的笑声传来。苦涩中带着无奈。
这人啊,啥时候能长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