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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卧里附带有洗手间，面积不大，赵晓晓看着架子上摆置的瓶瓶罐罐，下意思凑上前一个一个看下去。
无功而返是必然的。
就苏盼的描述，杨林之前给苏盼的是一种白色粉末，看着也不像是能出现在浴室的东西，况且是粉末沾了潮就好凝结，杨林不可能会把东西放在这里。
赵晓晓准备放弃转移阵地，环视了一圈看再没什么可找的了，听到门外也没什么动静，她收回眼神，拉开门，眼尾不经意扫到放在门口的脏衣篓。
她脚步一顿，看到里面有杨林扔进去的几件衣服，没开灯的情况下，不知道是什么。
这时候她也不敢开灯，借着窗户倾泻进来的光线，赵晓晓下意识觉得里面可能有些东西。
有些慌张，赵晓晓蹲下身去拿衣服，又仔细听了下声音，确定杨林真的没有回来，才真正动手。
是几件穿过的西服，他知道杨林有个习惯是穿过的衣服不好再穿第二遍，想来扔在这里也是顺手，四处摸了摸口袋，上衣里面什么都没有，裤子左边还有一个钱包，里面有几张卡和一沓现金，一个打火机，还有一张商场的票据。
没有其他，另一边，摸到一合矩形硬质物品，赵晓晓愈发紧张起来，手指有些颤抖，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拿出东西。
是一个银色u盘。
看着再普通不过。
赵晓晓只愣了一下，或许心理压力太大，实在担心杨林会在这时候赶回来，快速将翻乱的衣服尽可能复原，最后再扫了一眼整间浴室，确定不会找到她来过的痕迹了，赵晓晓拉开门，看着仍旧沉寂的室内，心口蓦然落地一般，仲然。
走进客卧，将门关上，赵晓晓找了台电脑，将u盘插了进去，里面只有一段视频文件，她握着鼠标的手有些颤抖，不敢动，也不敢再点下去。
她挣扎了半晌，摸出之前藏好的手机卡，安上，再给苏盼打了过去，紧张激动到发不出声音，眼角已经染上了些红色，听着接通前的忙音，赵晓晓甚至觉得有一把刀就在自己的脖颈上放着。
动弹不得。
苏盼很快接通，问道:“怎么了？”
赵晓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杨林还在公司吗？”
苏盼看着门外正在与自己秘书交涉要见自己的杨林，道:“在公司。”
闻言，赵晓晓才终于松了口气，她捂住手机，长长低吟了一声，像是终于逃脱了身后那把刀的束缚一般。
苏盼可以理解赵晓晓的心情，估计对方是有了什么发现，赵晓晓沉默的这段时间，她用内线打了出去，对秘书道:“我现在有点忙，叫他去会客厅等着。”
秘书听到指令，转而对杨林道:“苏总现在正在忙，请杨副总先去会客厅等待。”
杨林不自觉看了眼表，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下意识想走，理智上又让自己选择等待。
看着秘书公式化的笑容，杨林掩饰掉眼里的不耐烦，点了点头，抬步离开。
秘书跟了上去，等杨林在会客厅坐定，问道:“杨副总，请问您需要喝点什么吗？”
杨林没心情搭理，摇头道:“不用，谢谢。”
“好的。”
赵晓晓缓过神，道:“我在杨林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一个u盘，里面只有一段视频，我还没有看，需要发给你吗？”
苏盼顿了下，道:“不用，视频你用自己的u盘拷一份自己收好，原先的u盘放回去，不要让杨林发现，昨晚这些，电脑里的所有记录都要清除，尤其不能让杨林发现。”
赵晓晓问道:“直接发给你不是更方便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怀疑杨林家里的电子设备装了侦查系统，如果你用网络给我传过来，他就会发现，得不偿失，回头我会找人联系你，你只需要将拷贝后的文件交给我就好。”
赵晓晓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明天早上我会去医院复查，如果杨林有时间的话会陪我一起去，如果他没时间……”
“我明白了，到时候会找人交接，明天最好杨林跟你一块儿去，他对你没有戒心，但是如果你一个人去了，势必会有人跟着你，这样更容易暴露。”
“好，”赵晓晓颔首，“那我到时候怎么联系你？”
“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你见机行事就好。”
赵晓晓心中难得安定下来，应了一声正要挂断，就听苏盼道:“我让你做这件事不是以身涉险，更不会让你置于危险，必要的时候我会保护你，但同时你也该足够聪明，我相信你能做到这一点。”
赵晓晓紧紧抓着手机，没有说话。
“保持平常心，千万不要让杨林看出端倪，他没那么聪明，却也没那么笨。”
苏盼话说完，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渐渐稳定的呼吸声，便知道自己说的话算是有用了。
她没有再多说，只道“就这样”，便挂了电话。
而另一边，赵晓晓看着已经暗下来的手机屏幕，莫名的，觉得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颤动。
不知道是什么。
又或许知道。
苏盼通内线让秘书将杨林带进来，不多时，杨林敲了敲门，听到苏盼的声音，才推开门。
这时候杨林等的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却也勉强将神色收敛，没有泄露太多负面情绪。
当然，苏盼一看就透，只是她不在意罢了。
之前苏盼用合作案的事情将杨林打压了一次，他现在正处于空窗期，底下部门的人也在惶惶不安中闲散度日，这种时间维系不了多久，苏盼知道，杨林必然要找到时机再次接近自己，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然前提是，不能被苏盼扫地出门。
这不，就开始行动了。
杨林走近了，将一个文件放在苏盼面前，道:“苏总，你先过目一下。”
苏盼悠悠开口，不忘调侃他一下，“什么时候杨副总这么闲了，连文件都亲自送上来。”
杨林几次吃瘪，这时候倒是学聪明了，只笑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