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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许亭拍响桌子,盯着宋之言的脸,一字一句道:“我叫你来不是说这些没用的,我也知道这是有预谋的!把这个人查出来!”
宋之言垂眼,短暂的沉默后,道:“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
“谁?”
他闭了闭眼,几乎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
他道:“是苏盼。”
“苏盼?”宋许亭皱眉,“她能做什么?”
“她能,”宋之言抬头道:“他把我策划的订婚给毁了,把他父亲从检察院里带出来,还把你细心栽培这么多年的林长业给藏起来,如果她想,这些不可能做不到。”
宋许亭人仍旧不相信他的话,嗤之以鼻道:“之言,我不是让你这么敷衍我来的。”
“爸,我一直在小看她,又一直在被他打击,她……”
“她怎么了?”
“她手里有我们陷害苏氏的证据。”
宋许亭震怒,“你说什么?她哪来的证据?”
“我和林长业谈话,被她录下来了。”
“混账!”宋许亭一怒之下打了宋之言一巴掌,看着他侧过一边红胀的侧脸,怒意分毫不减,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宋之言闭上眼,不再说话。
宋许亭忍着怒意转身出了办公室集中人召开紧急会议,宋之言坐在清冷的办公室里,放在腿上的手,慢慢紧握成拳。
“苏小姐。”姚助理走进办公室,低声唤道。
苏盼移开盯着股市的眼睛,问道:“有什么事吗?”
姚助理道:“宋许亭似乎已经有所察觉我们的动作,同一时间他开始收购市场上的散股。”
苏盼点点头,道:“毫不意外,宋许亭是个老狐狸给他一点儿时间他就能很快反应过来,我也没打算走长久战,你这样……”
她从抽屉里掏出一个u盘,递给姚助理道:“你把这个以匿名的方式寄往警察局,再附上我们苏氏上次遭遇危机的情况概述,相信警察同志会给予我们极大的助力。”
姚助理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也猜了个七八成,她小心收起,问道:“那我们是收手还是继续?”
苏盼想了想,然后道:“明面上可以收手了,暗地里的话我需要煽动舆论给宋氏进行二次压迫。”
“那我应该怎么做?”
“这样,你在网上雇一批水军,将舆论指向姜清和宋之言,具体的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明白的,那我先出去了。”
“好。”
不出意外的,苏盼很快接到宋之言的邀约电话。
“苏小姐,我是宋之言。”
“我知道是你。”
“既然这样,你也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方便的话,不如我们见面再谈。”
苏盼心知他打的什么主意,欣然应允,“好。”
地点约在竹韵轩,这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却还是让宋之言谨慎再谨慎。
在附近绕了三圈,宋之言才回头问司机,“甩掉了吗?”
司机不确定地看了眼,半晌才道:“应该是甩掉了。”
宋之言呼出一口气,道:“停车去吧。”
在风口浪尖的宋之言必然要甩开记者的追踪,刚才甫一出门他便察觉到了有人跟踪,这才让司机设法将人甩开。
然而宋之言到底不是明星,对于这些总是没有多少经验,他不知道在自己卸下防心的下一刻,记者的车再次低调尾随而来。
苏盼早一刻先到,见到姗姗来迟的宋之言也不生气,笑眯眯道:“宋先生,你好。”
此时的宋之言再没有出次见面的意气风发,他全身的气息都是晦暗的,带有浓重的压抑色彩,一浑浊的逼视的眼神看着苏盼。
而苏盼毫不为之所动。
宋之言颔首,“苏小姐。”
“其实在我接到你的电话前一刻,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给我打电话。”
宋之言浅浅呷一口热茶,舌尖滚烫,神经也似被灼伤了一样不免跳动了下。
他道:“所以说,你是承认这次的事情是你做的了吗?”
苏盼点头:“做都做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就像苏先生一样,大胆说出自己曾经的行径。”
宋之言瞳孔微缩,瞬时明白过来她在说的是那段录音。
他今天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宋之言默了一刻,假笑道:“我原本还想苏小姐是个如何正经的生意人,没想到却原来与我差不多,不过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罢了。”
苏盼喝下一口茶,笑道:“不不,你可不能将我跟你划为一类人。”
“何以见得?”
“首先,我虽然正经,却绝对不是一个生意人。其次,我这样做,也不是为了利益。”
宋之言挑眉,“那你是为了?”
“宋先生曾经在背后捅了我父亲一刀,作为我父亲的女儿,我可不能只看着我父亲流血,却无所作为,你欠我的这一刀,我必然要还回去。宋先生以为如何?”
轻易被挑动怒火,宋之言咬牙道:“是这样。”
苏盼又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与你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我做这一切都是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或者说,是我作为一个知法懂法的合格公民,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触犯法律。”
“而你,却在知法犯法的情况下,利用他人利用法律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有必要要跟你提醒的是,宋先生,你之前对苏氏的一系列举措,已经触犯到了法律。”
“苏盼!”
“你叫我也没用,这是事实。”
“录音在哪?”
“你想知道吗?”
“废话!”
苏盼顿了下,道:“在你进来之后,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在接到你的电话之前,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联系我。”
宋之言喉咙滚动,预感陡生,“所以呢?”
“所以因为等不及,我已经将其移交给我市公安机关,让其对这件事做出公平公正的决断。”
“苏盼,你找死!”宋之言撑着桌子站起来,怒视着她。
苏盼淡然与之对视,瞬间发散的气场轻松让宋之言偃旗息鼓。
她不再嘴角含笑,而是面若冰霜,平静的脸庞之上嵌有一双寒潭般的眼眸,让宋之言不经意骨瑟。